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醒的永善,永辰也有些慌乱,毕竟这种事情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尽管永善不停劝解,此时永辰已经红了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威胁着让他将佛门信物交出来,可在永善身上搜来搜去也只有一块玉佩。
面目狰狞的永辰拿到玉佩之后,松了口气。算他还有点良知,念及和永善的手足之情,这才大发慈悲,饶了永善一命,却暗中将他关押了起来。
事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永辰利用自己的长相,成功的演出了一台现代版的“狸猫换太子”,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永善,而真正的永善则变成了罪恶滔天的永辰。将所有罪责全部推诿到永辰身上,对外宣称他潜逃出景元寺,同时表示希望各门派能协助追查。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样子,当时人们都在忙着追查永辰的踪迹,一时之间也没人怀疑这个假永善,更何况他手中还握有一块行空传下来的佛门信物。有了这幅鬼脸和佛门信物,以及永辰平日里的劣迹,众人对这个永善都是深信不疑。
“难道你就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呆了多少年啦?”说话间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这地方偶尔来一次还行,要是把我关这里,怕是早就咬舌自尽了。
“阿弥陀佛,怕是老衲此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永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也好,既然他按照仙师法旨找到了你,总算完成了仙师遗愿,这也是功德一件,就当为他赎罪吧。”
“呵呵,看来你的境界还真是高啊,大公无私,被人囚禁了这么多年,一点抱怨都没有吗?”听他说完这些话,我都觉得这人可能是个傻子,没事给我吹牛玩。
“要说抱怨,肯定是有。”他长出口气,缓缓说道:“这么多年,老衲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无人叨扰岂不是一个参禅悟道的好地方。”
“嘿嘿。”半蹲在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轮廓上跟外面那个永善倒有几分相似,“哎,我说,你倒是知足常乐,这么多年久没想过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
听我说完这句,他似乎有些黯淡,不知道心里在捉摸什么,沉默了片刻,说道:“出去当然是想,可这铁链终日束缚着我,可这景元寺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所,怕是我的出现更会带来一场风波。”
听他说完噗嗤一声笑了,拽了拽他手上的铁链。嚯,还真有些分量,一只手拎起来都有些费劲。看他起身坐下也没费多大劲,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练出来的,囚禁在这里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锻炼臂力。
“你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你是想出去却又出不去。”
“哎,师弟啊,不瞒你说,我曾经也尝试过各种方法,可无奈这铁链的另外一端深深嵌在石壁里,实在是无法挣脱,而那每日前来给我送饭的人,更是隔三岔五就会检查一次铁链的牢固性,就算为兄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哎,等等秃驴,咱先别急着师兄师弟的叫,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就当故事听了,谁知道是真是假,你不就想让我放你出去吗,那也得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之后。”
“哎,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么多年过去了,怕记得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啦,师弟若直接问他,他必会否认。”
听他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歧视我的智商,老子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真的有那么弱智吗,冷哼一声,说道:“这些就不劳您费心了,不过有个事我得问清楚,你说这块玉佩是景元寺的信物?”
见他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你刚刚跟我说,谁拿着这玩意谁就是这里的老大,不是在骗我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件事情众人皆知,师弟可以随便找人问一问。”
看他说话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骗人,按照这个意思来看,这景元寺还有我的一半啊,我要是将这两块玉佩都拿着,整个景元寺岂不就是我的天下啦?天呐,那我就是传说中的掌门。我嘞个去,想想都觉得刺激。
“哎,我说秃驴,你这块玉佩是由我给你保管,还是我暂时替你保管呢?”
“呵呵。”他苦笑了几声,说道:“永吉啊永吉,师傅他老人家还真没有说错,你果真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这块玉佩就由你保管吧。既然师傅当年留下法旨,赐予你一块,想必其中必有缘由,即便留在我身上也没有用途,说不定它在你手里反倒会被你利用起来。”
这话里有话啊,眼下也没功夫追问太多,从我翻墙出来到现在,估摸着最少有三个小时,差不多天就要亮了,天亮以后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和永善告别之后,摸索着从山洞里出来,一股冷风吹过,不禁打个寒蝉。
看着景元寺里的零星亮光,别有一番风趣。想不到就这么小个地方,竟暗藏玄机,发生过那么多事情,这人活着还真得处处小心,活着累啊。
偷偷摸摸回到房间,外面天色逐渐发亮,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瞎捉摸这些事情,他的话不能全信,却又不能不信,真是让人头疼。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天色放亮,索性穿好衣服到外面溜达溜达。
站在台阶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胸中一阵通畅,这地方倒是比城市好,虽说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却多了几份宁静,还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要是把这里改为度假的地方,收益应该不错。
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觉得有人猛拍我的肩膀,“师弟,起的这么早,该不会你也要去做功课吧。”
转头一看,五师兄站在身后,还是那副胡子拉碴的样子,衣服也都没换,不管怎么说,这景元寺里也多少有他点地位吧,怎么还这么邋遢。
“做功课?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一个不念经的和尚。”
“你那是不会念。”我师兄两眼一撇,嘿嘿一笑,道:“其实为兄我也不念经,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怎么看你一脸疲倦?思春了?”
对于他的疯言疯语我早就习惯了,而在这景元寺里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也就是他,从路上遇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疯僧,据我估计八成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导致脑子被驴蹄了。
“哎,五师兄,你在景元寺呆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我问问你呗。”
“有事问我?”五师兄的嘴角抽抽两下,用力吸了吸鼻子,“别问,问了我也不知道。”
“哎,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将脖子上的玉佩拿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就想知道这玩意有几个。”
“就这问题?”五师兄撇了我一眼,确切的说是撇了玉佩一眼,举出两根手指,“两个,这两个是一对,拼在一起可以合成一个观音,这事你不都知道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五师兄您知道这东西在咱们景元寺有什么用途吗?”
这句话我故意拉长音调,看他眉头微皱,大手一挥,说道:“呵呵,行啊,小子,想拿这玩意来压我,说吧,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事情。”
“师兄,你看大清早的空气这么好,我们何不出去走走,边走边聊。”
“恩,嘿嘿。正合我意,还可以顺道买点酒。”
“什么?永善是假的!你此话当真?”走在山涧小路上的五师兄忽然惊呼,“你可有真凭实据。”
“奶奶个嘴的,你个老秃驴,想吓死我啊,喊那么大声干嘛,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嘛!”说话间把两块玉佩都拿了出来,放在手中拼凑在一起:“你看,这就是他昨天晚上给我的另外一块玉佩。”
“这不会是假的吧?”五师兄接过两块玉佩,看了又看,就差用牙咬了。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五师兄没回答我,反倒是嘴里小声嘟囔了起来。
“哎,我说,怎么样,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永吉,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管是真是假,切记不能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今晚丑时你我二人去那后山看看。”
“啊,行倒是行,丑时是几点啊?”
“哎,凌晨一点我去找你,你就在房间里等我,好了,你现在会寺里待着吧,我下山打酒。”说完五师兄自顾自的朝着山下走去。
“秃驴,给我买几盒好烟回来。”
孤身一人回到景元寺,丁旭斌正蹲在庙门前研究门口的石狮子,看我从外面回来,急忙起身凑了过来,“大师,大清早的就出去锻炼啦。”
“哎,难得来一次,到处看看,对了,有烟吗,赶紧来一根。”顺手接过丁旭斌手中的烟,抽出来两根,剩下的装进了口袋,“来,抽根,你在这干嘛呢?看上这石狮子了?”
“大师,您开玩笑,我这闲的没事,刚才找您,他们说您出去了,我也就出来看看,这不,还没多大功夫您就回来啦。”
猛吸口烟,缓缓吐出:“找我有事?”
“啊,也没什么事情,我打算今天回去,想问问您,是打算跟我回去收拾那帮畜生,还是留在这里?”
“我怕是得留在这里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查查你那的事情。”
“大师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为难您,到时候请您亲自发落。”丁旭斌说的斩钉截铁,好像当时被绑的不是我而是他。
“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好还是别动用私刑,走司法程序可靠点,让他们在里面呆上几年。”
“行,就按照您的意思办,让他们蹲几年大狱都便宜他们了,要按照我的意思,怎么着也得从他身上弄点东西下来。”
看着丁旭斌满脸横肉,我笑了笑,说道:“行啦,得饶人处且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