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
安静又有点空旷的殿内,一席龙床位于朱门的一侧。
阳光透过纸窗洒进,将有些古板的床榻照的有几分暖意。
龙床侧,红木梳妆桌抵于墙边,铜镜,梳妆屋整整齐齐的摆在上方。
而苏凉,就坐在梳妆桌前,长发披肩。
铜镜中映出来的面貌,绝美无双,一双红眸不自觉的散发出浓厚的妖气,令人不自觉的深陷。
美人有分清冷之美,妖冶媚然之美。
苏凉则介于两之间,虽然很是妖媚,但同时又有着几分高冷不染尘世之意。
她玉指拈起木梳,轻轻梳过长发,声音带着几分懒散缓缓传过:“白公子还要在门口驻留多久?”
朱门口,白辰站在门槛后面,一脸为难,久久不敢踏出这一步。
他垂着眸,甚至不敢看寝殿内的模样:“草民怎能随意踏入陛下的寝殿?这,不合规矩。”
他一袭白衣,长发很顺的束起,在阳光的映衬下还可以看到墨发的光泽。
是个俊俏的公子,虽温润却不冷清,虽柔和又不会虚假。
此时就连他纠结的样子,看上去都如此的赏心悦目。
苏凉回眸看他,弯了弯唇:“白公子不进朕的寝宫,又要如何为朕梳簪?”
她轻轻的放下木梳,笑中带着几分调侃,“难不成,白公子是准备食言了?”
白辰听此不禁无奈摇头笑笑:“草民不敢。”
但他确实稍微有点后悔,方才为馨儿求情了。
……
他终究还是踏入了陛下的寝宫。
一进门,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就涌入鼻中。
他脚步一顿,好看的眸打量了下殿内。
很奇怪,殿内明明没有任何花枝,但这花香却很盎然。
苏凉猜到了白辰的疑惑,娓娓解答道:“朕是妖,想让殿内遍布些花香,并不难。”
听此,白辰才了然。
他笑了笑自己:“是草民愚笨了,总是忘记陛下的身份。”
这世界的妖类很少。
所以,在见到陛下的时候,他总是会忘记,她是个妖精。
苏凉将木梳递给了他:“妖精也是要束发的,所以有劳白公子。”
她为何想让白辰为自己束发,原因很简单。
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增进两人的关进。
其次……就是因为自己懒得梳头了。
走了一上午,发丝被风吹得着实乱套,她又不愿让馨儿服侍自己,索性就让白辰来。
一箭双雕,多好。
白辰那修长又白皙的手接过木梳,然后歪头仔细看了看她的长发:“陛下的发丝看上去很顺滑,应该不难梳理。”
苏凉透过铜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夸朕?”
白辰很真诚的摇摇头:“草民只是在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他轻咳一声后,解释道,“草民从未给他人梳发过,所以尽管陛下的头发柔顺又飘逸,但草民万一不小心弄疼了陛下,也还请陛下见谅。”
这个马屁拍的很响亮。
苏凉点点头:“梳吧,疼了算朕的。”
白辰眼中笑意加深,没有在说话,执起梳子,开始很轻柔的为她打理发丝。
但就在这时,奇特的一幕发生了。
在梳子附上她发丝之时,竟然会有许多透明带着彩色的蝴蝶凭空飞出。
白辰一愣:“梳疼算陛下的……那梳出蝴蝶,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