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赵云出声道:“马蹄?”
樊浚点头沉声道:“我们看了马蹄的深浅,发现这些战马负重很轻,而且根据马蹄的大小判断,似乎是并州马。”
并州马?太史慈和赵云武安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事情很奇怪,赵云忍不住道:“主上,有没有可能是上党太守张扬?”
太史慈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大有可能,这个张扬有一点和陈登相同,就是墙头草,两面倒,只是张扬没有陈登的眼光和计谋,更没有统摄手下的能力。
想到这里,太史慈笑道:“你们侦察的结果是不是这样呢?”
樊浚摇了摇头道:“我们可不敢肯定对方是不是张扬,因为我们摸到对方营盘的事情,那里的旗帜上倒是写着一个‘张’字,但却没有任何标记,而且那些出入的士兵也没有铠甲,看上去倒像是一群土匪。不过人数倒是不少,足足有两三万人。”
太史慈点头,又盘问了几句,见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便命樊浚下去。
徐盛此时也已经进入大帐中,坐了下来。
赵云沉声问道:“主上,你觉得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吗?”
太史慈还未说话,武安国接道:“我看这事情倒是容易,反正乃是一群土匪打扮的人,我们直接出兵消灭掉他们不就得了?”
赵云看了武安国一眼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对方的什么还未弄清楚,仅仅凭借一身装扮我们就把他们定成土匪,显然不对头,而且若是土匪的话,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莫忘记他们搭着帐篷,这哪里是土匪的行为?武大哥莫忘记这种打家劫舍的买卖我还干过呢!”
武安国失笑道:“那怎相同?不过子龙的意思我明白了。”
太史慈笑道:“子龙说得很对,我们的态度要取决于这些人的身份,若是他是我们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这种人会帮我们做到一些我们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
武安国迷迷糊糊地看着太史慈,不知道自己这个莫测高深的主公又在想什么,不过根据他的经验,武安国觉得似乎又有人要倒霉了。
赵云和徐盛一时也想不到太史慈在转什么主意。
太史慈当然不可能明说,若是有可能的话,他想要借这支不知名的军队的手消灭掉刘备,看了看一脸迷惑的三人,太史慈笑道:“其实,说此人是上党太守张扬也有可能,因为这个张扬很喜欢当土匪的。而且他的这个上党太守也是自己封的。明明上党太守另有其人,这个张扬却学那土匪要劫掠郡县。所以说眼前这些土匪打扮的人是张扬,也有可能。”
赵云点了点头道:”主上言之有理,这次要到长安朝见圣上的人不也有他吗?也许真是张扬。”
武安国沉声道:“我不明白张扬今次为何会有这等举动,要知这个张扬一直都是袁绍方面的人。为何这一次会响应主上的号召?”
太史慈笑道:“武大哥是在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张扬根本就是两头蛇,谁比较强大,张扬就会投向谁。这原没有什么奇怪。”
赵云点头道:“要是说起来,这个张扬应该是已故的并州刺史丁原的手下才对。想必和吕布还有那个张辽应该是故交才对。”
太史慈轻哼一声道:“正是如此,张扬的眼力极差,对于天下局势根本就不了解,只是本能的跟在强者的身后混饭吃,诸侯会盟的时候,张扬见袁绍的势力大就去投靠袁绍,现在见我太史慈的势力大就来响应我的号召,不过这其中并非仅仅是保身而已,利益他还是想要捞一些的。”
顿了一顿道:“这个张扬既然和吕布张辽都有交情,那么想要通过吕布张辽在长安站稳脚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赵云等人闻言不由自主地点头。
“不过,”太史慈话锋一转道:“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对方到底是不是张扬这还是个问题。故此我们要有两手准备。”顿了一顿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据樊浚说那些马蹄印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要知两个时辰前天色已经很晚了,既然此处明明是一处极好的安营扎寨的地方,他们为何还要换地方呢?而且这里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这分明就是想要掩饰什么。似乎想要避开我们,所以把这块地方让给了我们,看来对方对我们的行军路线有一定的了解啊。那伙人的首领若真是上党太守张扬,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除非这个张扬想要再当一次强盗。所以我看不管是不是张扬,今天晚上是不会太平了。”其实在太史慈心中早已经认定这伙人绝非是张扬。那么他们的目的何在呢?不过可以肯定,这些人会对这些使节队伍下手。
徐盛此时已经听明白他们的话的意思,笑道:“我看到不如把我们的人马调出大营如何?只留一些人手在营盘中虚张声势。”
赵云看向太史慈笑道:“我说主上为何要选择一处靠近密林的地方作为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原来主上早有准备。”
太史慈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此次到长安去各个别有居心,至少刘备想要干的事情和我们一样,若是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长安简直就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对吗?若是借此机会削弱一下他们的实力,倒也是一件好事。”赵云等人笑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反倒希望那伙人是冲着这些去长安的使节团去的。
太史慈站起身来,淡然道:“这没有什么,天黑以后我们只留五百名兄弟在营盘中,剩下的人都给我从紧靠密林的营帐的后面迁入到密林中。”转过头来看向三人道:“子龙你们三人每人一千五百名兄弟,给我见机行事,文响你最好带着人手兜到这片密林尽头,若是有起事来便从后面给我截击,子龙和武大哥则在两翼埋伏。”言罢便站起身来向大帐外走去。
武安国愕然道:“主上,你又要到哪里去?”太史慈头也未回,掀开门帘道:“我当然是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否则若是有起事来,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话,那岂非是摆明了算计他们?我还是去应付一下吧。”言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引得三人大笑不已。
当太史慈来到陈登的中军大帐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人。众人见他到来,齐齐站起身来迎接。
陈登笑道:“虞翻先生迟到了,待会要罚上三杯。”众人起哄。刘备看了看太史慈的身后,奇怪道:“为何不见赵云将军和其他人?”
太史慈若无其事道:“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就不来了。”
陈登却道:“怎可这样?即便是吃晚饭了,也可以到我这里来坐一会儿。”言罢,就要派人去找。
太史慈阻止了陈登的行为,笑道:“陈登先生不用派人去了,青州军军制森严,而且分工明确,赵云将军此次随我出使长安,他的官职比我小半级,但是却不归我管辖,若是我的安全受到威胁,他自会全力保护,但是日常的军事行动却有他自己负责,饮食起居更是有其独特的一套,若是赵云将军不想来,那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太史慈虽然在骗眼前的众人,但这番话倒是实话,陈登闻言只好作罢。
刘备闻听此言,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看向关羽和张飞,从他们两人的眼中看出了骇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青州军会军纪严明到这种程度,难怪可以战无不胜了。
曹豹却注意到太史慈背后斜背着袋子,奇道:“虞翻大人背后带着什么?”太史慈闻言看向曹豹,没有想到却看到在曹豹的身边坐着一位少女,太史慈只一眼,心中便泛起了讶然之意,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中还可看到如此的人间绝色。
这少女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六岁,身材娇小玲珑,体型曼妙,却发育的极好,胀鼓鼓的胸脯虽不算大,但却坚挺诱人,那细腰修长得难以置信,一张脸长得极为精致,表情高贵,气质动人,而且她的肌肤远处一看便觉毫无瑕疵,吹弹得破的宛如婴儿。只这份姿色便已经在刘璇步飞烟、李仙儿等女之上了,饶是以太史慈这等见惯貂蝉、张夫人、甄宓这等美色的人也不由得泛起了惊艳的感觉。
这就是曹豹的女儿了吧?当真是我见犹怜呢!看来果然拿得出手。太史慈心中暗赞一声,转过头去向曹豹笑道:“曹将军问得好。”言罢,便把背后的袋子拿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却没有看见曹豹的女儿的眼中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围上来看,原来里面是一支银白色的长矛,只不过此刻被分为了两截儿,放在袋子里。
太史慈的手魔幻的一勾,不知怎的,那长矛已经到手,太史慈双手一合,众人眼前银光一闪,才发现两截长矛已经被组合在了一起。
关羽和张飞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虞翻的武功只在他两人之上,不在他两人之下。尤其是那手法,更又有一种两人难以企及的飘逸之感。虽然早就听说了虞翻的武功很高,但是没有想到会强成这个样子。
刘备的脸色也是一变,旁边的陈登却被太史慈手中长矛的奇幻色彩所吸引,目中露出痴迷之色。曹豹本身也很喜欢收藏兵器,尤其是对武器中的宝物,现在见到太史慈手中的这把长矛后,眼中的贪图之色一闪而过。
曹豹的女儿却怔怔看着太史慈,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颇有文人气质的昂藏男儿与别人大不相同,其他男人一见她,便会忍不住露出兽欲之光,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发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不同,他只是带着欣赏的目光去逡巡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令人大生好感,自己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得这么舒服,而且生出了因为有人欣赏而产生的骄傲之意。
太史慈笑道:“鄙人生平喜爱长矛,一向是长矛不离身,可惜长矛实在太长,拿在手中太费事,这把长矛乃是我家主公太史将军送给我的礼物,乃是青州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少有的精品,虞某爱不释手,无论到哪里都是带着的。”众人恍然。
张飞乃是用长矛的大行家,远远的见这长矛造型如此和谐舒服,忍不住走上前来,大声道:“能不能给我看看?”太史慈微笑着把长矛放在了张飞的手中,张飞接过来后,只觉得这长矛在手中一沉,似乎重量和他的丈八蛇矛不相上下,可是却比他的丈八蛇矛要细得多。显然是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张飞眼中爆出异彩道:“好长矛!”这话一出,连关羽都忍不住走上前来观看。
陈登见局面有些混乱,于是高声道:“诸位,既然虞翻将军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宴吧。”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开始推杯换盏。
太史慈表面上则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异样,不过心中却在期待那伙不知名的人晚上来劫营。那就会使自己明白若干真相。
真想知道他们是谁啊。
酒过三巡后,陈登又召唤出歌舞伎为宴会助兴,太史慈假装兴趣盎然地看了几眼,旋即开始观察这大帐的布置,希望待会儿有起事情来时,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要知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机会杀伤敌人。
陈登发现太史慈在四下里张望,不由大奇,看向太史慈道:“虞翻大人,你在看什么呢?这大帐有什么不对头吗?”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太史慈心中暗骂:你不好好看歌舞伎表演,注意我干什么?同时心中知道,陈登是想要借这次宴会在自己的心里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评价,这样才有利于他日后在长安的行动。所以自己刚才的举动马上引起了陈登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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