许公公把药方带到了皇宫内。
彼时,太子和大皇子二人则在给皇帝禀报临山一行的事宜。
等到二人说完后,许公公把药方递给了惠帝。
惠帝看也没看,就宣何太医,把药方拿给了对方,“你且看看,这药方能管用吗?”
何太医双手接过药方,垂眸望去。
漂亮精致的簪花小体映入眼帘。
洋洋洒洒的上千字,何太医读着丝毫不觉得枯燥,甚至越往下看去,何太医眼睛越亮。
他双手死死握住这几张纸,激动道:“回禀陛下,宋五小姐博学多才,不仅介绍了各种蛇类的习性,毒性,还给了一份详细的药方和对应原理,臣看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具体如何,可以在患者身上用药后再确定!”
惠帝闻言也很是欣慰。
这药方虽然是宋锦瑟想出来的,但这最后的业绩肯定要归功在他这个帝王身上啊!
他大手一挥,“那就再赏长乐县主千两黄金!”
许公公眉心一跳,急忙跪下去道:“陛下爱才,只是今日奴才去了宋府,发现救人的并非宋五小姐。”
在惠帝震惊的目光下,许公公当下把宋府赏花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惠帝的脸色黑了,“贪功冒进,欺上瞒下,宋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皇子君无贤赶紧捧场道,“可不是!父皇,宋府把您当傻子呢!依儿臣看,该诛他们九族,满门流放,永不归朝!”
皇帝厉声呵斥:“你闭嘴!”
诛九族诛九族!宋老太太是帝姬,这九族岂不是连他这个皇帝都算上了?
君无贤被训得缩了缩肩膀,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惠帝捏着玉扳指,脸色阴沉。
斟酌须臾后,才缓缓开口道:“传朕口谕,宋六小姐写出解毒药方,于社稷有功,遂赦免宋羡予与宋锦瑟二人欺君之罪,若敢再犯……”
他嘴里的话虽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
许公公高呼,“陛下圣明!陛下仁慈!想来宋六小姐也很想用自己功劳换取他们二人的顺遂。”
顿了顿,“奴才这就去宋府宣召。”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君晏开口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妥。”
皇帝眼睛一眯。
君晏背脊挺直,声音清冷道:“正所谓赏必当功,罚必当罪,宋五小姐有错,当罚抄女戒,而六小姐有功,当赏县主。否则赏罚不明,让底下的人误以为,凡事都可以功过相抵,届时大家纷纷效仿宋五小姐顶替功劳,满口胡言,前朝后宫都将出乱!”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明显能感到皇帝的表情变了变。
屋内的气氛很压抑。
“淦!君晏!”
一个字都没听懂的大皇子适时跳出来继续拍皇帝马屁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竟敢满口之乎者假仁假义的质疑我父皇的决定!砍头!剥夺太子封号!打入宗人府查班一条龙去吧你!”
你他妈?皇帝额角一跳:“闭嘴,滚出去!”
君无贤洋洋得意的看向君晏:“听见没,父皇让你滚出去!”
“我是让你滚!”皇帝一个砚台摔出去道:“只知听戏唱曲的东西!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滚!”
君无贤:“???”
君无贤三分薄凉三分冷漠还有四分漫不经心的眼角膜震裂。
瞳?孔?级?大?地?震。
不可置信他竟然被孤立了,麻木地点点头,愤恨又委屈道:“行,儿臣走!”
他一步三摔,出门前,给了对方足够的时间挽留。
但没人挽留他。
皇帝同君晏道:“你说的有理。但镇国将军镇守边关,朕总不好寒了他的心。至于宋窈,她爹娘于江山社稷并无功绩,封赏一事,朕要再想想。”
顿了顿,“还有你在岐山遇刺一事,朕给你时间去调查,不过朕不希望,在结果出来前,你怀疑兄弟手足,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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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昨日宋府赏花宴一事闹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一个晚上,这事情就跟着长了翅膀似的被宣传到了青竹书院内。
宋锦瑟来到学堂的时候,不少人都围在门外看她。
以往这些眼神都是带着羡慕和爱慕的,可如今,这些眼神全部都变成了嘲讽,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插入她的心口。
“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宋锦瑟还敢来学堂,真是厉害!”
“千万别和她靠的太近,否则会和宋窈一样被占用功劳变得不幸。”
“……”
他们谈论的声音并没有因为避讳而变得小声。
“锦瑟,你别理这些人,他们就是生活不如意,这才想踩你一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此事说不准是宋窈在算计你!”
月如玉给宋锦瑟递了张帕子,又挤眉弄眼的看向其她贵女,“你们说是吧?”
其她贵女们硬着头皮点头,“是的……吧。”
宋锦瑟:“……”
祖母不帮衬,同窗又怀疑她。
这种苦涩的心情让她直接站身来,走到宋窈面前,哽咽道:“窈窈,北戎一事是我太过莽撞,我在大家面前给你道歉,就当做了结此事,你放过我,不要再一副受尽欺负的样子让大家继续议论我好不好?”
宋窈原本还在翻书呢,宋锦瑟忽然跑过来叭叭这么一通。
让她一下子就被宋锦瑟的逻辑说笑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我能控制她们议论你吗?”
宋锦瑟一听,眼泪吧嗒就掉了出来,“你还是再怨我,所以才让别人说我。”
护花使者月如玉见状,直接冲上来,指责道:“有意思吗宋窈!院长询问的时候,你不去领功,别人替你领了,你倒跳出来装委屈了!女儿家的名声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你当场拆穿自己的堂姐,为了贪功,相当于杀死了锦瑟,你就是个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