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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七七乐不乐意,最终她还是爬起来,离开帐篷,找无名去了。(hua. 棉花糖。 更新好快。
等她走远,梦苍云才看着楚玄迟道:“你如今所练的魔功已经超乎天煞,也许威力不差,但,若是一不小心被魔气反噬,你自己也会‘性’命难保。”
今夜说了那么多,该说的也都说了,知道不是自己随随便便一两句话就可以劝服他,她也不‘浪’费‘精’力多劝,只最后道:“若你非要继续修炼,我也不阻止,我那里倒是还有一些心法口诀记在脑袋中。明日上路之后,你提醒我,让我抄录下来,以后配合着口诀去修炼,看看能不能将你体内魔‘性’循循引导回来。”
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记‘性’不大好,提醒他便也是提醒自己。
梦苍云站了起来,楚玄迟和沐初也立即站起,见楚江南也要起来,梦苍云道:“你身子尚未复原,好好歇着吧。”
“母皇身子也依然虚弱,这时候已经快要天亮,早些回去歇息吧。”沐初看着她劝道。
梦苍云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直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清楚听到她掀开马车‘门’帘、一步跨上去的动静,帐内那三个人才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衣服里里外外竟已经湿了个遍,这么娇小一个‘女’子,说话也还算得温婉,甚至不见有多少脾气,与她对着敌人时那霸道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面前分明只是一个慈祥的前辈,可是,对着她说话的时候,那种压力不是亲身体验过根本无法想象。
她好像长了一双厉眸,不管你在想什么,只要随意让她看一眼,心里的想法就会轻易被她彻底窥探了去,简直跟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古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女’子还真的得罪不得,尤其还是身为长辈的‘女’人。
这个家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得要小心伺候的对象,一个七丫头,一个母皇,惹谁不高兴,日子都不好过。
沐初拿袖子拭去额角的汗迹,回头看了楚江南一眼,叮嘱他好生休息,便举步往外头走去。
不料楚玄迟默不作声,也同时迈步,两人在‘门’帘后停了下来,同时挡了对方的出路。
算不上冷但分明没有多少暖意的两道目光纠缠了那么一下,便各自怀着满腔嫌弃,立即移开,想要出‘门’,却又是同时迈步,这下倒是两人都出不去了。
“怪不得母皇说你们有默契,看来你们这默契还真是天定的。”身后楚江南的声音淡然传了过来。
一个玄天,一个惊鸿,那一场决斗已经是千百年前的事,直到现在人居然还能碰在一起,再次爱上同一个‘女’子,这些大概真的是天定的。
原来命运早就给他们铺排好了这些路,可现在,他们却要将命运打破。
沐初抿着‘唇’,冷着脸,再次迈步,这次总算率先离开帐篷。
楚玄迟回眸看了楚江南一眼,冷声道:“母皇要你和七七修炼,但与我修炼的事情还得要继续,直到你身上的魔‘性’彻底清除为止。”
丢下这些话,他也举步钻了出去。
被丢下来的楚江南随意弹了弹指头,落在一角的薄被便被他凭空抓在手上,一个翻身躺了下去,转身竟看到矮几上还安安静静躺着两把古琴。
七七那丫头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如此走神,竟连她的海角琴也忘了放回她的镯子里。
看着天涯海角并在一起相依相偎的模样,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以前生生世世的纠缠他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和七七在每一世中都经历过什么。
他身上只是有轮回来人的三魂而已,若把自己比作轮回老人,那也不过是她的师父,可他在上一世却与她结为了夫妻,还生下了孩儿……
事情本不该如此,却‘阴’差阳错走出了这样的路,如此一说,命运其实早已被打破了,那天劫到了这一世会不会也会有转机?
师父虽然‘精’通天文术数,能看透古今未来,但,能力也是有限,他只能算到天劫,却算不出来天劫究竟会落在何人身上,更算不到他和七七之间生生世世纠缠的来源,还道他们是因缘命,定要在一起。
等梦君好起来,他们也将陵山的宝藏找到,到时候回桑城再见到师父,他一定要将灵‘洞’天的传说,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一切全部告诉他,如此一来,他应该不会再劝说自己和七七在一起了。
本来就已经不确定那份情,现在得知与七七生死纠缠的是玄天和惊鸿,与他无关,那就更加不敢去想与她之间那所谓的夫妻情分。
前世只是一不小心走错了路,到最后‘阴’阳相隔,只怕也是因为自己一不小心犯下来的错,才会做成现在这后果。
这一世他只要守着七七就好,天涯海角是亲人是知己,却不是夫妻,从一开始大家都想错了,今日纠正,总算为期未晚。
……
……七七去找无名的时候,无名果然还坐在树上,靠着树干正在闭目休息。
她母皇警告她说今夜如果哄不好他,就让她在这里喂一夜的蚊子,这话果然不假。
瞧她在这里才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见无名大侠已经不知道伸手打死了多少可怜兮兮的弱小生命,这地方蚊子这么多,让她呆这一个晚上,怎么熬过去?
从天地镯里‘摸’索了好一会也没找到蚊香之类的东西,好不容总算找了一瓶与夜澈夜逛部队超市,在角落里搜刮到的香水。
香水气味刺‘激’,对于驱蚊有一定的用处,但将香水那在手里的时候,抬头看了那道身影一眼,她又迟疑了。
人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模样,母皇却让她来哄他,这么大一个男人还让人哄,这感觉实在好奇怪。
她该要怎么开口去哄?该和他说些什么?忽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和他吵架她倒是在行,哄他……一想,头皮一阵发麻。
想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也不知道等会该与他说些什么,这下可真难倒七七了,拿着那瓶香水在下头徘徊了好一会,却是迟迟不愿上去。
其实从她出来向这边走来的时候,无名就已经意到她的存在,以为她来了之后会直接上去找他,却不想她却是一个人站在下头,低垂头颅,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偶尔浅叹,偶尔跺脚,如此烦闷,看起来心情似不怎么好,想下去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安慰些什么。
她身边已经有这么重要的人,他的安慰对她来说只怕连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只是不明白这个时候她道这棵树下做什么,是不是不知道他就在上头?
下头的人心里焦急,烦躁不堪,上头的人却心‘乱’如麻,倒是不烦躁,只是有几分坐不住。
到最后七七一跺脚,正要上去找他时,无名高大的身躯已经在她面前稳稳落下。
看着忽然落在自己跟前的那抹高大的身影,还没回过神的七七被吓得顿时退了两步。
抬头瞪着他,她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道:“干嘛忽然下来?想吓唬人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很容易会吓死人的?”
无名被她一轮嘴抢白,顿时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此时看她却也不像心情不好的模样,既然她不是心情不好,他便不管了。
一转身,也不见他足下有什么变化,人已经又轻飘飘又回到刚才所坐的位置上,靠着树干,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七七吐了一口气,依然想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但见他身影果真有几分孤单的感觉,终于她也一咬‘唇’,迈步跃了上去,在他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把香水拿了出来,在周围喷了起来。
刺鼻的味道钻入鼻孔,呛得无名立即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大掌落在鼻尖上,挡了所有向他飘来的清凉液体。
他看着她,不悦道:“想要对我下什么‘药’?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这叫香水,不是‘药’。”七七白了他一眼,又喷了好几下,才向他解释道:“这东西可以驱蚊,不过,持续不了多久,等会效力过去之后,我再喷一回。”
“别喷了,这味道闻着遭罪。”无名‘揉’了‘揉’微红的鼻尖,星眸微微眯起,专心意着周围的动静。
“做什么?”见他目光从自己头顶扫到脚上,又从脚上回到头顶,来来去去,像似在寻找着什么。
七七皱了皱眉,下意识往身后仰去,远离着他:“别想打我主意,我心里有人了。”
无名脸一沉,没好气道:“给你打蚊子而已,好心当驴肝肺。”
七七呶了呶‘唇’,想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沉默了。
其实母皇没有说错,无名和他们都是一家人,她也没说过不关心他,只是习惯‘性’与他争锋相对,偶尔吵吵架甚至打上一架,关系不是不好,只是打打闹闹的,不也是一种相处方式吗?
就算打他骂他也不等于不关心他,他要是出了事,她不也会奋不顾身去救他?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