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完全不是一码事,苏芷以为顾淮是因为苏落的突然出现而影响了心情。
而顾淮则是很介意苏芷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却和苏落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很亲近。
顾淮很介意这件事,并且心情很不好。
一顿饭两人不欢而散,苏芷有些莫名其妙,让探亲回来的翠竹将桌子收拾干净后,端坐在窗前思索着事情。
如今的赵家如同一盘散沙,赵括不知何时归来,苏远帮着打理完赵老夫人的丧事后,也该去走镖了,毕竟,他不能为了赵家而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赵括可是赵家的主心骨,就算李建忠日后放过了赵括,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恐怕江州已经变天了,就算他想要力挽狂澜也无济于事了。
苏芷眸底含笑,她要让赵家永无翻身之日。
不知过了多久,翠竹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苏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芷宠溺一笑,随即为她倒了一杯茶。
“你看你,出了何事如此模样,喝口茶缓缓,日后若是去了京州,你还这般莽撞模样,定是要吃大亏的。”
翠竹站在那里平复片刻,待气息稍微平和后,眼底闪烁着晶亮光彩。
“小姐,我刚刚听小厮说,赵寅的腿被人打断了,好像是因为他联合狐朋狗友用假欠条骗赵府银子的事。
他去找朋友要银子,但结果那人反水了,非但没有给赵寅银子,反而还将他暴打了一顿。”
翠竹说到最后满眼的不敢置信,赵寅本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但没想到他找的人根本不靠谱,最后竟落到这样的境地。
苏芷唇角微勾,“如今赵府算是彻底的乱套了。”
也正如苏芷所说的一般,赵寅被抬回去后,在苏远的再三询问下,他总算是吐了口。
“姑父,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将那几个贼人给抓住。”
赵寅将那些胡朋狗友形容成悍匪一般,希望苏远能够出手帮助,将银子要回来。
但苏远也并非是那种他说什么,便信什么之人,他叮嘱赵府的管家为赵寅找来大夫,便让人去调查这件事了。
在得知调查结果的时候,苏远气愤拍桌。
“这赵寅当真如此?”
苏远气恼,若非如今赵家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他又岂会来趟这摊浑水。”
但赵寅如何都是赵括的子嗣,苏远只想着赶紧处理了赵老夫人的事情后,赶紧离开这里。
他得到消息,安定侯那边来人了,不日就会到达江州,他心里清楚再怎么舍得苏芷,也要放她自由。
在苏远和赵夫人的操持下,赵老夫人下葬了,江州城中的人都说这是赵嫣然在报复,私底下议论着赵括的狠毒行径,才会将赵家弄到这个地步。
不足几日,赵家便接连死去两人,赵括入狱,赵寅断腿,整个赵家摇摇欲坠,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赵家覆灭。
赵家在江州风光几十年了,人都是有仇富心理的,人们恨不得赵家赶紧衰败,他们看个热闹。
傍晚,苏远抽空回到了苏家,他直奔苏芷所在的院子,看到庭院里燃着灯火,不由得心头一暖。
他缓步走了进去,就看到苏芷正在认真的做着衣裳,他就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她忙碌,心头满是不舍。
苏芷自打重生后,暗地里勤加练习功夫,在苏远刚刚到窗口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有人在那里了。
她转头看去,就见苏远站在那里,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绣绷,起身跑到门口。
“爹,您怎么过来了,赵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嘛?”
苏芷打开门,让苏远进来,热络的为他倒了杯水后,随即在他身边坐下。
苏远并未正面回答,脸上尽是慈爱笑容。
“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他声音里尽是感慨,眸光尽是不舍,这是他抚养长大的孩子呀,从小小的一个如今长成了大姑娘,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当做宝贝疼爱的孩子要离开,面对这样突然的消息,任何时候,做父亲的都无法接受。
“爹,您是累了吗?我给您捏捏肩膀。”
苏芷起身走到苏远的身后,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苏远脸上虽然在笑,但心底却在滴血。
也许就因为苏芷并非他的亲生孩子,加上她又十分懂事,苏远总是对她格外的偏爱。
但却没想到,赵氏竟然是个如此会演戏的人,当着他的面对苏芷百般好,他一离开就换了另外一副嘴脸。
等处理完赵家的事情,他再回来处理家事。
“你小时候就格外的听话,如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芷儿,你记住,无论你在哪里,何时何地,有一日若是受了委屈,就给爹爹来信,爹爹一定第一时间过去接你回家。”
苏远声音之中满是不舍,苏芷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苏远已经知道她要离开。
苏芷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走到苏远的身前跪下。
“爹,女儿有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离开,您的养育之恩,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永远是我最好的爹爹。”
苏芷不敢保证,赵家会因为这次的浩劫而永无翻身之日,在做不到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她会继续布局,毕竟,有句古话叫人不与天斗。
前世因为她的愚蠢,害了太多人,这辈子,就算是要遭到天谴,她也要拖着赵家人一起下地狱。
赵括在经商方面也是极为有手段的人,这次的重创未必能够将他彻底打倒,为了保护所有人,她只能继续筹谋,小心安排。
毕竟,只有她到了京州才能遇到那个害她安定侯府三百余人性命的罪魁祸首。
苏远急忙拉起苏芷,仔细端详,“好孩子,爹永远是你的后盾,若是有一日万事皆不顺,你就回来,爹爹养你一辈子。”
苏芷感动,鼻子微微发酸,眼泪就要掉落下来。
苏远见状急忙转移话题说起了苏芷小时候的事情,父女两人聊到很晚。
庭院里,顾淮躺在屋檐之上,嘴边含着狗尾巴草,悠哉惬意的听着苏远说着苏芷小时候的趣事,不由得笑弯眉眼。
这小丫头,还真有趣!
从小就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