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挚笑了笑,“我是服装学院的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吧?陈一墨点点头,所以,服装学院的跟她的作品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的作品用到一种特别的工艺——花丝镶嵌。陈一墨,我很喜欢这种工艺,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向挚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唯恐自己再磨叽下去,陈一墨会没了耐心。
“我能帮你什么忙?”陈一墨觉得奇怪。
“陈一墨,我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一个百鸟朝凤裙的作品?”
百鸟朝凤裙?
陈一墨的思绪被拉回到很久以前,她趴在画册上指着一条裙子问老头儿这是什么,老头儿突然就沉了脸,连画册都不给她看了。
向挚看陈一墨的神色就知道她对这个作品是有所闻的。
“陈一墨,我要参加一个设计大赛,我想设计一个系列,运用我们的传统手艺元素,你能帮我吗?”
“你要复刻百鸟朝凤裙?”复刻是不能算他的设计的吧?
“不!当然不!”向挚忙否定,“百鸟朝凤裙是各种传统手艺集大成者,是花丝镶嵌大师陆安平和林雪慈的天花板之作,别说再没有作品超越,就连两位大师自己在百鸟朝凤裙之后都没能再出胜过它的作品,对这个作品,我只有仰慕,我想做的是在现代礼服的设计上用上传统元素,而不是完全借鉴前人的作品。”
他知道百鸟朝凤裙,那他也就该知道系里有个陆璧青啊?他可是百鸟朝凤裙创作者的正宗传人,而她,对百鸟朝凤裙的印象就是童年不经意的一瞥,早忘记它长什么样子了。
她想到的,向挚自然也想过了。
向挚为难地挠挠头,也不说陆家人什么,只道,“陈一墨,我在我们学院也是拿过奖学金、拿过作品大赛大奖的人,我对我们这次的合作很有信心,一定能创造出打破常规一鸣惊人的作品,当然,我也知道我这么找上来很唐突,你可以不理我,可是,我是真的非常真诚地想跟你合作,请你帮我的忙。”
说实话,若说陈一墨一点不心动是假的,但她真的不太有把握能做出和百鸟朝凤裙一样让人惊艳的作品。
“陈一墨,我们试试吧?传统工艺和现代设计的结合本来就是靠尝试和碰撞才能出火花,哪怕失败也没关系,每一次失败都是往成功迈进了一步,可是,不尝试,就永远没有成功的机会,陈一墨,我不怕失败。”
打动陈一墨的正是向挚这段话,因为,透过这段话,陈一墨想起了老头儿苍凉的声音:属于传统手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2000年历史,最终成为绝唱。
她在老头儿面前立过誓的,不会让传统手艺成为绝唱。
“我答应你。”哪怕失败呢?大不了下次再来!
向挚如释重负,笑容在阳光下灿烂无比。
属于陈一墨的工作间,从此多了一个人。
为了方便设计和讨论,向挚常常在陈一墨的出租屋里画图纸。
那是一个周末,向挚和陈一墨头碰头,正在对着图纸比划,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门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孩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大旅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