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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不死的境界』,存在于现世和『不死的领域』之间的交界点。

身处于『不死的领域』的神明,必须经过这个世界,构造身体后才能作为『不从之神』降临现世,回归『不死的领域』也要在此消除一切、恢复本质,『生与不死的境界』对神明而言,是类似中转站的存在。

『生与不死的境界』的构造非常特别,是无数空间像蜘蛛网一样连结在一起,各个空间不存在于同一水平线上,在这个世界,精神与灵魂优先于物质和肉体,因此移动时不需要步行,只要想着目的地就能瞬间移动。

支配着『生与不死的境界』的是妖精王,“妖精王”是一个统称,盟主是魔神王『谢伊坦』,在此之下有另外11位妖精王,总共12位妖精王。

其中,有两位妖精王更换过,原来是前代妖精王变成『不从之神』降临现世,被『弑神者』诛杀了,一个是凯尔特神话中常若之国的女王『尼亚芙』,被爱莎夫人诛杀,爱莎夫人因此获得【妖精乡的通廊】,成就【妖魔洞穴的女王】之名。

『不从之神』在现世死亡,会回归神话,因此尼亚芙回到『不死的领域』后,她的妖精王之位就被其他神明取代。

另一位在现世被『弑神者』诛杀的妖精王,是欧洲神话的精灵王『奥伯龙』,被史密斯诛杀,史密斯从奥伯龙身上篡夺的『权能』名为【妖精王的帝冠】,对神以外的妖精境的居民可以发挥“妖精王的支配力”,只要是适应现世环境的居民,都能暂时召唤到现世。

在获得这个『权能』的同时,史密斯也继承了奥伯龙在妖精境支配的领域与妖精王的身份,成为12位妖精王其中一员。

前任妖精王奥伯龙支配的领域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名为“奥伯龙之森”,史密斯继承奥伯龙的“遗产”后,并没有对这个地名进行改动。

生活在这片森林的居民都是只能从奇幻故事中听说的生物,像长着半透明翅膀的妖精、老态龙钟的小矮人、大鼻子的恶作剧小鬼……

森林深处坐落着一个木制的馆邸,宽广足以让三四十个人共同生活,充满四五世纪凯尔特人的建造风格,这是居民们为史密斯这位新领主建造的住处,史密斯这位业余的妖精王有时会来这里度假,馆邸里也放着许多史密斯的个人物品。

史密斯通过【妖精王的帝冠】,将所有人转移到奥伯龙之森,将艾莉卡四个女生和爱莎夫人安顿在馆邸中,然后从宝物库中取出一辆红色敞篷车,是作为美国总统御用品牌而广为人知的高级车,但只是1959年的旧式车种就是了。

这是史密斯的收藏品之一。

史密斯坐到驾驶座上,开着红色敞篷车来到馆邸的大门处停下,“上车吧,我带路。”

秦时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辆红色敞篷车,啧啧赞道:“车子不错,或许我也该收集一些好车……”

说着,秦时然打开车门,不慌不忙地坐到副驾位,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几人说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在这里耐心等我,遇上特殊情况,你们知道怎么做。”

“嗯。”

艾莉卡点了点头,心照不宣。

当熟人发自内心呼唤秦时然的时候,【暴风】会让秦时然听到呼唤,借此瞬间移动过去。

秦时然私底下已经和艾莉卡她们说过这个了,算是给她们一层安全保障,只要她们呼救,就能及时赶到救援。

“好了,出发吧。”

秦时然转回头,看着前方,气定神闲地说道。

史密斯二话不说,发动车子,驶出馆邸的区域,进入森林疾速飞驰,在穿过森林时,秦时然敏锐地感应到穿过了结界的存在,下一秒,就从郁郁葱葱的森林地带,转变成白雪皑皑的雪原。

这是从奥伯龙之森所在的空间,转移到另一个空间,然而这还不是终点,之后还陆续经过喷发火柱的焦土、徘徊着鬼影的区域、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

因为最终目的地被施加了咒法,必须按照规定顺序,从不同空间进行转移才能抵达,所以史密斯才会开车载人,而无法直接一个意念瞬移过去。

这种穿梭不同空间的体验,让秦时然感觉很新鲜,琢磨着改天也试试这样往返连通的旧世界。

“秦时然先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史密斯开着车,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将秦时然的注意力从沿途的风景转移到“他”身上,秦时然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有点吧,但既然都坐上你的车了,那就没必要考虑太多,不是么,‘史密斯先生’?”

秦时然刻意在最后的称呼上咬重语气,以此传达某个暗示。

“……呵呵。”

假面之下传出一声干笑,现在,连“约翰·普鲁托·史密斯”这个人格也开始怀疑,秦时然是不是知道什么,但秦时然没有说破,“他”也无法确定。

『他一定是知道了吧?』

安妮在心中紧张地传话。

『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大概』

史密斯回复安妮,只是没有往常那样肯定,透露出几分底气不足。

“一体双魂”的【冥王】就这样,一边在心中相互交流猜测着,一边发挥大部分女司机不具备的专业驾驶技术,飞驰过一个个千奇百怪的空间,最后来到一个被草原覆盖的空间,终于停下车了。

头顶上方是群星璀璨的星空,星空之下,绿草如茵的风景遍布大地,放眼望去,草原无边无际,除了青草,就没有其他植物或动物,唯一的其他事物,是一座由数十块长方体巨石环绕而成的巨石建筑物。

看起来,与当初去英国调查兰斯洛特时,曾经去过遗迹很相似,同样是坐落在草原上的环状巨石建筑,不同的是眼前这个非常完整,没有沦为破败的遗迹。

在巨石建筑中,站着很多初次见面的生面孔,秦时然从红色敞篷车上下来,跟随史密斯进入巨石建筑,内部空间大约是一个棒球场那么大,秦时然扫视一拳,意外地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想到,妾身这么快就与你再会了,看来你与妾身之间的逆缘还未断绝。”

清冷的声音从银色短发的年幼女神口中吐出,身上的衣着不再是类似女初中生的制服,穿着古希腊风格的白色服饰,头上的蓝色针织帽也换成了花环——俨然就是前不久分别的雅典娜。

“我也挺意外,雅典娜。”

秦时然微微一笑,“能够再见到你,还是挺开心的。”

闻言,雅典娜眸光流转,轻哼一声,依旧摆着张“面瘫脸”,不过多少能看出她心情不错。

“这里是聚集了君临妖精境的妖精王、以及贤人们举行会议的评议场,今天有个重大集会,我认为有必要请你一同参加。”

史密斯简单说明一下,然后介绍起在场的人,包括“他”在内的12位妖精王都到场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厌倦在地上流浪的前·不从之神、本身为人但获得不死性的大魔术师和圣人、拥有神力不逊色于妖精王的妖精或精灵……等等等,加起来有二十余人。

雅典娜虽然是“初来乍到”,但也受邀参加了今天的集会,听说玻璃公主也收到邀请,不过今天缺席了。

『天丛云剑』的主人、清秋院惠那的庇护者,须佐之男也在现场,是一个高大魁梧、穿着白色和服的老人,白发蓬乱,看起来张狂粗犷,犹如一头不怒自威的雄狮。

虽然曾经在动漫中见到这位以斩杀八岐大蛇闻名的风暴神明,但像现在这样在现实中见面是初次,动漫中,原主角被须佐之男主动找去见面谈话,而秦时然并没有,可能与他爆锤了『天丛云剑』有关系。

秦时然也没兴趣认识这位老神,这一位的脾气和他的外表一样暴躁,就算隐居在幽世,也改不了那傲慢的性格。

“虽然妾身来到此地时日尚浅,但受到各位妖精王的邀请,共同商议处理『最后之王』之事。”

雅典娜淡然地说明此次集会的主题。

闻言,秦时然提起兴致,问道:“意思是要对付罗摩吗?”

“自然,妾身也是为此才选择来到此地。”

雅典娜点了点头,眼神锐利,连续两次被夺去生命力,作为昔日的『地母神』,雅典娜感到无比屈辱,虽然过来幽世之前,对罗摩亲手捅出复仇的刀刃,但还远远不够。

罗摩只是暂时死去,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必须为此划上终结的句号。

“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也这么想?”

秦时然扫视一圈,提出质疑,“罗摩是众神的一员,这里有不少也是神明,按理说罗摩才是你们的同伴,你们会反过来对付他,有点不信。”

确实,除了被夺走生命的『地母神』,罗摩与其他神明应该不存在矛盾冲突,神明怎么可能会帮助外人对付自己人?

所有人对此保持沉默,有的装作没听见,有的笑而不语,有的只是耸耸肩不说话。

最后是须佐之男有些不耐烦了,拿起挂着腰间的酒葫芦喝了口酒,道:“我们重视的是‘此世与彼世的均衡’,简单来说,就是让你们人类的世界与神明的世界维持正确的关系存在下去。”

“人类能够弑杀神明的世界,不该存在,必须修正……抱有这种意图的【命运】就将罗摩那小鬼派到地上……真是可笑,若是允许如此的话,人界与神界的均衡会逐渐狂乱吧。”

命运。

秦时然意识到须佐之男所指的不是单纯的概念,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在秦时然思忖时,雅典娜哼了一声,冷冷道:“神与弑神之人相遇就会展开生死决斗,因此战死只能说明技不如人,若无法将认可为对等的存在,又岂有称为神的资格。”

“没有‘命运的战士’守护也无妨,只要自己去战斗就可以了,妾身绝不认可『最后之王』存在的必要,而且……尽管理由各异,在否定『最后之王』存在的观点上,在座各位似乎都抱有相同意见。”

说着,雅典娜的视线从其他“议员”身上扫过,敞开天窗说亮话,一个个也不再装哑巴,提出自己的想法,内容大同小异,无外乎都是反对『最后之王』继续存在。

这让秦时然很是意外,还以为诸神与罗摩是一条心,没想到连神明也不想让『最后之王』继续存在。

在场全员陆续表态,没有一个是支持让『最后之王』继续存在,轮到史密斯发言,沉稳地说道:“秦时然,隐居在此的原不从之神和隐者们,都是以自身意志选择这种生存方式,正因如此,祂们才能对【命运】这种超常的存在,无所顾忌地表达意见。”

“但是,他们既然是隐居之身,便不能对现世做多干涉,所以,我希望可以借助你的力量。”

秦时然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计划,妾身稍早才听闻,虽然听上去很荒谬,但很符合你们这些弑神之人的风格。”

雅典娜扬起嘴角,代替史密斯说明祂们的计划,“让罗摩成为究极战士的,是歼灭魔王的【命运】,但即便是【命运】,也不能无限制地强化罗摩,只能以地上诞生的弑神者的数量,来提升罗摩的力量。”

“赋予罗摩的【盟约大法】,其实就是‘修正力’。”

似乎是考虑到秦时然理解不了,史密斯又插话道:“对这个世界而言,我们这些弑神者的诞生是超脱了规则,是在历史上不会发生的紧急事态,为了修正这种历史,【命运】就对罗摩作出了临时支援的系统——也就是【盟约大法】。”

秦时然恍然大悟,总算明白【盟约大法】的本质。

史密斯解释完后,雅典娜继续说道:“计划就是打倒【命运】,就像你们弑神之人一贯的做法,将【命运】弑杀,但在此有个前提——让弑神者中的一人,以完全对等的条件打倒罗摩,才能与【命运】对决。”

“因此,秦时然,你——或者假面的弑神者,由你们其中一人执行这个计划,然后让那个鲁莽的女人打开通廊,转移其他六名弑神者,让他们从现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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