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儿,你没死?!”一老者上前抱紧青年,担心道。
“师傅,”那青年抱拳恭礼之后嘿嘿一笑,猛然一拍胸膛,“活得好好的!”
看来是那小子愚弄我等,下次见面,老子非要教训那小子一顿!见这一幕,老者咬牙,想到之前丁泽所说,再看青年,明白自己似乎被忽悠了,当即心中恶狠狠道。
可他却是面带笑容,拍了拍青年,见果真如其所说,浑身毫无伤势,深深松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差点没老泪纵横起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青年年幼时期便被父母送来,请求学武,而他年龄已大,自然需要一人传宗接代,继承衣钵。
且这青年虽然贪玩,可也好胜,再加上资质不弱,他自然是收为徒弟,好生教导。
长久下来,这青年终是没让他失望,
正巧秘境开启,他实力不弱,便是带着贺儿前来历练。其实对于秘境他也是极其好奇期待的,但奈何有年龄限制,所以他只能在外等着。
“贺儿,此次秘境收获如何?为师都有些难以看清你如今实力如何。”老者惊奇欣慰道。
“嘿嘿,收获可是不小,实力精进,还获得不少宝贝呢!”贺儿嘿嘿一笑,在怀中掏了起来。
“对了师傅,我给你看看这”
可他话音未落,便是浑身一僵,瞳孔急剧缩小,恐惧至极!
“怎么可能?!仙仙人?!”贺儿惊恐嘶吼,生音却是魔尊的声音。
只见他此时面『色』惨白,皮肤皲裂,邪恶黑气咕咕涌出,躯体极速干瘪下去,同时浑身颤抖,不断大叫,皆是些饶命,惊惧之声。
也有不少传送出来之人,同样如此,浓郁邪恶黑气不断从肌肤裂缝中涌出,而其躯体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登时卧龙山脉喧声更甚。
“你不是贺儿!”老者见这一幕,心中明显一揪,仔细感应后却是面『色』一变,冷哼怒喝,“告诉我,我的贺儿在哪!”
而‘贺儿’哪还管那么多,魔尊都要凉了,他也要跟着消失,此时甚至说现在连动弹一下都难以做到,更别提逃命了。
“不!”
突然,后来者们皆是瞪大双眼,惊恐吼叫,一阵清风吹过,那几人皆是化作一阵清风,彻底消失,衣物财宝散落一地。
“贺儿我的贺儿!”老者眼睁睁的看着‘贺儿’化作粉末,消散于指缝,再难以忍受,死死抓着那衣物,以及一对拳套,嘶吼落泪。
这老者一介散修,无宗无派,只身一人,相较于稍有名气的宗门势力,底蓄自然是少的可怜,所以一些兵器他哪能支付的起,干脆走的修炼拳头,修炼肉身这条道路。
相较于其他剑术,算术亦或者毒蛊等等,炼体这条路是最节省也是最吃苦的。
没办法,谁让这最省钱呢。
而这手套也是这老者省吃俭用大半辈子才托人炼制,纹理分明,威力不俗,单论品质的话,不弱于高锋之前佩戴的长剑!
“贺儿。”老者抓着拳套,微微摩挲,衰老的眼神中浮现出一缕黑烟,以及仇恨怨毒。
“丁泽!修仙者!都该死!”
言罢,他抓着衣服以及拳套,脚下生风,步步登上山脉,辨别方向,疾驰而去。
显然,他将自己这徒儿‘贺儿’的死,尽皆算在了丁泽头上,而丁泽也是莫名其妙的背了一口大黑锅。
京都,欧阳府上,清晨。
欧阳家算得上京都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名声响亮,豪宅占地也是极广,单单庭院拥挤容纳上万人也是轻而易举。
今天并非什么节日,可欧阳家却是人来人往,大多浑身黑衣,沉默低头,一脸沉痛,也有小孩打闹被家长斥责,还有不少孩童被这分压抑的气息吓得哇哇直哭
空中黑云密布,压抑的让人心神低沉烦躁,隐约听到远处雷声轰隆,显然大雨将至,而庭院中也不乏名门望族,此时却无一人打伞。
“老爷。”丁辉拿着两把黑伞上前。
他同样是身着黑『色』西装,可健壮的身躯将西装撑的高高鼓起,若非这衣服质量不错,怕他稍一用力便能撑破衣服。
“不用。”丁克勒看了丁辉一眼,摆了摆手,深深呼吸清晨空气,问道,“算算时间七天已到,他们出来了?”
“凌晨有动静传出,想必就是他们造成的,”丁辉点了点头,“老爷,少爷如果得知欧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以他和欧阳姐妹的关系”
丁泽带着欧阳姐妹回丁家住过一晚,所以在仆人看来,他们的关系便是有些不言而喻,虽然关系具体如何,丁克勒一清二楚,但这是丁泽第一次带人回家,可见欧阳姐妹也是极其重要的。
丁克勒眉头缓缓皱起,叹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无奈道,“纸包不住火,七天时间,怕他刚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去找那两个小辈了,找上欧阳家,迟早地事。”
“在这里住上几晚吧,等丁泽来了以后一同离开,你也多准备准备,说不定会有些躁动。”丁克勒想了想,低声道。
“顺便多指点指点那光头帮,以丁泽的『性』子,不看书不看报,哪怕消息传遍大街,可如果无人诉说,他依旧毫不知情,所以他找不到欧阳小辈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光头帮。”
“记好,让他们把嘴闭严,如果丁泽是打过来的,后果自负。”说罢,丁克勒便是去往正厅。
而丁辉却是直接离开。
毕竟最近是欧阳家的大丧之日,满族悲痛,若丁泽气急攻心,绝望过度,在欧阳家大肆破坏,就算是他这个h省首富都难辞其咎。
丁克勒入了正厅,不少身影都在低声交谈,大多掩面而泣,他刚找到一座位坐下,便是眉头一皱,原因便是门口那令人烦躁厌恶的‘喧闹以及坑骂声’。
“法克,你们都是猪吗?!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都能被劫走,要你们干嘛?!废物!”
“还有你们支那的那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听闻支那二字,丁克勒眉头皱了皱,回头看向大门处。
只见那里站着一体格肥硕之国外青年,这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说话时满身肥肉都在抖动不止,而说上一句话都要费力喘上半天。
而这肥胖青年身边还站着两个黑衣男子,腰间鼓起,显然是佩有武器的保镖。
这两个保镖体格壮硕,毫无表情,浑身散发出阵阵森然肃杀之意,显然是手上有过人命的,而大厅中数道目光汇聚而来,那两道身影依旧面部表情,站在那里宛如两座铁塔一般,纹丝不动。
可那肥胖青年却是不然,只见他面『色』一白,连连后退。
这能进大厅而坐的人可不多,大多都是久经沙场,久经战场的上位者,那股压迫感绝非常人能够体会的。
沙场如战场,步步惊心,也是最能培养一个人的心『性』与压迫感。
丁克勒皱了皱眉,凌厉双眼有着精光直『射』那肥胖青年,那股恐怖压迫感直捣肥胖青年灵魂深处,只见那青年惨叫一声,直接摔坐在地。
咚!
这青年看来起码也有三四百斤重,摔倒时整个地面都是微微一颤。
“是谁!看我不杀了他!”肥胖青年面『色』通红,老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众人,费力怒吼。
“是我。”丁克勒眯了眯眼,同样是面『色』冰冷的站起,淡然道。
的确是他看过去的瞬间那青年才摔倒在地,所以丁克勒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自己欺负小孩,干脆承认就是。
“好!很好!”青年满脸通红,指着威训枫,怒叫道,“去给我杀了他!”
若是其脸上肥肉少些,看的清五官的话,定能看到他如何的竭斯底里。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仅限于保护你。”那两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其中一人声音冰冷道。
“废物!”青年怒吼一声。
说着,他竟是拎起一铁板凳,径直向着丁克勒砸来。
这板凳速度不慢,周围风流呼呼作响,丁克勒周围不少贵族明显面『色』未变,远离此处,唯独丁克勒面『色』平静,淡然的看着那板凳直奔自己而来。
“够了!”突然,一道苍老凌厉的呵斥响起。
唰!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猛然出现,而一根闪烁着铜黄『色』光芒的手臂挡在丁克勒身前。
只见这身影猛然出手,手臂一晃,直接拦下握紧那板凳的一条金属凳腿!
此时那板凳距离丁克勒面门不过一掌距离!
随后突如其来的劲风使丁克勒的头发向后吹动发抖,他眯了眯眼,依旧面『色』不变。
阵阵低叩声响起,原本还有些低声喧闹的庭院瞬间安静安静下来,而一股难言的压迫感缓缓弥漫整个大厅。
哪怕丁克勒都是许些不适,呼吸略微急促。
而正门处,一列身着白『色』寿衣之人有老有小数十近百之数,皆是面『色』悲伤难过,脸上各有还未凝固泪痕。
最中间的一位『妇』女哭的最是痛心,滴滴泪水如同雨水一般滴落在地,同时手中抱着两个相框,框内赫然是欧阳姐妹的各自黑白照!
而为首的则是一驼背老者,这老者手握一红木拐杖,鹰隼般锋利的目光扫视众人,可即便如此,也难掩其眼底的悲痛以及无奈。
而哪怕他身形佝偻,且如暮年之最,随时入土的状态,却无一人胆敢直视。
“杰莱·希普尔特!”老者看向那肥胖青年,声音苍老冷漠。
肥胖青年原本还是通红的面『色』霎时间白如宣纸,浑身颤抖,唯有靠着门边方能稳稳站着。
“你若是来闹事的话,可要挑个好日子,万一今天我不再忍受,你可就出不了这个门了!”老者拄着拐杖,不去看青年一眼。
希普尔特闻言浑身都是急剧颤抖,浑身肥肉抖个不停,冷汗登时便将整个衣服溻湿,甚至呈水滴一般不断滴落。
“还不快滚!顺便告诉你们家里那位大人,这合作,老夫不要了!”
希普尔特闻言如同大罪将赦一般,逃离此处。
也幸好这大门足够的宽,不然一他的体型,哪怕没用多力也能撞到几人,怕到时候这货跪地求饶都没用了。
之后,老者扫视众人微微点头示意,拄着拐杖走向大厅内最中间的座椅之上。
身后那披麻戴孝的众多家众,大多留在门口,唯独与女王姐妹血脉最是亲近的几人随老者进屋。
直到老者颤抖着衰老身子入座之后,众人也才入座。
“既然都来的,那么”
“丧礼开始!”
与此同时
丁泽还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