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咏他们自然也意识这一点,又把炮火对着龚明轩,“看来龚老对荆北书院十分有信心!”
说话的是詹文泽身边的一中年男子。
龚明轩诧异地看向他,好笑道:“卞先生难道对荆北书院没有信心吗?有几坐镇,难不成还担心教不出出色的学生?要知道,柳家主和薛大人请我们过来就是为了振兴荆北书院,若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还不如收拾行李返回江南。”
“你......”卞浩凡被龚明轩不软不硬地刺了几句,心下窝火,冷哼一声,谁都看得出他的不悦。
薛会宁也因为卞浩凡的话不是很高兴,故意越过他,同龚明轩客气地说道:“龚老先生,您问的这些问题也是书院现在的问题,书院现在只是对外放出了招生的风声,上门了解的人倒是不少,但因为日前几位都还没过来,我们并未真正开始招生,现在诸位已经到了,这招生也能马上开始。
想来过个一两个月应该就能开始正式授课了,至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恐怕要辛苦几位先生帮忙招生了。”
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干什么,顶多就是打出他们的名头,到时候招生的时候出去转一转,让学子见一见就行了。
龚明轩点点头,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卓洲三人也没有意见。
计咏看了詹文泽一眼,同薛会宁问道:“薛大人,不知道书院的院长是何人?”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计咏,尔后目光落在薛会宁身上。
薛会宁暗恼计咏不省心,面上却不动神色,沉吟了半晌才道:“书院才刚刚成立,迄今为止还未选出院长。”
计咏等人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却听薛会宁蹙眉道:“不过这事柳夫人似乎有些想法。”
“柳夫人?”众人大惊。
计咏当即反对道:“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解?依我看,这事还是要大家商议,慎重为上。”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这种事情哪有女人说话的份!
薛会宁和龚家人皆是震惊地看向计咏,薛会宁还好一些,龚明轩当即同龚家四子说道:“去给爷爷找一把凳子,爷爷要坐远一些。”
龚明轩就坐在计咏身边,计咏闻言,大怒,质问道:“龚明轩,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跟猪队友混在一起而已,不过猪可能都不会这么蠢!”龚明轩不加掩饰地将计咏嘲讽了一通,气得计咏差点撸起袖子跟龚明轩干上。
龚家四子立马站出来,那样子好像计咏敢动龚明轩一根头发他们就能把计咏给生吞活剥了。
计咏气得差点吐血,猛地回头偷薛会宁说道:“薛大人,这就是你请来的先生!”
此时大家才发现薛会宁对计咏也是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
计咏虽然短视,但也不止于真蠢,看到薛会宁这反应,当即意识到不对,询问的眼神看向詹詹文泽。
詹文泽眉头紧皱,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这才缓缓是说道:“刚刚听薛大人的意思,似乎书院的院长要经过柳夫人的同意?”
薛会宁摇摇头,平静地回道:“不是要经过柳夫人的同意,而是只有柳夫人能决定!”
“嘶!”除了龚家人和薛会宁,其他人皆是震惊地倒吸一口冷气。
詹文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反问道:“这是何意?”
反正荆北书院那点事以后也不是什么秘密,薛会宁当即如实说道:“我刚刚已经说了,荆北书院是柳家出钱建的,我就是帮着出点力气而已,说是柳家出钱建的,实则是柳家主为柳夫人建的,原本书院只以柳夫人的名义存在,后面是柳夫人不同意,非要加上柳家主的名字,这才变成他们夫妻出钱建的。
我不知道你们对柳夫人了解多少,不过就冲着柳夫人的身份还有她在太后皇上皇后心中的地位,计先生刚刚那番话就十分不妥,若是传了出去,柳夫人或许不会计较,但柳家主护妻如命,定会死究到底。
若是太后皇上他们听见了,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更别说还有柳夫人的娘家,是人都会生老病死,总有求上人家的时候,得罪谁也别得罪以医道入世的云家,这点道理想必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明白,今日只有我们在这里,我还能给各位提醒一二,他日出去这种话可万万不能再说。”
计咏脸色清白交加,他出身不高,是从寒门学子一路走过来的,当年考中进士之后因为得罪人,被人阴了一把,最后意志消沉沦落到江南那边当先生,自从在书院授业之后,他便铁了心不过问政事,除非发生天大的事情他才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一二,其他的他压根就不关心,后来跟了詹文泽,却钻心于派系斗争,哪里管得了这些之外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柳家主母是什么人,有什么倚仗!
詹文泽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先皇登基之后他就致仕了,虽然听过一些传闻,但并未真的放在心上,现在见到薛会宁和龚明轩的态度才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卓洲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柳夫人好奇不已,问道:“薛大人,既然这书院真正的主人是柳夫人,为何今日不见她露面?”
“是啊!听说云氏有女玥,医术冠绝天下,美貌无人能及,当年阳城一面动天下,至今还广为流传,可惜今日不能一睹柳夫人芳容!”姜晔万般遗憾地感慨道。
他出自世家姜家,虽然比不上云家柳家这种一等世家,但比起什么都不是计咏可要好太多了,朝堂一有风吹草动,族里就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关于柳夫人的事情他可是听了不少。
薛会宁嘴角抽了抽,狐疑地看了看姜晔,若不是了解姜晔的为人,他还以为自己请了一个登徒子过来当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