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洛杰布当即面色一变!
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他当即摇头道:“不行!”
余下的人却是愣了一下的,倪夕玥没有多想,只是微微笑着:“是不是想要趁着天星肚子大之前,带她出国拍婚纱照的?”
因为洛杰布跟她的婚纱照,就是今天开始拍的。
他们没有选较远的地方,而是取了月牙湾以及宫廷的景,还有首都郊区一些美丽的景区。
倪子洋默默喝粥,不语,倪夫人有些看不明白,也不语。
慕天星则是喜出望外,漂亮的明眸闪动着雀跃与流彩,那满心欢喜的模样,瞧得凌冽有些于心不忍将接了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有些腼腆又激动道:“大叔,你要带我去哪儿?泰姬陵吗?”
她始终忘不掉那个伟大的为爱而生的建筑!
那是她此生的一个梦!
凌冽心中一疼!
他原本是打算过要带她去那里,然后在伟大的泰姬陵策划一场盛大的求婚。他欠她的,他一直都记得。
可是计划却总是被一次次打破,命运从来由不得他做出选择。
而他真的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又是如此艰难。
相爱的人,总是心有灵犀的。
看着凌冽这副深情不舍又难以启齿的模样,慕天星嘴角边挂着的浓郁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
她懂了:“你、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不行!”
倪夕玥一下子站了起来,在朝堂之上做夫人时候,参与国政的那副睥睨天下的气势一下子喷薄而出!
她的脑子转的极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洛杰布刚才为何不同意了:“小冽,我就你一个儿子!天星肚子里还有三个孩子!”
“一个礼拜。”凌冽抬起清瞳,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很是温柔,带着动人的安抚:“一个礼拜之内,我会把花旗收回来。不费一兵一卒,不需一炮一弹,不伤一人一畜!”
他说的胸有成竹,慢条斯理,听起来也是云淡风轻,仿佛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是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他这般安抚,又怎能真的让他们放心?
慕天星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花旗的事情不是说暂且静观其变的吗?不是说等到父皇母后的大婚结束之后,不行就动用武力拿下的吗?我都发表了那样的声明了,你还要怎样?你过去送死,你想过我们吗?”
她也丢掉了餐具,吓得倾过身去抱住了凌冽:“大叔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我之所以答应断绝花旗的关系,是因为你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啊!你一走,我要怎么办?呜呜~不行,不可以!不许走!”
慕天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也知道莫善要跟百里沫完婚了,如今的花旗皇宫已然不是他们上次离开时候的那番光景了。
夏琦露会杀他!
莫善会杀他!
百里沫会杀他!
那个注满了狼才虎豹的花旗皇宫,岂是凌冽一个人单枪匹马可以应对的?
他、、连卓然卓希都不在身边,这简直是势单力薄、以卵击石!
慕天星打定了主意了,如果凌冽坚持要走,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倪夕玥下巴一样,温婉的小脸难得流露出一抹悲壮的情绪:“天星说的对!我也不赞成你去!你要是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我们母子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老婆!”洛杰布闻言一惊,当即捉住了倪夕玥的小手,吓得根本不敢放开!
倪夕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去他妈的劳什子婚礼!老娘不参加了!”
倪子洋夫妇沉默不语,女儿发威了,跟外孙叫板,他们还是不说话的好。
洛杰布却是恨得牙痒痒的,一下子站起身盯着凌冽:“你个混小子!你敢跟我抢老婆,我就跟你拼命!”
“大叔!不许你去~呜呜~你要是去的话,我就、我就、、”
“小乖!”
凌冽小声唤住着慕天星,将她娇嫩的小嘴用手捂住!
洛杰布往餐椅上一坐,抬手捂着自己胸口,闭着眼,拧着眉,开始耍赖:“诺一!诺一!给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我被这个逆子气的心脏病发了,痛死我了,顺便帮我报警!虐待老人,我家里有人虐待老人!”
诺一为难地看着陛下,又看着殿下。
皇帝生病,直接有宫医啊,哪里还用得着叫救护车的?
打电话报警又是从何说起啊,这里到处都是忠心耿耿的护国军啊!
凌冽面色微敛,看了一圈在场的人,薄唇轻轻落在慕天星的额头上,终是认输了:“我不去了。你们都别激动了。”
如果他们说什么都不让自己去,那么无论自己有多么充分的理由,他们都不会让自己去!
反之,如果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那么无论他们有多么激动抗议,他一样会去!
洛杰布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凌冽用力地点点头:“嗯!”
倪夕玥长出一口气,坐了回去。
慕天星也擦擦眼泪,吓死她了!
早餐后,洛杰布领着倪夕玥出去拍婚纱照外景了,倪子洋夫妇闲着也是闲着,便跟着一起去只当浏览一下优美名胜也是好的。
而凌冽则是安静地躺在床上,陪着他的小乖睡午觉。
慕天星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手,一条白嫩的美腿毫不客气地架在他的腰上。
她越来越习惯在被窝里将他当成抱抱熊了。
凌冽安静地承受着她的可以忽略的体重,等她真的睡着之后,俯首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头:“小乖,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了。”
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球鞋,一个背包,一个鸭舌帽,还有一副硕大的墨镜。
凌冽不会知道,多年前,他的曾祖父凌予曾经也是这样的装扮只身前往密西比破获了一起地下军火大案。
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留下了一只精致的黑色录音笔。
转身的一瞬,他肩上担下的不止是儿女私情,更是一国储君顶天立地的担当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