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打?”易阳闭目养神,答道。
易可昕一盘游戏结束,她挑着眉望着闭眼的他,一副我明白神情,“你该不会不敢面对老妈吧。”不用想,她都猜的出他心里此时还在纠结过去。
易阳抚着头,一声不吭。
易可昕瞄了他一眼,拔通李心雅的电话,“老妈,我一会回去吃饭,你多煮两个人的饭。”
李心雅疑惑,应道,“好的。”她以为易可昕会带同学回家吃饭,唯独没想过自己的儿子回家。
唏嘘几句便挂了电话,易可昕看着易阳,自顾自道,“哥啊,我没跟妈说你要回去,嘿嘿,给妈一个惊喜如何。”看他傲娇样,就是不想帮他说好话。
两人无话,车缓缓行驶,车窗一排排树往后倒,树上枯黄的叶子随处可见,风来时,飘零而落,说不出的凄凉。
易阳睁开凤眸,狭长的眼角,好像妖孽,冻凉的风从窗外灌进了,易可昕冷不了打了一个寒颤,控诉着易阳的不厚道。
易阳瞬时清酲,他瘫在位置上,喃喃自语,“三年了,这里变了好多。”以的毛坏矮房现在已经建成了一橦橦的高楼大厦,他有点感概时间过得太快,而他却成长的太晚。
不久过了多久,只知道他们到家时路边已经开启了路灯,秋季阴凉,夏季满天飞的萤火虫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心雅煮好饭,在灯光下走来走去,念念叨叨,“怎么还没有回来?”拔了易可昕的电话,却是语言回复,【你所拔打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拔】。
这时李心雅更不淡定了,心里七上八落,最近总有新闻报道,哪里哪里谁谁谁在半夜坐车失联。
虽然她知道女孩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但也止不住担心,早知道她学校离家这么远,她说什么都不让她回来,但内心却又十分思念她的小孩。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心雅手忙脚乱冲到门囗,从门孔看到易可昕的脸,打开门时,易可昕给李心雅一个拥抱,甜甜的笑着说,“老妈,我回来了,瞧,我给你把谁给你带来了。”不知道母亲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脸上的表情又是如何。
李心雅见女儿脸上乐开了花,下意识认为她次带来的人就是萧逸,平静地说,“人都到了,怎么不进来?”上次见萧逸的情况,她发现对方跟她还是相淡甚欢,若他真的可以压制易可昕的性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门外的易阳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身形僵了僵,他拉着行李,轮子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走到门口,视线略过易可昕直接落在李心雅的身上,似有千言万语,但他却只喊了一声,“妈。”母亲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眼角多了几条皱纹。
李心雅闻声,身体僵固了一会,表情如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她抬头便见易阳腥红的眸似化不开的结,紧紧缠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易可昕识趣地站在一旁,带着小女孩的不满,说,“老妈,我把你儿子给带回来了,开心不。”看着母亲眼角湿润,她有点妒忌易阳这么轻易就能得到父母的爱,而她却没有。
“阿阳,是你吗?”李心雅上前抚摸着易阳的脸,她的手轻颤着,已经出卖了她所有的情感,她始终如一记挂着远方的儿子。
易阳握住李心雅略为粗糙的手,脸带着懊悔,他说,“妈,对不起,请原谅我离开了那么久。”
李心雅吸了吸鼻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已经煮好饭了,快回来吃吧。”她看了立在一旁的易可昕,破涕为笑,“昕儿,你怎么不早说你哥他要回家,害得我都没煮你哥喜欢的糖醋排骨。”
易可昕对着母亲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嘟着嘴堵气说,“老妈,你的眼里就看到我哥,哥他回来都不知道打个电话,怪我咯。”易可昕不再看那叙旧的两人,她进了厨房洗了手,端着碗筷走到了饭厅。
李心雅接过易阳的行李,打开了话匣子,“阿阳,你这次打算在家里住多久,还是会一直在家里,然后在G市找份工作。”思念折磨了她整整三年,如今儿子回来,她的确不希望他再离开。
易阳进了门,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笑着说,“妈,不要急,我们吃饱饭再说。”房子里的摆设和三年前的一样,温馨,令人充满怀念。
如果父母当初没有阻止他学喜欢的舞蹈,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往事如烟,这是谁都不愿意提起的殇。
“好好,我们去吃饭。”李心雅放好了行李,洗着手说。
很快三人坐在餐桌上,开始用餐,因为天气凉的原故,菜已经没温度。
“菜凉了,我去热一下。”李心雅的目光始终在易阳的身上。
“妈,不用麻烦了,这个我吃得惯。”
易可昕看两人的互动,不断地用筷子戳着饭,“老妈,我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只顾着我哥。”或许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母亲的眼里只有大哥,而大哥出走的第一年,她居然享受了家里最高代遇。
也许是母亲把对哥哥的爱全部转到了她的身上,而且前几月她回国时,也不曾见过母亲如此高兴过。
李心雅浅浅一笑,“你哥比你听话,我当然偏向他咯。”见易可昕闷闷不乐,她又说,“昕儿,等你以后结婚了,就叫你老公对你好啊。”难得她开了玩笑,易可昕只好沉默。
眼前的女人这么说话的,她的亲妈,还巴不得她赶紧找个人嫁了,省得她气得了她。
易可昕承认她之所以这么调皮,只不过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久而久之这种大大咧咧的表现却成了她的习惯,她三除二下把碗里的饭吃完,说,“妈,我吃饱了,你和哥慢慢吃,我上楼去了。”
“去吧,去吧,省得在这里嗝应我。”李心雅喝了一囗汤,说得很无奈。
易阳望着易可昕离开的背影,心里堵得慌,好像他的归来,夺了妹妹一直以来期盼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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