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会宁和顾晨对视了一眼,好吧,这是一问三不知,好在还有那个广济寺的怀慈大师。
没能从二流子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三人出去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郁闷。
这会儿外头艳阳高照,薛会宁却没有心情欣赏春日的明媚,抬手遮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刚刚我们在审问柳志涛的时候这二流子鬼哭狼嚎的,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薛会宁想到刚刚看到的二流子,好像虚弱了一些,别的什么毛病都没有,怎么会嚎成那样?若不是二流子的嚎声让柳志涛的心理防线崩塌,他们也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顾晨有意无意地看向云玥,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浅笑,嘚瑟道:“那是因为本家主娶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夫人!”
薛会宁一噎,气得瞪了顾晨一眼,不耐烦道:“罢了罢了,我不问就是了,现在冯放已经去抓人了,我们还是去外面候着吧。”
等待的时间总是比较难熬,冯放还没回来,在坟山上探查盗洞的人倒是先回来了,一个个跟泥瓦匠似的一身狼狈,精神却是不错。
为首的雷子同顾晨几人恭谨地禀报道:“家主,夫人,薛大人,坟山那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检查的结果是每个坟包底下都是连通的,四通八达,但是出入口只有一个,就是之前发现的那个,现在属下已经把那些地道都挖开了,整个坟山也毁得差不多了。”
说起这个雷子还有些悻悻然,那坟山其实也不算山,最多算个比较平缓的山丘罢了,经过这几次反复挖掘,那山上好像被肆虐了一番,地皮全都裸露了出来,连一些大树也因为碍事被砍了,风水是坏得彻底了,只怕整个祖坟都要迁走。
薛会宁偷瞄了顾晨一眼,见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大感佩服,祖坟都被毁了还能这般淡定,也是他平生仅见。
云玥眉头微皱,沉吟道:“晨哥哥,我们现在要不要派人再去看看新的坟地?总不能让那些骸骨这样暴露在地面上吧!”
一个两个还好,现在是一大堆的,想到那山上全是棺材,云玥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顾晨微微颔首,同雷子说道:“这事你去办吧,找一个靠得住的风水大师实地看一看,可以的话尽快迁坟,至于陪葬品.......能不放就不放,反正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以后每年祭拜得勤快一些就行了。”
他可不想再出现祖坟被盗这种事了!
雷子赶忙应下。
晌午过后,冯放总算带着一群捕快回来了,薛会宁听到消息立马从屋子里冲出来,见冯放衣衫不整还破了许多口子,顿时震惊了,“本官让你去抓人,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冯放一手提着刀,一手插着腰,满头大汗,脸都纠结在一块儿,往前走了两步,喘着粗气说道:“大人,我们到了广济寺才知道那个怀慈大师今天早上竟然找借口遛了,好在他那光头太明显,我们一路追过去,总算在半道上把人拦下来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个盗墓团伙的三当家,至于另一个盗墓贼没看到,人都被我们拿下了,只是那个和尚一路叫嚷,气焰嚣张,被我们揍了一顿才老实,那个女人始终一声不吭,属下觉得这人不简单,估计也是个硬骨头,要不您先去看看?”
薛会宁回头看了顾晨一眼,见顾晨点头,这才沉声道:“带路!”
一行人到了关押两人的柴房,云玥这才见到传说中的三当家长什么样。
女人看起来顶多就算清秀,不过有些鱼尾纹,估摸着应该三十几岁,打扮普通,是那种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这样的人竟然会是盗墓小团伙的头目,倒是令人诧异。
怀慈大师看到有人来了,当即叫嚷道:“快放我离开,否则我广济寺的僧众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薛会宁闻言,眉头狠狠皱在一块,同冯放吩咐道:“去告诉广济寺的主持,就说怀慈大师跟她的姘头被本大人抓了,看看主持大师怎么说。”
怀慈大师眼睛瞬间瞪大,急得往前一扑,直接摔到在地,像毛毛虫似的一直蠕动,嘴硬道:“主持大师才不会听信你们的片面之词,我与这位女子毫无关系,是你们污蔑我!”
“污蔑你?”薛会宁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破绽,你也为咬死不认就可以了?本官告诉你,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说了你和这位姑娘的关系,你以为本官为什么抓你?也是多亏了你本官才能抓到这个盗墓贼人呢!”
一听盗墓贼这三个字,怀慈目光闪烁了一下,气焰顿时弱了三分,却还是梗着脖子咬死不认,“什么盗墓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会宁蹲了下来,耐着性子说道:“本官知道你不会认,不过没关系,把你们两人分开审一审,想必什么事情都会招了!”
之前冯放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也是想让他们说点悄悄话,窜个口供什么的,这样他安排的人就可以获得一些消息,没想到这两人倒是精明,从进来开始就没交流过,尤其是那个女的,从被抓之后就一声不吭,连哼唧一声都没有。
薛会宁手一挥,怀慈当下就被带走了,三当家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薛会宁扭身想走,回头又看了三当家一眼,同顾晨商量道:“我们两个各审一个,你要审问谁?”
顾晨下意识地看向云玥,“夫人觉得呢?”
云玥打量着地上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就她吧!”
薛会宁乐了,屁颠屁颠走了。
顾晨好笑地说道:“你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刺头?”
“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云玥挑了挑眉,护卫搬了两把椅子进来,她跟顾晨一起坐下。
三当家就在他们前面,跟石雕似的一动不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云玥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奇怪地说道:“三当家?亦或者像怀慈那样喊你一声阿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