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不忍心拒绝,只好留下,却苦了自己。
孩子刚出生不久,武静蕊自是舍不得与儿子分开,熬了一个月,终是忍不住主动回去了。
一回去便整日抱着宝贝儿子不撒手,随宁大些,更懂事,不和弟弟争。
弘昀还小,深觉被冷落,常和弟弟争宠。
武静蕊这边热闹不已。
李氏那边却快要被醋缸淹了。
更令她难受的还在后头,武静蕊回来的第三日傍晚,封武氏为侧福晋的旨意便下来了。
圣旨与贝勒侧福晋的冠服一同送到了四贝勒府上。
为首的萨克达氏眼瞧着武静蕊喜气盈盈接了旨意,强压不满,赏了来传旨的公公。
等人走了,李氏先起身,阴阳怪气道:“武妹妹好福气,这便成了侧福晋,我等可要为妹妹贺喜了。”
宋氏福了福身,仿佛比她还要开心,“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终于苦尽甘来。”
李氏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哼,马屁精!
去他鬼的苦尽甘来!
萨克达氏也略带不满地瞟了眼宋氏,却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妹妹又生一子,同时得封侧福晋,可是双喜临门,不如办一场筵席,为妹妹庆贺庆贺。”
武静蕊谦逊道:“哪里需要铺张了?福晋可折煞我了,妾身能有此机会,已是莫大的福气。”
终于不用再自称奴才了。
武静蕊可算在萨克达氏面前抬了头,李氏也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真爽!
不过……武静蕊笑盈盈看向李氏,握住她的手,十分亲昵的样子,“我比姐姐晚进府,能有今日,实在想不到。虽然很不乐意,但往后,就不得不唤你一声妹妹了,你可莫要介意?”
说罢,收回手,心安理得地瞧着李氏瞬间憋红了的脸。
李氏快要气炸了。
刚得了侧福晋的名分,就迫不及待向她示威了?
呵,未免过于猖狂了。
让我叫你姐姐?哼,做梦!
李氏一点情面也不给,冷着张脸,狠狠剜了她一眼,“仔细得意忘了形,阴沟里翻了船,做人还是谨慎些得好。”
武静蕊毫不在意她冷淡鄙夷的态度,依旧浅笑盈盈,“妹妹莫恼,虽然我先一日得了侧福晋的名分,但你进府多年,想来早晚有一日也会同我一般,你又何必气恼?”
这一声妹妹无异于火上浇油。
李氏被点出了心思,一瞬间脸有些挂不住,更不满被此人压一头。
她该向武氏低头,忍一时之气,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这辈子都做不到向武氏低头。
李氏抬了抬下巴,依旧对她不屑一顾,“何必假惺惺,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告诉你,休想!”
眼瞧李氏拂袖而去,姿态一如从前傲然不屈,不向任何人认输。
武静蕊眼中笑意愈浓,却伸手扫了下自己的手背。
这样的李氏才讨喜嘛。
萨克达氏冷眼瞧她们二人针锋相对,呵,这二人可从来是针尖对麦芒,无法和平共处。
但凡李氏境遇好些,或许能对抗武氏。
可惜贝勒爷对李氏的感情早已淡去。
博宠,李氏压根不是武氏的对手。
这府上又有哪个人能与武氏相提并论呢?
李氏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有个儿子,但与膝下两子一女的武氏相比,什么也不算了。
萨克达氏紧握双手,不甘又嫉恨地盯着武氏的背影看了几眼,转身走了。
剩下一个宋氏,虽然心有黯然,却是真心祝福武静蕊,武氏得势总比李氏要好。
只要巴结上武氏,李氏哪里还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宋氏奉承道:“您可是府上第一位侧福晋,往后妹妹可要劳侧福晋多多照料了。”
武静蕊心道,这宋氏倒是变得快,也肯轻易低头。
她握住宋氏的手,表示亲近,“莫要如此说,我毕竟晚进府,你我都是姊妹,更该互相照料才是。”
宋氏愣了下,旋即笑容愈发真诚,“侧福晋如此情义,当真叫人感动。”
府上多了位侧福晋,气氛立刻不一样了。
武静蕊房里的奴才统统跪下贺喜,喜气洋洋,“奴才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侧福晋大喜。”
武静蕊让他们起,底下各人赏了二两银子,如珠和似玉各赏了五两银子,“往后依旧尽心服侍便是。”
奴才们感激不尽,退下了。
武静蕊倚在窗前的榻上,浑身舒泰,不多时,四贝勒来了。
如珠和似玉请了安。
武静蕊起身,上前,“给贝勒爷请安。”
四贝勒握住她的手,扶她起身,低头看她,“可满意?”
武静蕊赧然,目光晶亮,柔和,“自然高兴,多谢爷。”
见她与往日不同,神采飞扬,便知她是喜欢的。
四贝勒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暧昧道:“那便多报答报答爷。”
如此暗示明显的话,武静蕊耳朵红了,嗔了句,“爷这就不正经了。”
四贝勒暗笑,何来的不正经?
用了膳,奴才们伺候着沐了浴,换上寝衣,然后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四贝勒怀抱她娇软的身子,已恢复如初的腰身,盯着她红润的唇,愈发迫切。
很快便坦诚相见。
过后,四贝勒心满意足,抚着她滑腻的脸,“还真是同过去一样。”
一点没变。
武静蕊一直怕生了孩子,身材有损,这一个多月努力做瑜伽,恢复身材,效果显着。
这次虽然顺利,但毕竟年纪太轻,又是第三个了,对身体的损害还是有的,恢复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些。
武静蕊累得很,觉得高估了自己。
一连三日,四贝勒都歇在她房里。
萨克达氏看不过眼了,特意请了四贝勒到正房用膳。
“爷喜欢侧福晋,是侧福晋伺候得好,但妾身有一句话,侧福晋尚未恢复,如此未免伤身,便是为了侧福晋着想,贝勒爷也该适可而止。
爷若觉得李氏和宋氏年纪大,不合爷的心意,妾身房里的玉茹年轻,模样好,性子也好,爷不仿收了。”
还真是个狐狸精,才一个多月,就迫不及待地勾引贝勒爷。
做了三个孩子的额娘,依旧不懂收敛。
萨克达氏恨得牙痒痒。
四贝勒眉头动了动,神色淡了些,“福晋有心了,便依你的意思。”说完,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