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城越来越强，蔷薇也一天比一天更开心。
直到主城再一次来招降，蔷薇拒绝了，可完颜烈说他们现如今的成就已经足够了。
主城已经承诺了会给他们一片地方，不会阻拦他们的存在，但蔷薇并不想答应。
因为她自己曾亲自体会过主城的虚伪，他们说的漂亮话从来就不会落实，即便这会儿说的再好都没有用，只要答应下来，以后很多事都会变。
这一次，完颜烈不高兴了。
蔷薇很难过，她本以为完颜烈会和她一样在这一点上绝不动摇，可他动摇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底线决不能动摇，她不能为了完颜烈对不起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不能对不起她城中的子民。
只不过，第二天完颜烈就主动向她道歉，说是他的不对。
蔷薇没有多想，欣然接受了。
顾念笙在看到这类后，心里就已经开始明白这么强大的的蔷薇城为什么最后会变成死城，恐怕与完颜烈脱不了干系。
城池里的其他人从一开始的预感就是正确的，这男人恐怕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蔷薇。
他精心给蔷薇编造了一个温柔陷阱，一点一点的将她束缚，骗取了他们的信任。
“怎么了？”
尉羡迟见顾念笙忽然深深的叹息，关心的询问起来。
“如果最后一切真是完颜烈所导致的，那这男人真的太卑鄙了。”
顾念笙心头忍不住怨恨，蔷薇一步步成为城主，付出了太多的血和泪，一群可怜人聚集在一起，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伞。
他们没有太多的野心，只希望能蓬勃朝气的活下去。
安居乐业，就是他们的目标。
为什么连这一切都是奢望，竟会有这样处心积虑肮脏龌龊的家伙将一切都给剥夺，实在太可恨了！
“蔷薇城的覆灭应该就因为完颜烈。”
尉羡迟叹息一声，如此辉煌的蔷薇城最后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而覆灭，这结果真的太可惜了。
只是，发生的事他们谁都改变不了。
念笙素来感性，听到这种事情难免会难受，可这次她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说话时甚至染上了恨意，倒是让他意外。
“念笙，你对此事的感触好像格外深？”
听言，顾念笙这才反应过来，思量着道：“我用感知力来观察这些壁画后，整个人都带入进去了。
这一幕幕都在我的眼里成为的景象，我甚至看见了整个蔷薇城的模样，城门、街道、菜市，像是在这里边走过很多次，更像是我就是城池里的一人。”
她所看到的从来就不仅仅是壁画上的图案，而是身临其境。
所有的一幕都是鲜活的，她甚至看清了蔷薇城主的模样，她身边的至交好友，以及那位……完颜烈。
尉羡迟听闻这一切后才明白了过来，难怪念笙会将这一切都印在心上。
“你的感知力和其他人不一样，与我们所见到的画面也不一样。”
尉羡迟眼里闪过诧异，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同了。
“这扇大门只有你能打开，证明你与这死城有缘。”
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巧合，从别人都打不开这扇门，只有她能打开时就已经意味着有所不同。
“我总觉得，如果你能看完这一整张壁画，应该会有一点特别的收获。”
尉羡迟隐约有一种预感，这壁画恐怕不是别人所画，而是蔷薇城主亲自所绘。
这分明是一幅自述的壁画，而不是从其他人的视角来讲述这一切，可当时蔷薇城是在一夜之间被灭城的。
按理来说，当时的蔷薇城主人已经不在了，那么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绘制了这一幅画？
“是死后。”顾念笙沉声道。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在这一点上他们有着相同的看法。
蔷薇城主的信念是突然崩塌的，前一天还欢声笑语，下一刻就就彻底崩塌了。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缅怀过去的一切，只是在死后灵魂不曾消散，怨念冲天时将这所有一切都绘制了出来。
其实这一幅壁画不光记录了她的一生，更带着她深深的忏悔。
她后悔了。
如果不是她喜欢上了完颜烈，将这毒蛇带进了蔷薇城，所有人都不该是这样的解决。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她恨透了完颜烈，恨透这个男人的利用、背叛、冷血，更恨透了自己。
因为自己的愚蠢，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城里的百姓何其无辜，她根本没有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反倒彻底要了他们的命。
她算什么英雄。
她是一个蠢货，打着帮助其他人的名号，要了所有人的命。
面对所有人的感恩戴德，她怎么配！
所以，死后的她戾气化魔，宁愿永不入轮回，将灵魂献祭于城池之中，她的怨念永不会消散。
顾念笙陷入了深深的震撼，心疼又无力，一切都已经发生，根本无力去改写这一切。
她也只是被骗了。
只是这后果和代价都太大了，让人无法承受。
顾念笙就这般待在暗无天日的殿内，一点一点的看清笔画上所绘制的内容。
她逐渐发现自己的灵魂感知力在这不断观察的过程中渐渐提升着，原本只是坚持两个时辰便已经消散一空，后来渐渐地变成三个时辰，四个时辰……
尉羡迟将顾念笙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打扰她。
三只兽兽也安静的待在一边，静静地修炼着。
毕竟待在这里，它们什么都做不了，好在这里虽然感受不到精神力，但修炼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雷霆，你不是能喷火吗？你喷个火试试能不能把这里照亮。”
小狐狸一脸好奇，它待在这黑漆漆的鬼地方真的腻了，虽说它们都得待在这里，但能看见四周的环境也觉得安心一点。
“我要是能喷出火来，我还用你提醒？”
雷霆一脸嫌弃，它从刚来到这个鬼地方开始就已经想用火焰来照亮了。
奈何在这地方，它发现自己的能力受限，根本就喷不出火焰，实在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