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打断袁绍道:“本初公这句话当然有道理,但是这个道理只适用于我太史慈不在的时候,如今我太史慈已经回来了,郭嘉和张绍都是我的手下,我命令他们退出同盟似乎是我青州的家事。本初公没有意见吧?”袁绍冷哼一声:“这个自是当然。”
太史慈看看大帐中众人一眼,冷笑道:“我青州为了讨伐袁术做得还少吗?莫要忘了,袁术的三十几万大军有三分之二都是青州军消灭。那个时候,讨伐袁术地同盟又在哪里?”
众人被太史慈说得一室,无人能回到。
孙策和曹操当然是在忙着扩充势力,而其他人则是在看笑话,毕竟在袁术和青州交手的初期,没有人看好太史慈不在的青州军。当时谁又能想得到在青州军会可怕到这种程度?
太史慈刚才质问地话当然会令众人哑口无言。毕竟当时大家都在隔岸观火。
孙策和曹仁当然心知肚明事情的真相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件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声辩,那无疑是在自找麻烦。
在这一点上,未来是敌人的三家诸侯,利益是一致的。只要这两人不张嘴。太史慈就是理直气壮。
太史慈早就料到这两方面会保持沉默。
太史慈看着袁绍道:“本初公请放心,郭嘉和张昭推出同盟以后,我也会另外派人参加同盟的。现在我臧霸大军正在豫州剿匪,我这就命令他们加入同盟军。”太史慈此语一出,袁绍立时色变,他原本的企图是给郭嘉和张昭一个讨伐袁术的虚名,以便扩大两者的声望,而且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么日后即便是太史慈针对郭嘉和张昭两人,那么袁绍也可以以保护盟友的理由干涉太史慈的行动,这样一来,便是拖住了太史慈的行动。
可以说袁绍早就知道,一日太史慈不收拾了郭嘉,一日便不会对外扩张。这件事情原本是天衣无缝,谁知道太史慈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平安归来,更在此时抬出自己乃是郭嘉和张昭主上的身份,剥夺了两人参加同盟的权力。一举毁灭了自己的企图,岂不令袁绍恼怒异常?
最糟糕的事情是太史慈连打带削,更提出了要另外派臧霸大军参加同盟的要求,如果这件事情变成现实的话,那不是在自己身边养了一头随时可以撕咬自己的野兽吗?最要命的事情是自己饿密友办法拒绝太史慈的要求,毕竟太史慈有话在先,袁术的大部分军队都是青州军消灭的,而且臧霸军本身就是参与这场战争地主要军队之一。要是拒绝的话根本说不过去。
一时之间,袁绍头大如斗。
太史慈看着袁绍的表情,心头大快。一直在袁绍身边不说话的谋士逢纪突然张嘴道:“太史将军有此打算实在是我等的表率,只是太史将军应该明白,次此同盟非同小可,袁术在豫州和寿春经营多年,虽然在青州军的攻击下实力大损,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消灭袁术并非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所以我主早就有意把各地诸侯的军队统一指挥,以便行动,可是青州军的编制和作战方式一向与天下诸侯大相径庭,正因为有鉴于此,所以我主才没有让郭嘉和张邵派兵,而是借助两人的姓名以壮我同盟军的声势。我看在太史将军派藏霸大军参加同盟,也无不可,但是却要接受我主的统一指挥,那也许还要把藏霸大军大散分在各个部队,否则我们还真是没有办法指挥,不知道太史将军意下如何?”袁绍听得眼前发亮,赞许的看了眼前的逢纪一眼。经过逢纪这么一说,太史慈多半不会答应。
毕竟把青州军队打散这是太史慈不能容忍的事情。因为这将失去对整支军队的统摄权。如此一来,也免了袁绍的担心。
太史慈早就料到这一手,哑然失笑道:“逢纪先生真会说笑,郭嘉手底下的那些士兵明明是徐州新招募的军队,如果他们加入同盟军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逢纪为之语塞。
太史慈又冷哼道:“说什么我青州军队特殊,真是好笑,难道天下诸侯除了我青州之外,便都相同吗?真是好笑!是不是所有参加这次同盟的军队都要经过本初公吗?”
袁绍气得脸都白了。再一次领教了太史慈生搬硬套的本领。
大帐中的诸人虽然知道太史慈是在强词夺理,但不得不承认太史慈说的有道理。更何况那个逢纪也实在强词夺理,和逢纪相比,至少太史慈的话能令众人接受。
孙策和曹仁方面的人则在眼中露出了可怜袁绍的神色,在他们的眼里,这个袁绍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太史慈玩弄于股掌之间。居然会痴心妄想郭嘉和太史慈作对。
太史慈看了眼前的众人一眼,以无比轻松的语气笑道:“诸位,看来不是我太史慈不想加到同盟中。而是我青州军实在是太特殊了,居然不能融入到盟军的军队中。”顿了一顿,太史慈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坐了下来,又叫赵云坐下,沉声道:“那我现在就宣布、我青州不参加同盟!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参加同盟!”
这一回没有人误会太史慈的意思。不过却没有人站出来说太史慈的不是。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太史慈不愿意参加了。而是袁绍现在在排斥太史慈。而在实际上,人人都知道,若是有青州军加入的话,讨伐袁术将变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现在袁绍把事情弄得这步田地,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只会说袁绍生怕太史慈盖了袁绍的风头。
袁绍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如此一来,自己变成了一个嫉贤妨能的人,更不知天下人将会怎么看自己。
这对于十分珍惜自己名望的袁绍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袁绍岂会容许这种局面存在,于是阴沉着脸道:“子义。你这么做不是叫我难堪吗?难道我讨伐袁术是为自己吗?谁不是为了天下大义,难道坐在这里的人只有子义是仁人志士吗?统一军队的指挥并非是针对子义,而是针对所有人的,若是子义觉得不方便,那我袁本初完全可以把盟主的位置让出来,给子义你来做如何?”太史慈微感诧异。没有想到袁绍还有些本领,竟然说出了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更连打带削把自己削弱他声望的计策化解。
最毒辣处是反过来把自己置于小肚鸡肠的位置上。
四世三公果然有些道理!
不过太史慈并不打算放过袁绍,微笑道:“本初公说的哪里话来?我只是就是论事,只怕多心地本初公你吧?”顿了一顿,太史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悠然道:也罢,反正大家都是为了讨伐袁术,也不在乎形式,我青州军自成一家,也一样可以讨伐袁术,各位,咱们就此告别了!
言罢就要离开大帐.
众人面面相觑,对今天宴会的结果根本想都未想到,但又不能说太史慈不对,虽然太史慈明确表示不参加同盟军,但是太史慈却声称会独自讨伐袁术.甚至可以想像,这件事情将会把太史慈的声望抬到一个新的高度:一个被袁绍所排挤的人仍然不忘记讨伐袁术,这是何等地心胸!
而且,太史慈也有这个实力这么做.
太史慈豪气叠生的看着袁绍,意态豪熊道:本初公,你我今天就此别过,他日在战场上看看谁先斩获袁术那贼子的人头!袁绍的脸再无半点血色,在太史慈的连番施为下,太史慈不仅断了袁绍利用郭嘉牵制青州的念头,还摆脱了青州参加这次同盟的从属地位。
原来这一次会盟青州乃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若是参加呢,当然最后的功劳都是袁绍的,青州军的加入只会进一步抬高袁绍的声望。若是不参加呢,却又说不过去,毕竟现在讨伐袁绍乃国家大义的象征。可是现在被太史慈怎么一弄,反而把青州的声望抬到一个顶点。更令袁绍担心的事情是,青州军实力惊人,说不定真的能在自己之前先拿下袁术,若是如此,那自己做的一切岂非全都没有意义?想到这里袁绍心中暗恨。太史慈拿起酒杯敬了一圈,然后对着曹仁笑道:“曹仁将军,我敬你一杯,真是辛苦你了,张燕本事我青州的叛逆,却要麻烦你曲征讨,而且还略有损失,如此情意,我太史慈唯有来日在报了!请曹仁将军莫要把我这番话告诉孟德兄!”
众人只见太史慈“盛意拳拳”,却哪里知道曹仁心中的苦涩。
太史慈这番话中的威胁和嘲讽之意他当然能够听出来,又苦于无法辩解,唯有苦笑着和太史慈对饮了一杯。孙策和周瑜对视了一眼,心生寒意,当然听出来这番话实际上也是对自已说的.
太史慈向赵云一摆手,后者站起身来.
太史慈看着大帐之中的人,轻蔑道:"哼!同盟?张松先生和张济将军,孙策将军和蒯越先生,还有曹仁将军和张英大哥,你们什么时候解决掉疆土之争,再谈戮力同心吧!"太史慈一句话得大帐之人全部色变,因为这是在公然指责这伙人在貌合神离,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和,到这会盟不过是心怀鬼胎罢了。
袁绍心知青州退出同盟一时无法挽回的事情,但到此时还不忘做表面功夫,沉声道:“子义你真的要下此决定?反正都是为了讨伐袁术,不若坐下来详谈吧!”
太史慈伸了一个懒腰,长声道:“袁术我就交给臧霸了,哼,谁不知道我太史慈是孝子,我现在便去幽州迎回我的母亲,顺便为刘虞这老朋友报仇!”袁绍闻言身躯一震,还未来得及说话,太史慈又道:“若是想让我太史慈加入同盟,那本初公就先让公孙瓒送回我的母亲,再献上人头吧!”
袁绍的脸色再变。
太史慈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帐之中一片安静。在这一刻,众人终于感受到了太史慈睥睨天下的手段。
太史慈和赵云走出了大帐,被温柔的晚风吹拂,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赵云的虎目锐利的扫了身边那些对两人敬畏如神明的袁绍的士兵,弄在近处的若干人落荒而逃。
太史慈和赵云相视而笑.出了袁绍大营的辕门,赵云对太史慈笑道:主上今天晚上大发神威,尤其是揭破这些诸侯真面目的话语实在是精彩,哈,到现在我还在回想曹仁当时那种故作镇定的表情呢.
太史慈想起曹仁和孙策的模样,忍不住微笑道:子龙,若是单以武力争夺天下,眼前众人无一是我太史慈的对手.若不是这次平定北方之后我们有太多的新征服的州郡需要去打理,又因为要展开对抗北方的对外战争,我真的很想收拾掉这些人.赵云表示理解。
太吏慈苦笑道:“你看,我们要打压世家大族,但是却又需要治理地方的人才,这其中的艰险只怕比战争还要残酷。”
赵云笑道:“主上何必担忧?咱们青州的五德院这些年本身招揽了许多的贤才,更培养了一些学生,这些人虽然没有治理一郡的才能,但是治理一个个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新‘五德终始说’又深入人心,而且并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顽固不化,主上也说诱之以得,相信我们会很快把这些地方完全控制的。”太史慈沉吟道:按照以往的经验看,有些世家大族时代以经商为主,诸如甄氏家族,这种人我们当然可以改造,还有一些学术世家,我们也可以用新:五德始终说去争取,只有那些和土地关系十分紧密的世家大族很抵制我们青州,实际上每一次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都是这些人.
赵云冷哼道:主上不是已经作出榜样了吗?那就是——杀!太史慈笑道:子龙说得对,不过肆意杀人只会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赵云哈哈一笑道:“主上多虑了。我军一直秋毫无犯。又不是黄巾军那等流寇,百姓自然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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