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新闻记者的提问竟然只在两个重点上,一是田苗,二是江屿七中。
为什么他们没有提到跟这件事有直接联系的我呢?难道校方隐瞒了什么吗?还是赵宗炎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跟这件事的联系散布出去!正当我感到困惑之时,江屿七中的校长走进了记者们的视线。
“各位记者你们好!我是江屿七中的校长,我叫蒋涛。”没想到蒋校长竟然亲自出面!这个在江屿七中平时连人影都不见的校长,竟然会出面跟这些新闻记者解释!我对蒋涛这个人了解不多,但是我总感觉他会说出一些什么。
“您就是江屿七中的校长吗?蒋校长您好,我想问问您对江屿七中这件命案有什么看法?”
“您能跟我们细说一下这件事吗?”
“不知道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在这些新闻记者七嘴八舌,沸反盈天的提问下,蒋校长终于给出了回答:“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大家不要着急!各位的问题我会给一一解答。江屿七中发生了这种事情,身为校长的我也很心痛,我为田苗同学的死感到莫大的惋惜。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我们终于知道了这件事的因果。在这里,我要深深地反思本校对学生的教育,我没想到田苗同学的死竟然跟一个叫程晨野的学生有很大的关系。原来是那个学生一时心存歹念,就对田苗同学起了杀意....唉!如果校方能够提前处置掉这种学生,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不会发生的.....”
我实在没想到身为师长的他竟然会说出这样自私自利的话!
蒋涛的话音刚落,校门口的这些新闻记者又见缝插针地继续提问,再一次掀起了喧嚣的场面:
“那校方后来是怎么处置那个坏学生的,他现在还在江屿七中吗?”
“蒋校长。您觉得死者家长会理解校方的教育失误吗?您想过让家长撤诉吗?”
“如果要撤诉的话,您会不会给死者家长一定的抚慰金呢?”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新闻记者的提问也没有休止的意思,这个蒋涛还在那痛心疾首地对着镜头前叹惋着自己的教育失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回答有些文不对题。在蒋涛对着镜头进行一番自我检讨,虚伪地表现出他为人师表的良好品质之后。
新闻记者的提问再次连番轰炸而来,周而复始的问题不断地在人群中萦绕耳畔,他们也略显焦急,问了半天这蒋涛硬是没给出些对题的回答,一直絮絮叨叨地谈校方失误和深感惋惜。
我以为蒋涛会继续回避关于我程晨野跟这件命案的其他问题,可结果是我错了。
“程晨野现在已经被我们江屿七中开除了,他已经不是江屿七中的学生了。校方一定会协助警方将程晨野绳之以法,给不幸死亡的田苗同学一个交待,给这个崇尚正能量的社会一个交待!有关于死者家属和江屿七中的诉讼问题,我们老师会进一步地跟死者家属们再紧密沟通的,还是希望不要因为一个坏学生而影响了一所好学校...”
蒋涛在新闻记者面前冠冕堂皇的说词真让我反感,都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厚颜无耻地将所有责任推卸到我身上的。
在我没换回身体之前,背负这么大的罪名被开除,简直是太冤枉了!尽管我不是真正的程晨野,但我现在还是以程晨野的身份在江屿七中,而且那个幕后亡灵还在暗处逍遥法外,这怎么忍得下去?
返校后赵宗炎都没跟我提起过我被开除的事情。饶雨婷利用我害死田苗的事情他不是都知道了吗?难道是蒋涛不相信这种鬼神之说,以为赵宗炎是在包庇我,所以不让他在新闻记者的面前发言?一定是这样!不过我还得找赵宗炎问个清楚,到底是蒋涛在记者面前胡说八道,还是确有此事。
江屿七中校门口被人山人海堵塞,就算是浑水摸鱼也进不去,看来只能翻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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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之前。江屿七中教务处。
在一声惨然的惊叫之后,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赵宗炎从噩梦中醒来,抬起头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脑海再一次浮现饶雨婷死时那张苍白无力的脸,这黑漆漆的一片加上刚才的噩梦真让他心惊胆颤。
定神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教务处的门被关了,连窗帘都拉上了,所以显得一点光都不透。心有余悸的赵宗炎经不住这黑暗的包围,颤巍巍地起身走到门前想要打开大门。
可是,教务处的内门把紧紧地固定着,完全不能扭转。难道是门坏了吗?
“妈的!是哪个可恶的家伙把门锁了,怎么开不了!”赵宗炎爆了句粗口以为自己壮胆,他感觉这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阴森鬼气。
摆弄了半天,赵宗炎一怒之下把教务处的门把给拉断了。
“我擦,这算是什么意思?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赵宗炎只好尝试把窗帘给掀开,起码让阳光透进房间能有一点舒适的安全感,不会显得这么空洞阴森。可是,当他掀开窗帘的时候,等待他的却不是阳光透进房间,而是一股充斥着浓重腥味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
“啊!啊!妈的这是什么!”赵宗炎惊恐地叫了一声,顿时感觉全身寒毛直竖,脊背发凉,脸上浓郁的液体迅速地向上他的眼角处流动,似乎要渗进他的眼睛里。他拼命地狠抓自己的脸,尽量地想要抹去这些不知名的液体。
不对!这血腥的气味似乎就是血!而且....还是人血!
“啊!不要!不要....”
赵宗炎惊惶失措地在房间里乱窜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绊倒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不要杀我!求你了...”赵宗炎一边用手指抠着眼睛里的液体,一边疼得在地上打滚。那股鲜血很快就从赵宗炎的眼睛里渗进了他脸部的每一处,不断地搅拌着他脸上的器官。
房间里开始响起杂乱无章的摩擦声,灯泡破碎的声音,椅子“咯咯”作响地移动声,办公桌的桌腿也因被反复抬起和落下引起震动,还有不知名的声音在黑暗中叹息。痛苦翻滚的赵宗炎苦苦呻吟着,两条腿似乎被什么锋利的刀刃给一刀卸了下来。
“啊!”凄凉的尖叫使赵宗炎的上半身跟两条大腿脱离,鲜血流淌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他的手想要接触自己分离的大腿,却在黑暗中触碰到那滩因被切割而流出的鲜血。他颤抖地缩回了手,从未想到那滩鲜血会这样干涸,甚至似乎只剩血迹。
挣扎过后,在赵宗炎的脸上没有留下规则的器官,所有的器官只剩下了一半。
“救....救我....”在死寂的教务处里剩下这声哀鸣,办公桌因一股不知名的引力浮在了赵宗炎的身体上空,重重地砸落在他的身上。溅起的鲜血射在了墙壁两面,不过很快就消失地没有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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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机会翻进江屿七中了,还好兄弟们替我打掩护,不然校门口的那群记者和老师,还有楼上那些看戏的学生非发现我不可。我倒不是怕学生去打小报告,我是怕被新闻记者拍到我翻墙进江屿七中,等等又问到什么田苗死亡事件之类的。
“晨野你不是肚子疼回家了吗?怎么下午又来了?”肖逸燃奇怪地问。
“有点事情想找赵宗炎问问清楚,这傻逼校长说把我开除了。”我边走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