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但是娃娃知道,主人是爱娃娃的。”因为当初,她本来能在牺牲他的情况下完全治好自己。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主人说,我和小主人都是她的孩子,让我好好保护小主人,只是没想到主人死后,娃娃就失去了灵力的来源,小主人又太小,娃娃不敢吸食小主人的血液,所以沉睡过去了。”
白黎昕看着娃娃,伸手抱住了他。
有这些想法,说明一开始他很介意自己的出现,只是因为娘亲要解毒,所以才有了他。
其实他也就是个孩子,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听到自己的娘亲是被人害的了之后,白黎昕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好。
她想不明白,虽然她的娘亲是长公主,但是却从来不参与朝政的事情。
怎么会有人给她下毒呢?
难道是父亲的仇人?
或许也只有找到了父亲之后才能知道了。
和白黎昕一样睡不着的,还有魏江溟。
只不过他是被病痛折磨的。
长安扶起自家王爷吃下最后一点药,见他脸色冷淡的看着外面。
眼中满是心疼,虽然王爷没有说,但是他知道,王爷此时很痛苦。
只是习惯了忍。
“王爷,我们该回去了,药已经没有了,霍神医也没有下落。”
长生在赶来的路上,若是他们现在出发,或许还能在路上会和,及时让王爷服下药。
魏江溟摇了摇头,“长安,二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雪景,我想任性一回。”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子已经快不行了。
很想很想在死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王爷。。。”长安紧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被魏江溟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担心,但我这身子,已经坚持不了了,即使回去,又能如何?”
“这剩下的短暂时间里,就让我看看这从未见过的美景吧。”
长安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皇上已经发话了,他本该强行带王爷回去的,可是看着王爷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又怎么会忍心王爷带着遗憾离开?
“那王爷,风大,属下将窗户关上吧。”
魏江溟再次摇头,抬头看向窗外的方向。
即使是黑夜,外面的世界却是雪白一片,和自己黑暗的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恍惚间,他竟看见白黎昕站在雪中,对着他笑。
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
可眨眼间,雪中的人儿却消失了。
魏江溟自嘲的笑了笑,他在想什么呢!
白黎昕已经有了归宿,别说自己快不行了,就是完好的,他也没有权利拥有她。
恨,相识太晚。
更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第一次,魏江溟有了恨自己身体的想法。
若是他完好,应该能随时陪着她看雪吧?
也或许,她需要的不是自己。
他并不羡慕完颜骥,只恨自己的身体太虚弱。
偏偏在他最后的这段时光里,遇见了她。
“王爷。。。”见自家王爷笑的凄凉,长安忍不住叫出声。
魏江溟转头,不再看外面,“若我去世,全力助皇兄稳固江山,太子残暴,若不改,杀!”
“随后你们保护好白黎昕。”
若不能活着护她,便给她留些东西吧。
长安紧握着拳头,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后点了点头。
单膝跪地,“王爷,属下定当完成王爷所交代的每一件事,只求王爷再坚持坚持,长生很快就带着药来了。”
说完,长安忍不住红了眼眶。
魏江溟伸手,将他扶起来,“长安,说过多少次,无需下跪,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你和长生,自小跟在我身边,我早就将你们当成了亲兄弟。”这句话成功的让忍了很久的长安流下了一滴眼泪。
“长安,你去休息吧,我现在很好,不需要守着。”
见他如此,魏江溟握紧了拳头。
他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模样,这只会让他痛苦。
长安点了点头,但是他却没有去休息,而是一直守候在外面。
第二天一早,白黎昕才刚起来,魏江溟的侍卫便来通知他已经醒了。
本着他是为了救自己所以才晕倒的,所以她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昕儿这是要出去吗?”
霍玄音见她要出去,连忙走了过来。
白黎昕点了点头,“是的,去探望一下朋友,昨日因为我,他受了点伤。”
“那是该去看一下,正好我会些医术,也跟着去看一下吧,昕儿是夜哥哥的孩子,也等于是我的半个孩子,更叫我一声玄姨,玄姨也想能为昕儿做点什么。”
看着眼前满脸慈爱的女子,白黎昕笑了笑,有些感动。
但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如果她那身医术也叫会一点的话。
那那些太医什么的,干脆直接退休回家算了。
“好,正好他们也在找玄姨。”
夜菲有些惊讶的上前,“玄姨还会医术吗?”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会一些。”霍玄音谦虚道。
“玄姨便是传闻中的霍神医。”白黎昕看了一眼夜菲,眼中闪过疑惑,她不是认识玄姨吗?
竟然不知道她会医术?
“什么!玄。。。玄姨是霍神医?”没有察觉白黎昕的惊讶,夜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随即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始就让自己叫她玄姨,没有告知全名。
现在想想,有几个人的名字中带着玄字的啊!
自己真是太糊涂了,堂堂天下第一神医就在自己面前,她竟然一无所知。
“玄姨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这要是叫会一点医术,那外面的那些大夫都可以直接去死了。”
说完,夜菲亲切的跑过去抱住霍玄音的手,一顿吹捧。
霍玄音并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微微笑了笑。
一群人来到南苑,魏江溟已经坐起来了。
但由于身体太柔弱,一直待在燃烧着火炉的房间里。
而且还是好几个火炉。
白黎昕进来,看到这几个火炉,忍不住抽了抽嘴,他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抬头看向坐在软塌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狐狸毛毯的魏江溟,他的脸色一如往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