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太史慈,眼中闪过深思之色,轻声道:“贱弟司马懿不过是无名之辈,何劳司空大人挂念?”太史懿微微一笑道:本人早就听说司马懿乃是天下少有的俊杰,早句想要和他来一番长谈,但是一向事物繁忙,也就一直拖着。只是没有想到司马懿竟然会如此恶疾,实在是令人扼腕,当然要过来探望一番。
司马朗不置可否道:司空大人不是实行科举制度吗?按理说天下贤才应该尽为所用,想我地这般连考试都不敢参加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司空大人莫要误信人言,我兄弟二人自己事自己知,并非是向司空大人这样的伯乐可以相的中的千里马。实在不足司空大人一顾。太史慈和诸葛亮对望一眼,听出了对方的讽刺之意,看来对方对青州的制度和政策非议不小啊,又或者说在青州改制的过程中。司马氏受到的损失很大。司马朗现在才有此怨言,更不准备让太史慈进去去见司马懿。
太史慈闻言悠悠然道:“阁下此言差矣,天地下万事万物都没有尽善尽美地,科举制度也不符哦是能够更加公平的选拔人才。但是却不可能吧天下英才一网打尽,很多像司马兄弟这样的高人都是不屑于这种考试的,故此,若是只迷信于科举考试制度,那么对像司马兄弟这样的贤才岂非很不公平?上天公平,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今天我太史慈才站在这里,这么说司马朗兄是否满意?”
司马朗微微一愣,实在没有想到太史慈在被自己讽刺过后居然有这样一番言之成理的说词。
当下点头道:“司空大人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贱弟司马懿已经得了风痹病,根本不能风人,司空大人见之无益。”
太史慈为之气结,没有想到这个司马朗这般难缠,现在明明是司马懿不想被自己所用,可是现在却反咬一口,弄了个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道天下大才乃是他司马懿,现在想要重用司马懿已经为时晚矣地模样。要知道在来之前太史慈已经对司马懿生病的事情作了详细的调查,这个司马懿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要在太史慈评定长安之乱领兵出京之后才生病,这分明就是看穿了时局,知道自己此去必胜曹操。
司马懿处于家族利益的考虑和自身地遭遇,当然不想在太史慈手底下做事,现在见到太史慈已经把曹操算计了,知道天下大事已经如此,当然便装起病来,为的就是让太史慈即便知道了自己的姓名也彻底死心。司马懿这么做当然是出于对太史慈为人的了解,因为太史慈根本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而且踏司马懿虽然声名鹊起,但是却并非当今名士。现在太史慈人才济济,手下能人甚多,按照常理来说,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过优异表现的司马懿应该不会太放在心上。
但是司马懿万万想不到太史慈对他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实在过于了解了,他自认为太史慈会放过他,却没有想到他越是这样,太史慈越是生出杀掉他的决心。的确,现在司马懿不会当官,司马氏并不得势,但并不等于司马氏永远都会这样,日后一旦司马氏准备从政的话,他们对于太史慈苦心经营出来的新王朝的威胁依然存在。
太史慈这后来人当然明白。改革这种东西虽然可以改掉很多地弊端,但是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有的时候上位者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就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而且人的思维意识是带有惯性的。眼前的司马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在自己地控制范围呢,世家大族已经越来越没有影响力,很多的世家大族子弟都从自己的家族中走出来自谋生路。按照太史慈的预想,那就是用小型家庭来代替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大家族统治。这样,随着不分门第的通婚和自由松散的家庭结构,将会令中国在几代之后逐渐淡化家族势力,不但消灭已有的世家大族。更消灭随着经济发展将会新兴起来了世家大族。从目前看,效果还是很理想的。但是也有像司马氏这种顽固不化的世家大族在,他们仍然准备东山再起。他们的世家子弟在这种艰难的境地下还生活在一起,这分明就是看穿了太史慈通婚制度和世家大族继承制度的用心。
也许在家业继承制上采取长子继承制并非是一种先进的做法,但是在这个时代,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世家大族实在是再有效不过了。而司马氏则无疑看穿了这一点,从他们对科举制度的反对便可知道他们的态度,要知道太史慈的各项制度是相关联的,科举本身就是一种避免任人唯亲的制度。现在司马氏这么反对科举制度,那只能说明他们还没有认输,仍然在坚持家庭利益。
若是让他们爬上高位,那绝对是一场灾难。司马氏地危险已经不仅仅是来源于他们世家大族地身份,更来源于他们骨子里面的那种野心。司马懿自己还未见到,眼前的司马朗便已经让人如此头痛。由此推想,整个司马家族是一个多么要不得的世家大族?
所以,现在太史慈反而想要把司马氏控制在手中,找个机会杀掉他们。若是等到日后自己不在人世地时候。这个司马氏才动手。那还真是叫人担心。想到这里,太史慈心中杀机大盛。转头便看向诸葛亮,诸葛亮马上会意。知道太史慈今天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把司马氏拿下,故此微微一笑道:“昔日燕昭王千金买马骨,换来贤才无数,现在我家主上就想学一学燕昭王,来看看这副马骨,司马朗兄以为如何?”
司马朗闻言大讶,仔细打量了诸葛亮一番,这才发现诸葛亮神光内敛,自有一番风流内秀其中,知道这个小孩子不是普通人物。同时心中有气,因为这个小孩儿说话实在露骨,居然**裸的地把太史慈已经把司马懿当成死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实在是欺人太甚。
还未来得及说话,诸葛亮便微笑道:“司马朗兄勿要生气,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今天的事情告诉天上贤才,我家主上只有一个,而像司马兄弟这等高人则是数不胜数,我家主上当然希望全部为己所用,可是若是一个个去到深山老林中去查访,那只怕终我家主上一生也难以完成,不过说是有了司马懿先生这副千里马的马骨,我想那些高人自然会纷至沓来吧?”司马朗有点失神地望着诸葛亮,当然是诸葛亮的口才令他吃惊。
诸葛亮淡然道:“将心比心,阁下的弟弟有了这等令人大叹上天不公的遭遇,那么先生一定不希望天下贤才再重蹈司马懿先生的覆辙,所谓仁者爱人,还请司马朗先生三思。”
太史慈闻言心中叫绝,司马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诸葛亮却是以彼之道貌岸然还施彼身,司马氏不是制造形势爱表现对青州的科举制度不满吗?那么诸葛亮现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逼迫装病的司马懿现身。诸葛亮的话当然言之成理,不但把司马朗强加给太史慈的罪名连打带削推了个干净,反而还把司马朗副上了绝路。
太史慈心怀大畅,看向司马朗,想要看他怎么应对。
没有人会是诸葛武侯的对手!
正当司马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大门又开了,出来一名家丁。在司马朗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司马朗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旋即点头。那名家丁这才回去。司马朗此时转过身来,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对太史慈道:“这位小兄弟言之有理,令我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司马朗唐突了,司空大人请。”
言罢,把身子让在一旁,伸手请太史慈进府。
太史慈微微一愣。身旁的诸葛亮迅速低声道:“看来还是躺在床上装风痹病的司马懿比较聪明呢。”太史慈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微微一笑,便随司马朗进府去了。
在进府之后,太史慈和诸葛亮随着司马朗左拐右拐,便来到一处小屋,司马朗回过身来,对太史慈淡然道:“司空大人,请进。”言罢。头也不回,转身便走,把太史慈和诸葛亮放到了那里。
太史慈和诸葛亮面面相觑,不由得同时哑然失笑。
太史慈一推房门,两人便信步进去。然后,他们便看见了司马懿。
这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相貌平庸,但是却没有人会轻视他,他的细长眼睛中有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饮柔之色,在目光闪动下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就安静地做在那里喝茶。举受投足间有一种安静到极点的感觉。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文雅之极地少年。但是太史慈却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种那一名状危险。
在太史慈的手下,贾羽是个让人一眼看去便极不舒服的人。在他的身上散发着阵阵阴冷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近。那就好像是自然界那些有毒的动物身上五彩斑斓的花纹一般。
不过加油给人的这种感觉仅仅是个初步印象,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反而会觉得当他的朋友不错,虽然这个人自私自利,但是却自私自利得很有气度,因为加油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明白到底要创造出来怎样的形势才对自己最有利。贾诩虽然自私,但是却自私的让人心服口服。
但是眼前的司马懿的阴冷明显是另外一种风格,贾诩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谋士,而司马懿则是个比曹操更胜一筹的野心家,完全没有可比性。
看着太史慈和诸葛亮进屋来了,司马懿站起身来,含笑向太史慈行礼。太史慈和诸葛亮对望一眼,发现这个司马懿还真是有一套,居然对自己装病的事情完全不解释。
此时若是太史慈再把此事拿出来质问司马懿,那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事实上,双方心知肚明彼此之间玩的什么把戏,司马懿到底有没有病每个人心中都跟明镜一般。
诸葛亮却笑道:“司马朗兄看来是想把自家地稀世珍宝藏起来不让别人见到啊,没想到司马懿这副马骨还是千里马啊。”司马懿看这诸葛亮着历史上地最强宿敌,对对方的夸奖还不放心上,脸上露出微笑道:“家兄不过是敝帚自珍,这位想必是青州最年轻有为地军师诸葛亮吧。”
诸葛亮不可置否道:“看来司马懿兄不出家门便知天下大事啊。”
司马懿淡然道:“阁下不必妄自菲薄,现在阁下名满天下谁不知道长安大乱的时候阁下镇定自若指挥若定,王子服等辈无不束手就擒?”诸葛亮哈哈一笑,转头看向太史慈道:“主上们看来司马先生还是关心天下大事地,我们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还请主上邀请司马先生出山,为主上办事。”
太史慈心中叫妙,但是却不打算放过司马懿,而且他也不打算放弃诸葛亮好不容易创造的威压司马懿的机会。看着司马懿微笑道:“我当然早有此打算,可惜咱们的司马懿先生得了不能动弹的风痹病,现在看来虽然司马懿先生没有什么事情,但那是谁知道司马懿先生会不会旧病复发呢?”这句质问此时说出来便是顺理成章了,而且是谈笑风生,虽然暗藏杀机。
司马懿听了太史慈这故意装糊涂的话,那里会不明白太史慈的意思?苦笑道:“司空大人莫要损我了,属下的病情的确不轻,但是一听说司空大人亲自驾到来拜访小生后辈,就是再重的病也会立即痊愈的。刚才家兄在门口拜见司空大人的时候,在下并不知道,等到知道后,在下哪还敢在床上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