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子驶进车库,带着一身疲惫走进电梯,却久久没有按动楼层的按钮,就这样呆呆地站立着,连自己脑子里想的什么她也不清楚。
出了电梯间,转过过道,就是客厅,沈凝听到客厅里有人在打电话,那是父亲的声音。
“庞会长,感谢你的关心,老哥的好意,兄弟心领了,公司目前运营情况良好,资金也很充足,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所以我以及公司其他董事们一点也不担心,这些资本『操』作根本不能动摇我公司的根本,并且还有你们这些老朋友站在我们身后,随时提供资金上的援助,我们就更加的高枕无忧,老哥对小弟的支持,小弟铭感于心,在此多谢了,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向老哥开口的,届时还望老哥大力支持。”
“.....”
“嗯嗯,是是,多谢,多谢。”
庞会长,那一定是指庞中海,浙东商会的会长,而自己父亲是浙东商会副会长,也就是庞统勋的父亲,两家本是同乡,一个会长,一个副会长,素有往来,怎么今天打电话来了,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沈凝猜测着,脚下移动,进了客厅。
“怎么才回来?”沈宏民听到了女儿的脚步声。
“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沈凝不想解释许多,现在他们父女之间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多余,说完就准备会自己的房间。
“你坐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沈宏民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这里既有父亲的庄重,也有董事长的威严。
沈凝有些无可奈何,她只好停下了脚步,却没坐下,做好了一听完就快速离开的准备。
沈宏民乜了她一眼,倒也没有『逼』着女儿坐下来,他透着威慑的目光在女儿身上扫了两遍,沉声问道:“那个姓云的今天来公司,为的什么事?”
他不提云动还好,这一提云动,沈凝就感到自己整个肺部都膨胀了起来,里面灌满了怨气与愤懑。
“人家为什么来!你以为人家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吗?是,他是带着目的来的,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想帮我一把的目的来的,人家听到了一些关于公司不好的消息,来看看我,问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这难道也是有目的有企图的吗?”沈凝心里窝着一股火,一出口,声音就显得很尖锐,充满质问与怨愤。
沈宏民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女儿的反应这么激烈,自那个穷小子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以后,曾经一直很乖巧温顺的女儿就开始表『露』出『性』格上叛逆,开始抵制他这个父亲为她设计好的人生规划,找一个和自己家门楣相当,有着同样显赫背景的官宦人家、商界巨富家有才华的子弟联姻,借助彼此雄厚的实力,与其联手打造一艘足以傲视沪海永不沉没的商业航母。
“小凝,不要这么激动,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激动容易影响你内心的判断,”沈宏民时时不忘展现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对自己的子女进行说教,让他们用自己相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他用一种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今天在会上,你摆出的那些东西,也是有一定依据的,可是你的说法还是不足以让人信服,因为我们沈家一直爱惜羽『毛』,在沪海有着良好的声望,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再说我们公司,在沪海这个波谲云诡、强敌四邻的大码头,从来不显山显水,尽量低调行事,所以说有人想恶意收购,实在难以让人置信,我刚才在家,静静地想了一遍,倒是有件事让我觉得不对劲,那个姓云的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他一回来,我们家公司就发生了这些事,因此我猜测,是不是他在背后搞鬼.....”
“够了,”沈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已经出离的愤怒,这是*『裸』地污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想借此往自己的脑海中灌输一种扭曲的思维,让自己对自己倾心的人改变看法,让自己讨厌他,背离他。
沈凝神情不屑,态度冰冷,看着一脸煞有其事地父亲道:“父亲,我真没想到,你的心理该有多阴暗,你躲在你黑暗的角落,用你错位阴险的目光去看待别人,你看到的只有邪恶,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姨侄女也在帮着他对付我们家吗?他可是表姐的男朋友...”
“嗬嗬嗬,我心理阴暗!”沈宏民自嘲地笑了笑,不徐不缓地道:“傻孩子,你别看丹妮也有二十九了,看上去成熟老到,社会经验很足的样子,可女人一旦被人用情蒙蔽了双眼,就会堕入其中,『迷』失方向,被别人利用,并且在我看来,那个云动极其无耻,他那边和你表姐关系不清不楚,身边还带着几个关系暧昧的女人,这边还敢觊觎于你,他不是垂涎我们家的富贵,那是什么?另外,上次我将其清退出公司之后,他一定心有怨愤,假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摆出一份道貌岸然的君子之态,跑到你面前来示好,博取你的好感,这些雕虫小技,难道你就没看出来?”
“真正不可理喻,说句实话吧,我的父亲大人,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中你的女儿,反倒是你的女儿对他念念不忘,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我多次暗示于他,他都无动于衷,再说他身边的那些女子,那一个不比你女儿强,那一个不比你女儿优秀,你却在这里颠倒黑白,固执己见,再说说别人离开科珑生后的情况吧,他现在注册了一家华美国际集团公司,旗下正在开发安南龙湾旅游胜地,筹建龙湾度假旅游项目,工程总造价达到十数亿m元,他还在厍山有一栋豪华别墅,比我们家的房产可值钱许多,他的公司和c国、m国的许多公司都有密切的往来,正在计划向那边发展,怎么样,可笑吧....”
沈凝看着父亲惊愕地面孔,脸上『露』出嘲弄之『色』,这些话原本她不打算说给父亲听,但是在父亲可笑的胡搅蛮缠下,她一股脑道出了实情,让自己的父亲感受一下自己打自己脸的那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