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脑子里想起萧泽的那位堂妹,头上梳着两个小角,五六岁的样子,娇小可爱,最初在东晋的时候,这小丫头见到君临不喜欢,闹个不停,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王兰之帮忙哄好的。呸,什么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应该是斯文败类的伪君子王兰之!
身为大家族家主,居然和毒公子这等魔教魔头勾结到一起!
耻辱啊!
毒公子瞥了萧泽一眼,道:“茹妃其实以前当我贴身侍女的时候,还有个名字,叫做柳翠啊……”
“咳咳!”君临呛了一口水,狼狈不堪。
萧泽微微有一丝惊讶,但也没有特别惊讶。
君临擦干嘴角的茶水,道:“泽,泽兄的前女友茹妃,居然,居然也是你的前女友柳翠?而且,她,她现在还是泽兄皇叔的妃子?”
君临想起毒公子说的话,毒公子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女儿,但他的女儿不知道她是他的女儿……
她仿佛知道了什么,心道:萧昱头上好大的一顶帽子啊,可能还是绿色的啊……
不不不,肯定是毒公子弄错了,道福公主怎么可能是毒公子的女儿,她被封为公主,还是萧昱的掌上明珠,那肯定就是萧昱的女儿。
一定是毒公子误会了什么。
萧泽道:“我与她不是那种关系。”
毒公子挑衅一笑,道:“好巧,我跟她是那种关系。”
“噗噗……”君临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出来了。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她说:“二狗子,你,你能再说一次吗?我,我耳朵似乎有猫饼,刚才好像听错了。”
毒公子对着君临大声道:“我说,我跟她是那种关系!”
君临连忙恼怒,瞄了一眼萧泽,道:“说什么呢!她是我泽兄的婶婶!你不要脸,我,我还要脸!泽兄也要脸!”
萧泽淡淡道:“差不多也能猜到。”
君临一脸茫然,“你这怎么能猜到?”
萧泽道:“当年你谈的笑红尘她也会弹,而听过你弹笑红尘的便是陈公子,所以我略有猜测,但不敢确定。”
君临脑子里想起当年茹妃生辰宴上,茹妃与泽兄幽会于梅林,茹妃百般勾搭泽兄,可是泽兄都没应下。
当时,君临是猜泽兄多半是觉得不能和婶婶勾搭,现在看来可能还有一层考虑就是他怀疑茹妃与魔教有些勾结。
怪不得当时拒绝人美花娇的茹妃啊。
原来如此啊!
毒公子道:“是,她的笑红尘是我手把手教的,毕竟我精通音律嘛。不过跟阿临,呸,君姑娘你相比,她就差得远了。想当年,在益州,你我琴瑟和鸣,我吹箫,你弹琴……”
“咳咳,二狗子你自重,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君临打断他的回忆。
毒公子冷哼一声,接着道:“好,这段跳过。她本就是萧昱早些年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武功很弱,但是抚琴倒是很厉害,我便教她那首笑红尘,可惜她跟我合奏的时候,完全没有当初在益州我和君临合奏那么默契,我们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毒公子说的时候眼神不无得意,挑衅的瞥了一眼萧泽。
萧泽无动于衷。
君临道:“道福公主你确定是你闺女吗?我看萧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待她极好,你可别自作多情,硬是要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啊……而且二狗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茹妃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是不知道啊,当年,茹妃生辰上,萧昱对茹妃宠爱有加,郎情妾意的,看得我好生羡慕啊。就是不说萧昱,茹妃也应该不喜欢你,她对我们泽兄那叫一个一往情深、奋不顾身、飞蛾扑火啊!生辰宴会上,茹妃私自幽会我们的泽兄,愿意出卖萧昱,只为了能陪在我们泽兄身边,听得我激动万分……”
君临觉得这么一说,总算可以杀一下毒公子威风了,替泽兄长脸了,泽兄肯定高兴,肯定会夸奖她!
想想真是好激动啊!
茹妃与毒公子朝夕相处算什么,就算还有个女儿又算什么,她不喜欢毒公子啊,喜欢的是我们的泽兄啊!
泽兄面子上肯定过得去!
当然,还要假意安慰一下毒公子,实则打击毒公子道:“二狗子,你也别把柳翠姑娘说的话当真,她本来就是双面细作,一开始是萧昱的人,安插在你那儿,然后她刺杀你未遂,逃回萧昱那儿又被萧昱设计打入东晋太子府,当泽兄身边的细作,结果她还想着帮泽兄监视萧昱,这么一个妹子,她的话你怎么能信。”
君临本以为她是帮泽兄长脸。
谁知萧泽的脸色似乎有点铁青。
回头一看,毒公子的脸色更是阴暗无比。
毒公子眼神越来越凛冽,神色已显得很不好看,“我难道比不过你萧泽吗?你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出生好了一点,长得好了一点而已。”
“我没那么说,你不要妄自菲薄。”萧泽轻描淡写道。
毒公子怒不可揭,道:“哼,你不要有恃无恐,对,别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哼,指不定柳翠跟你是虚情假意。”
君临嗑着瓜子,八卦了一下,道:“柳翠要是对你真情实意的话,当年怎么会刺杀你,还差点真的就宰了你。是萧昱授意的吗?你们不是一早就勾结到一起了吗?”
毒公子喝了一口茶,平复一下心情,道:“我估计是萧昱授意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时候我跟萧昱是敌人,可有时候也不是敌人,所以他刺杀我失败之后,我看在他还有价值的份子上,倒是也没把事情做绝。我们魔教的原则便是利益决定朋友。”
可以,这很魔教。
翻脸无情的时候够决绝,和好如初的时候够热情!
利益决定朋友,毒公子真是把这句话贯彻到底!
君临嗑着瓜子,道:“我还以为你是小肚鸡肠的人,没想到这么看得开啊。”
毒公子颇有意味的瞥了一眼君临,道:“我要是看不开,早就把某个在益州对我装柔弱,骗取我同情,看起来楚楚可怜的白莲花给宰了。谁曾想那白莲花是一匹白眼狼,利用我对她的同情,差点杀了我。但之后见面,我有拿这事记恨她么?利益决定朋友,比如此刻,那狼不正在吃我的瓜子,还帮着外人损我的么……”
这事不假。
当年在益州,君临其实是打不过毒公子的,那么是怎么赢的呢,没错,就是装柔弱,扮可怜,然后趁其不备偷袭……
没错,太臭不要脸了!
但是君临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君临看了看碟子里的瓜子,赔笑道:“瓜子没了,我去外面拿一点,你们继续!继续!”
走出火药味很浓郁的房间,君临松了口气。
刚到大厅里,就看到灵蛇使、玉蟾使以及风蜈使都在那里。
灵蛇使和玉蟾使则是站着,见到君临来了连忙满脸兴奋的迎过去。
而风蜈使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扫了玉蟾使和灵蛇使一眼,末了还说了一句,“无聊。”
灵蛇使激动道:“君临妹子,妹子,里面怎么样,他们两个有没有打起来啊?”
玉蟾使激动的在纸上写什么,但是由于太激动了,字迹看不清,导致君临直接忽略了玉蟾使。
君临一脸委琐的笑容,拿着瓜子砸吧嘴,感叹道:“打起来倒不至于,就是骂的很凶啊!”
灵蛇使激动的笑着,道:“萧泽还会骂人吗?”
君临道:“不会,是你家毒公子在凶我们泽兄。哎,一个魔教教主,一个正义公子,这么两个人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伤风败俗,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临一边说一边笑着,笑容像是委琐的小猪一样,满面红光,还笑出了猪叫。
玉蟾使也笑的越发委琐,但是他蒙着脸,没人能看出,他又不能说话,只能在纸上写字与人交流,于是他便激动的在纸上问君临什么问题。
但是君临看都没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风蜈使哼了一声,“无聊。”
灵蛇使露出了然的微笑,道:“瞧把你给得意的~”
玉蟾使挥舞着自己的纸,希望君临能看一眼,能回答他在纸上问的问题,但是君临并不给他面子。
君临叹息道:“说书先生终于可以有新的话题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蛇使也笑的委琐,道:“是啊是啊,三角恋,哈哈哈哈,魔教邪教主,正义贵公子,两人为了抢女人撕逼,打架,好狗血,我好喜欢!我觉得这个八卦可以盖过黑衣魔头和白衣大侠搅基这个八卦成为江湖最大的八卦了!”
玉蟾使眼神充满了激动,笑出了猪叫,在纸上写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蟾使伸出手想要握握灵蛇使。
可是灵蛇使却伸出手,握握君临的爪子,君临笑的一脸委琐,彼此皆是笑出了猪叫,君临笑完含蓄腼腆的说:“不不不,不是三角恋,是四角恋!魔教教主,正义贵公子,还有东晋国君萧昱啊!”
“咦!!”灵蛇使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另一只手指指君临,道:“我把萧昱漏了!看你一脸得意的小样,详情咋样,四角恋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来,告诉我,我把故事卖给说书先生~嘿嘿嘿!!!”
玉蟾使也一脸激动,在纸上刷刷刷的写着什么,可惜,君临与灵蛇使依旧没看。
君临笑的越发委琐,猪叫般的笑声越来越像真的猪在叫,道:“那还用说,你们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茹妃就是柳翠,你都没告诉我!嘿嘿嘿,当时你跟我说柳翠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一半瞒了一半啊!我就猜到你不会啥都对我说!”
灵蛇使与君临了然对视一笑,彼此又笑出了猪叫。
君临道:“你还说会稽王萧昱请人教茹妃弹笑红尘,不假啊你没骗我,你就是没告诉我萧昱请的那人是你们家魔教教主啊!”
灵蛇使笑的一脸委琐,了然道:“彼此彼此,我不信我说的话你都信了!”
君临与灵蛇使达成共识,双手握着,两人眼神格外的委琐,君临道:“哈哈哈哈哈哈,这倒不可能,你又不是玉蟾使那傻子,你说的话我咋可能全信……”
灵蛇使也笑出了猪叫,道:“对啊,只有玉蟾使那傻子才不留什么心眼,怪不得小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在圣教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众人欺负的老好人,哈哈哈哈!”
玉蟾使:“……”
玉蟾使石化中。
我特么就在你们面前啊!
你们不给我留一点尊严吗?
君临与灵蛇使达成共识,道:“对啊,哈哈哈哈,你们的玉蟾使果然是个软柿子,魔教教主想捏就捏,风蜈使找他借钱永远不还,都是魔教高层,五使之一了,还混的那么惨,这在魔教历史上独一无二啊!哈哈哈哈哈!”
玉蟾使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他看了一眼风蜈使。
风蜈使摇摇扇子,望着天花板,假装没听到那句‘风蜈使找他借钱永远不还’……
是的,现在风蜈使也没有还钱的打算。
玉蟾使感觉到了心塞。
君临委琐的小眼神看向玉蟾使。
玉蟾使一阵胆战心惊。
君临笑的委琐,道:“我听说七绝堂学易容的杀手,要削骨,是女的要削了胸,男的要自宫,这样才能装成男人也能装成女人,你们的玉蟾使是七绝堂的失败品,我很好奇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咦!!!”灵蛇使一脸嫌弃,却突然兴奋起来,道:“你想看看,是不是!够胆子,居然敢做我想做却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玉蟾使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衣服,凄惨的摇头。
君临哈哈大笑,道:“你叫啊,叫啊!哈哈哈哈哈!”说完,君临就想要伸出自己的小手,然后她的小手被人打了一下。
“嗷嗷嗷!痛!”君临缩回手,一看,道:“这不是阿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