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抱着武静蕊回了帐篷,不顾四周各异的目光。
武静蕊瞧着他绷紧的下颚,浑身冰冷的气息,有些发怵。
怎么生气了呢?
是气她骑马乱跑,冲撞了几位爷?
可她不是故意的,是那个蒙古女子突然冲出来惊了她的马。
武静蕊拽了下他的袖子,向他解释,“是有个蒙古女子突然冲出来,用马鞭抽了马儿,马儿才失了控,贝勒爷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如此软语温声,模样可怜,换做以往,四贝勒哪里还会有气?
此刻却依旧不言不语,脸色冷的吓人。
帐篷内的其他侍女瞧见四贝勒抱着她回来,脸色不太好,皆屏息静气。
似玉紧跟在后面回来,是由看着武静蕊的侍卫骑马带回来的。
没伺候好主子,让主子陷入险境,似玉很是愧疚和害怕。
见武静蕊安然无恙,似玉松了口气,又察觉到四贝勒的怒火,下意识害怕。
“主子,您没事吧?都怪奴才没伺候好您。”似玉向四贝勒请了安,关心起自家主子。
武静蕊摆摆手,“无事。”
瞧见四贝勒依旧寒着的脸,武静蕊主动过去抱住他,“爷,别生气了,好不好?妾身知错了。”
四贝勒低头,冷眼看着她,无动于衷,“错在了哪儿?”
武静蕊态度很好,“妾身没照顾好自己,又冲撞了几位爷。”
四贝勒目中冷意丝毫未散,“不许再骑马!”
武静蕊不甘心,“下次妾身小心点就是了,不骑马多无聊啊,爷放心,今日之事再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
四贝勒态度强硬,“给爷好好待在此处,哪里也不许去。还有,换掉这身衣服。”
都道歉了,还生的哪门子气?
武静蕊实在不明白。
她继续磨着四贝勒,“爷不觉得很好看吗?爷没见过妾身如此装束吧?有没有眼前一亮?难得来一次草原,妾身常穿给您看好吗?”
四贝勒一把将她按倒在榻上,挟着怒火和妒火,很是折腾了会儿。
一刻钟后,四贝勒才松开她,冷眸看着她,似要将她撕成碎片。
武静蕊一张脸满是红晕,眼眸迷离,气喘吁吁,配着这身更显玲珑身材的蒙古衣裳,愈发诱人发狂。
四贝勒强行按捺下冲动,声音沙哑地警告,“再不许靠近三哥,否则爷饶不了你。”
武静蕊呆愣了一瞬,眨了眨眼,恍然明白过来。
这是……吃醋了?
有必要吗?
不就是诚郡王抱了她一下吗?何况那是非常时刻,有什么好生气的?
为这个气成这样,未免太小气了。
武静蕊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道:“爷何必提旁人?方才那样吓人,爷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妾身,妾身吓得魂儿都没了呢。幸好贝勒爷在,否则妾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贝勒并未被她糊弄过去,冷笑,“爷瞧你淡定得很,何曾吓着?爷倒不知你如此大胆。”
武静蕊嬉皮笑脸的,“那不是吓懵了吗?没反应了。方才妾身的手脚一直发麻,浑身都软了,爷帮妾身揉一揉好不好?”
仿佛当真那么回事儿似的。
她的确吓着了,但并未太严重,除了当时心跳快一些,还能保持些镇定。
此刻已经觉得浑身都有点软了,提不起力气。
说着话,武静蕊把自己的脚抵在他的胸前,颇为不规矩。
四贝勒眯起了眼,怒火稍歇。
“好好给爷歇着,不许再惹事,爷有空便来看你。”
四贝勒揉了揉她的腰,未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起身理了下衣襟,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
武静蕊刚吁了口气,似玉进了来,道:“贝勒爷可有为难您?”
方才那般惊险,还撞见了几位爷,似玉也很担心。
武静蕊摇摇头,“没事。”忽地想起什么,又问,“方才遇到的那女子是何人?”
提起这个,她就生气,若非那女人,她怎会落入险境?
若非诚郡王救了她,还不知会如何。
似玉道:“听说是蒙古科尔沁达尔汗亲王的长女,格根塔娜格格。”
科尔沁的格格?
武静蕊再不甘心,也只得咽下这口气。
就算她想找回场子也做不到的。
瓜尔佳氏听说她受了惊,特意来看她,见她还穿着蒙古女子的衣裳,眼中闪过惊艳,“这身衣裳穿在姐姐身上当真漂亮。”
武静蕊请她坐了。
瓜尔佳氏问起经过,听她一一说了,叹道:“当真是有惊无险。不过,四贝勒待姐姐真好,我可是听说四贝勒亲自抱着姐姐回来的,许多人都瞧见了呢。”
后面的话,语气带着揶揄。
武静蕊抿嘴笑,“这有何可稀奇的?我受惊了嘛。”
瓜尔佳氏打趣,“那可不一样,四贝勒何曾在外与女子亲近过?谁也不曾见过四贝勒对女人是何态度,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姐姐如此紧张,甚至失了态。我们爷都说四贝勒难得如此在乎一个女子,姐姐好福气。”
不知四贝勒那样一本正经又好面子的人听了此话是何感受?
会不会脸红?
武静蕊很好奇呢。
“不过,姐姐不会骑马,还是应当少出去骑马才是,万一伤着了就不好了。这草原上人太多,那些蒙古格格个个厉害,撞着哪一个都不好。”瓜尔佳氏好意提醒。
虽说满人女子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骑马不算新鲜,但一来武静蕊并非满人女子,压根没骑过马。
二来她们皆是皇子的侧福晋,常出去抛头露面不好,以免冲撞了某位贵人。
尤其是蒙古人,那些蒙古格格都不是好相与的,得罪了哪个都不好。
武静蕊理解她的好意,“多谢提点,我知道了。”
但她并不甘心只留在帐篷里,此次只是意外碰到了蒙古格格,被蒙古格格坑了一把。
以后小心点便是了。
过后她才知晓,之前保护她的侍卫因保护不力被罚了,跟着她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侍卫。
四贝勒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允许她偶尔学骑马,但只需在附近走动,不许走远了。
这次保护她的侍卫不敢让她独自骑马,就是牵着马在附近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