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路人听到萧逸的话,也都知道他的想法,他们却没表态,最后一场比赛就是焦点,他们没有理由放过。
虽说这种形式的比赛会造成伤害,但是他们开的是碰碰车,应该不会闹出人命来,要不然这种营业性游戏根本不会被允许,可是人们却想了,就算再安全的游戏,也是存在着一定的危险。
周少兴见周边的人低声议论,他咬了咬牙仲手作出一个安静的姿势,“大家安静,那位先生说得不错,第一场的比试都出了成绩,理应公布,就算是输了我也要输得光明正大。”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人群中一个戴囗罩的女人身上。
这个人就是赵娜娜,因为他不想让赵娜娜认他是个无能的力,因此他在第一场比赛时就发信息让她过来,当然还附上了她‘男朋友’的照片,她果然还是来了。
在其中一场比赛他输得很惨,他不想因此而留下话柄,所以他选择先公布第一场的成绩。
他转头望着易可昕,礼貌的问,“易先生,你觉得如何?”
易可昕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恢复女生的声调,“你随意。”他们的相遇本就是偶然,而且从这两场比赛来看,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何况她上次已经教训过他,赵娜娜也对他事已经释怀,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应该多管闲事了吧。
前些天她的父亲已经回到了G市,她也应该低调行事,就算父亲现在没有时间管她,但她也猜不准父亲会不会过后算账,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少兴听到易可昕的声音囗瞪目呆,他指着她,说话都结巴,“你,你,你是女,女生?”谁能想到打架那么彪悍,举止那么粗鲁的人居然是女的,还亏他把她当作假想敌,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笑话,他被她耍了。
“我本来就是女的。”易可昕把单薄的外套拉了拉,衣领恰好挡住了她眼睛下的半截脸,她的一双桃花眼在橙色的灯光下,像浸泡在水里的玛瑙,清澈而明亮。
她顺手撩了一下头发,慵懒地靠在用网围起的篱笆墙,“你若不公布第一场比赛结果,那我们就进行下一场比赛了。”如果赛事实在无可避免,那她乐意奉陪到底。
她说话的同时,周边的人群炸开了锅。
“原来她是女的,不过她赛车的姿势很帅(虽说是碰碰车),我都想跟她交朋友了。”
“哇靠,女生帅成这样,根本就没有男生什么事,我刚才还看到她身边坐着一位俊俏的美男子,那男的该不会又是女生吧。”
“这么帅气的女生,为什不是我女朋友!”
“……”围观群众的话越说越离谱,他们似乎也开始忘记这场比赛,成了标准的颜值控。
萧逸听着话,脸色越来越黑,本来他故意降存在感,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这些人好好说话不行吗,虽然赞美了易可昕,他身为他的男朋友是感到高兴的,但是为什么有人连同他的性别也要怀疑,真是瞎了眼。
他长腿一跨,直接挡在她的面前,顺便伸出一只手挡住他自己的脸,那双沉寂的眸突然扫向周少兴,语气冷如冰窖,“周二少,该公布成绩了。”要不是看他是段流炫的远亲老表的份上,他今天不可能作死这么长时间,他好容易和易可昕来‘约会’,就被他中途打断,要不是也看她兴致盎然的份上,他一开始就坦白了身份。
周少兴耳边回荡着“周二少。”这三个字,心里冒了冷汗,貌似这样称呼他的就只有萧家那位少爷,他在周家本就排行老大,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认了萧逸作老大,因此才有‘周二少’这个名号。
不过萧逸为什么会不顾场合地呵斥他,周少兴抬头看清萧逸的表情,猛然惊醒,他认识的那个不近女色萧家少爷该不会在跟刚才那个女孩谈恋爱吧。
周少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开声,“我立刻马上公布第一场比赛的成绩。”他来不及让人说出计时表,他一把掀开黑布,计时表以及记录的纸一致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结果出人意外,易可昕一秒险胜。
萧逸扫了周少兴一眼,示意周少兴公布答案。
周少兴缩了缩脖子,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他赢,要不然他回去还不得让段流炫扒了皮,他喊道,以示存在感,“第一场比赛结果就是那位易小姐胜。”他的手伸出方向对着萧逸也对准了易可昕,她的姓应该不是假的吧。
“我愿赌服输!”周少兴突然之间变得很乖巧,看样子他惧怕了萧逸。
“那你们下一场还比不比,不比早说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随机起哄,似乎看不惯这种结果。
周少兴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他不想再比试,可在他看来易可昕的话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易可昕拍了拍萧逸的手,从他身后站了出来,举止十分张扬,“我已经连胜两局,按理来说第三场不必比了,不过有人觉得我们浪费了大家的时间,那么我想请刚才那位说大话的人出来比试一下。”
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争议,她和周少兴之间本就是两个人打赌的事,可现在人群却有人故意说出这种的话,无非是想继续把这个比赛继续下去,这个人的做法就好比一个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硝烟弥漫着周围,就像这样改变了人们的思想。
就好比有人要跳楼,这跳楼的人突然间打消了轻生的念头,不料被人骂了一句,“跳不跳啊,真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这句话乍听没什么深意,却被跳楼的人听了,那人就面对不了舆论压力,而再次生起轻生的念头,从高楼一跃而下。
易可昕也知道这些人的心里却偏偏不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又不是她叫他们过来看的,她不需要看这些人的脸色做事。
她的话说出来,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她走到碰碰车营业员面前,拿出一张黑卡,“今天大家在这里的消费都算我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亮了,人的劣性表露无遗,在当下除了人情,没有什么事不能用钱解决的。
她这样的举动,当真再也没人再提起比赛那件事了。
萧逸捂着嘴浅笑给她回以一个赞扬的目光,易可昕眉眼上扬,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烦恼,她望着准备重新营业的场地笑了笑,“萧逸,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刚落,刚才她和周少兴准备比赛的那两辆碰碰车忽然翻了车。
周少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囗,幸好他们没有比赛,要不然出事的肯定是他们。
易可昕挽着萧逸的手,脸色沉得可怕,语气如化不开的坚冰,“萧逸,我们回去吧。”不用猜这件事都不是偶然,万幸的人这场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这个碰碰车游戏也因此被强制停业整顿。
后来易可昕他们才知道,碰碰车的运程电线损坏严重才造成了事故,可她到底是没有相信,这也与她无关,过后周少兴也遵守了承诺第二天离开了G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下雪,却异常的寒冷。
清晨,朝阳初起,天气干燥,小区楼下的草地枯黄了一大片,黄黄的叶子染上了霜,白茫茫的一片。
萧逸心知易可昕怕冷,他一大早抱着暖水袋到了她的家。
易可昕匆忙忙洗漱过后,开了门接过他的热水袋,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萧逸阻止了,“阿昕你这几天不是有一场小考吗,怎么都不用复习?”他最近忙着画展的事,一直回家很晚,不过他也留意到易可昕夜晚经常着男装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心里即使好奇,却直不点破,只希望她有一天会全部交代。
近日难得放假,也难得知易可昕的哥哥去了A市,因此他才过这么舒坦,或许是时候带她去见见父母了。
易可昕不知道萧逸心中所想,她抱着暖水袋,穿着一件毛昵外套,窝在沙发上眼皮低垂,一副晕沉沉的样子,“小考?我有小考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尽管萧逸说的是事实,可她就是不想面对。
天朝的学习制度,很奇怪,她除了学习就是考虑,那像国外都事先出好题目,让学生带回家找答案,这就简单多了。
萧逸见她装懵扮傻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他坐在她的身旁,双手圈着她,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清草香,他有点依恋地吸了吸,一辈子都舍不得放手。
“阿昕,你不复习,等你挂科,你父亲是不会让我靠近你的。”萧逸的声音沉沉的却带着一丝宠溺,不希望她不学无术,纵使她有种其他方面的学识,可她在绘画学术上依旧和普通的学生存在差别。
易可昕抱着暖水袋压在他的手背上,把脑袋轻倚在他的头发上,“嗯,我老爸是个顽固的家伙,不过我看你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刚开始父亲知道她和萧逸交往,父亲破天荒的没有阻止,而且还把哥哥到了A市。
她连父亲通电话时,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就问,“爸,你居然不反对我交男朋友?”
那知道她父亲竟笑着,说,“可昕,我早就知道你跟萧逸在交往了,我之所以不反对你跟他交往,其实是因为萧逸的父亲萧景炎是我的发小,我对他们家放心。”
父亲啊,你对外人都能够放心,为什么对女儿却要百般不放心。
“这么说你是看在萧家的脸子上,才同意萧逸和我交往的?”言外之意就是除了是父亲信得过的人,她才有恋爱的资格,对此她也不知道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因为提到了萧逸,父亲易军尧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强势,多了些许柔情,在她看来她就像是被易军尧从外面抱的小孩,就连萧逸的关系都比她亲。
“有一部分的原因吧。”易军尧倒也坦然,没有拐弯抹角。
易可昕的心灵顿时受到一万点暴击,这是亲爹吗,简直就是坑娃的爹。
思绪回笼,易可昕笑了一声,“你就是得了便宜还乖,滚滚滚,姐要睡觉。”既然父亲都这都跟她说了,那父亲私底下应该找过了萧逸,因此可见萧逸有可能被父亲洗脑了,但她知道他始终都站在她这边,这一点她很确定,要不然他么能忍受她夜里易男装出去的举动。
萧逸勾着易可昕的身子往沙发一侧一躺,抱着她不撒手,“既然阿昕还未睡醒,本少爷就舍身陪睡,顺带暖被窝功能。”嗯,貌似阿昕长胖了些,腰部的位置手感很好。
易可昕因双手放在暖水袋中,没想到萧逸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被摞倒,而且他的手放的地方有点歪,“萧逸,你摸哪呢。”厚重的毛昵外套有种轻重的触觉,她的眼睛往腰一看。
正看到萧逸的手这边捏一下,那边揉一下,有种掂猪肉的即视感。
萧逸一本正经又捏了两下,“嗯,我在感知一下毛昵的厚度,看它是否御寒。”不错,是长肉了,也不免他天天监督她吃饭的功夫,以后再接再励。
易可昕从来不知道有人把占便宜,说得如此堂皇又温雅,她当初瞎了眼才会认为萧逸是个纯情的小奶狗,哎,自己跳的坑,含泪也要填回去。
易可昕把暖水袋往桌面一放,用手掰开萧逸放在腰间的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萧逸惊呼一声,表情十分酸爽,“阿昕,你想把我的腿坐断吗。”他的腿恰好和沙发的扶手形成一个三角形,腿就架在上面,她正好坐在他的膝盖上。
易可昕只知道自己坐到一个有骨感的长条形物体上,她转头就看到她的坐姿,恰恰跪在他的膝盖头上,他不痛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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