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毒公子心狠手辣、欺师灭祖、畜生不如,师尊陈慕对他亲如父子,什么都给了他,就算他不动手,陈慕百年之后,教主之位也是他的,可是毒公子如此卑鄙,居然等不了了,就这么杀掉了如此培养他的师尊。不愧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大魔头啊!做下的这等臭名昭着的‘丰功伟绩’也就后期同样臭名昭着同样丧尽天良的君临能与之相比了。
而现在君临等人从回春堂救走会稽王之后,披星戴月的赶回建康城。
会稽王原本以为君临是那种很可靠、很冷傲的少女,后来他发现他看走眼了。
君临与当日那个救他的冷淡少女完全不一样,衣食住行包揽,赶路驾车玩的很顺溜。
会稽王以为她是走江湖的,心中有一丝怜悯,小小年纪就出来行走江湖,她要是有个安定的家就好了,就不用漂泊江湖了。
萧泽轻声道:“她是前凉佳定公主。”
这这这……传闻不对啊,传闻中前凉那位佳定公主不是体弱多病、端庄仪态、温婉大方的吗?
前面那个一路赶着马车,见到好吃的就赶不动车,兴奋的与街上卖糖人的大爷讨价还价的少女是谁啊?
君临撩开车帘,手里拿着三串糖人,钻了进来,递给萧泽一个最小的糖人,笑盈盈的说:“糖人你们吃不?”
“不吃。”萧泽面无表情的说。
“哦。”君临又转头看会稽王,递给会稽王最大的糖人,笑容近乎谄媚,问:“皇叔你吃吗?这个可是最大的糖人,我特地给你留着的,皇叔你尝尝看,很好吃的。”
会稽王尚未说话,萧泽不悦道:“谁是你皇叔?”
君临恨恨的抱着三串糖人扭头出去,嘴里嘀咕着:“叫你吃你自己不吃,生我什么气,就知道欺负我。哼,还是师兄好,给他糖人立刻不气了。”
君临吃完糖人正打算赶车,萧泽从车里出来,道:“你进去休息,我来赶。”
君临立刻高兴起来,说:“泽兄,你这是向我道歉吗?其实我不生气的。你不会是因为我给你最小的糖人生气的吧?最大的肯定要给客人留着了,下次我最多给你第二大的,怎么样?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是糖人么,多只不过多那么一丢丢而已,对不对?呃,不对,不能说会稽王是客人,他是你皇叔,那就是我皇叔,我们可是患难之交啊!”
萧泽慢条斯理的说:“我皇叔就是我皇叔,跟你有什么关系?”
君临咬牙,道:“是是是!亏我还把你当成仅次于师兄,以及仅次于皇兄皇姐皇弟,以及仅次于山脚下桃花姐姐、乌骓的好朋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萧泽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忍住没问她桃花姐姐、乌骓是什么人。
只是后来他知道乌骓是君临的马之后气闷不已。
桃花姐姐是云梦山脚下一个小村庄里的姑娘,似乎有点暗恋师兄秦珉之,但不确定到底暗恋不暗恋,因为秦珉之医术不错,救了桃花姑娘误食毒蘑菇的弟弟,桃花姐姐感激不尽,闲而无事就会给君临二人送点自己做的好吃的,君临吃过几次之后差点热泪盈眶,拉着桃花姐姐的说桃花姐姐是她的第三个衣食父母……
当然,这件事被师尊知道之后,师尊又暴揍了一顿没节操又贪吃的师兄妹二人。
最后,马车是君临和萧泽一起赶的,因为萧泽身娇肉贵,自己也不用赶车,所以他根本不会赶车,君临只能先教他赶车。
晚上,三人找不着客栈驿馆,君临便燃起一堆篝火,会稽王便去拾柴火。
君临与萧泽也去拾柴火,君临越拾越多,瞧见萧泽拾得柴火没她多便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而这时,她看到萧泽对着一棵大树发呆,君临暗道一声不好,萧泽要是砍了这棵树,那么他的柴火就比她多上好多了!
不行!
君临一脸认真的走过去,道:“咦,泽兄,你不会想砍这种树吧?这种树不能砍,在我们前凉这边,这种树是姻缘树,砍了就得不到姻缘了,每次来求姻缘的时候都要在这棵树上挂红绸子,不然是求不到的。”
“姻缘树?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们前凉女子出嫁的时候,一定要对着姻缘树祈祷的,男子娶得喜欢的前凉女子也要对着这树祈祷,谢谢姻缘神的保佑,这样两人才会百年好合,不然两人姻缘之路一定坎坷。”
果然萧泽一脸认真的看着这树。
君临窃喜一阵就走了,这家伙居然真的相信什么姻缘树了!
哈哈,要是他日后知道这些全是她胡说的,会不会弄死她呢?
柴火够了之后,作为唯一一个会抓鱼的人,君临又自动要求去抓鱼,潜入水中好久都没浮上来,会稽王有点着急,问:“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萧泽:“不会。”
果然一会儿之后,君临抓着一条鱼浮上来了。
萧泽问:“你做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看过无数传奇话本,里面的人都是会在湖底发现什么秘籍、宝剑、宝物或者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我就想着我去看看说不定也有什么宝贝等着我,结果并没有什么宝贝,反而还把我的佛珠给弄没了。”君临上来的时候说道。
接着她一脸惋惜,道:“那佛珠可是开过光的,保佑我平安的,没想到就这么没了。人家都说这佛珠要是坏了我就要死了,这些佛珠没了,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不要胡言。”萧泽淡淡道。
会稽王问:“是你右手一直带着的那个黑色佛珠手串吗?”
君临点点头,抬起右手道:“是啊,现在没了怪难过的。我师尊说这手串是他求来帮我挡住劫难的。”
“你师尊?”会稽王虽然是疑问的话,但是语气甚是温柔。
君临为难的抓着鱼,一本正经道:“皇叔,其实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身份着实特殊,你又是东晋的贵族,我不能说我师尊是谁,一旦说了,我的马甲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