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蛋糕,两人又在浴室泡了一个冲浪浴,浑身散发着香喷喷的气息,喜笑颜开地携手从浴室走出,见到偌大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几碗米饭,二话不说就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那竹爷爷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浑身酒气地坐在了她二人对面,端起一碗饭碗。
徐凯杰将厨房均都擦了一遍之后才坐上桌,四个人吃了一顿清淡的晚饭,然而玻璃厅外的天光却依然大亮。
“徐凯杰,这里都不会天黑的吗?”林缘晨嘴里含着米饭,含含糊糊地问道。
“是啊,所以我在这房子上装了很多百叶窗还有窗帘。”
“那看来这里与月山是完全相反的咯?”
“可不是?”
“哦……”林缘晨哦了一声,三两下就扒光了碗里的饭,将饭碗砰地一声往桌上一搁,“我吃饱了。”起身便往另一头的卧室方向跑去。
“她这是要去睡觉了?”徐凯杰看着她形色匆匆的样子以为她急着去睡觉。
小玉翻起两眼瞄了瞄徐凯杰:“她要梳妆打扮,去见张少通!”
“胡扯!不许去!今日不许你去见他,林缘晨?!”
林缘晨一路跑到了卧室的一面极简风格的屏风后,将身上的浴衣与头上的毛巾取下,直接扔在地上。
又从储物手镯中取了一件白袍穿在身上,两脚穿进了一双白色绣花鞋中。
向着卧室看去,只见两张大床边上架着两张极为简约的梳妆台,便走向其中一座,在镜前坐下,梳理脑后半湿的长发。
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剪过头发,此时满头秀发已然长到了脚踝之处,梳起来有些费力,然而她却很有耐心地一把一把梳着,两眼美滋滋地瞧着镜中的自己。
待到全部梳理了一遍之后,分出脑后上半部分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圆髻,又用张少通所赠的白色母贝发钗簪上。低头间,看见妆台上摆着数瓶香水,捡了其中一个瓶子显得颇有设计感的一瓶,在颈间喷了两下,卧室内瞬息间弥散开一股绵薄而内敛的木质清香。
又拿出来张少通所赠的红色胭脂,点在双唇上,抿了抿嘴,向着镜中左右看了看,又觉不够,再而点了一些,才算满意,对着镜子最后瞧了一眼,只见白肤衬着红唇,分外冷艳。
正往别墅门口走的时候,半路上停下了脚步,压了压内心生出的无端忐忑之情,转而向着沙发处走去,一边走,手中又捏出了一根香烟。
徐凯杰看着她打扮好的样子内心生气,在饭桌便冲着她嚷嚷:“你抹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样,还喷了我的香水!你现在又抽烟,那你香水不是白喷了!”其实也并不是气恼她半途折返抽烟,而是气恼她去见张少通之前的这种种小女儿情态。
“小飞霞!你话怎么这么多,我看昱吉这样就很好,很美,去见心上人打扮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十年都待过了,她难道就还差这几天的工夫?就我说!这几天都不要去见他!”
竹爷爷啪的一声往桌上拍了一掌,徐凯杰立即住嘴向他看来。
只见他用力地吞下一口饭菜之后,打了两个饱嗝,才开口道:“小徒弟,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家孙女……又不是你生的!快吃饭,吃完了跟师父爷爷我喝酒!”
林缘晨坐在沙发上抽了几口烟,便把烟头掐灭,脚下如一阵风一般跑出了别墅,挥出小篦,御剑向着张少通所在的主峰飞去。
阳山,沐浴在一片璀璨的日光之下,就连那送林缘晨来此地的蛟兽此刻也不知所踪,大概是飞到哪一方的海面上空去清修了罢。
头上顶着一****太阳,林缘晨飞行中两颊泌出了薄薄的汗水,在脸颊两边闪烁着一层细密的晶光,她抬起手摆在额头上,遮挡住直刺入眼的阳光,沉吟道:“这里好热啊,飞了一会儿就出汗了,还好我喷了徐凯杰买的香水……不是说仙人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绝世绝尘的嘛,我早就过了飞升之境,怎么还会出汗……难道是因为我喜欢吃东西?看来以后在此地我要少吃点东西……”
正如是想,两眼罩在手掌的阴影之中,向下见到主峰大树下独坐的张少通,她内心怦然一跳,向着主峰缓缓下落。
然而却并不往张少通面前飞落,而是一步落在了主峰边缘的悬崖上。
身子站定之时,她故意回转过身向着悬崖之外望,背对着张少通,口中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嗳!这里的景色可真好啊!只可惜空有美景却无人做伴,想来某些人在此地数百年如此这般,让我看来真是好生凄凉啊!”
张少通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她瞥上一眼,此时闻听她口中所说,却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上渐渐现出笑意:“昱吉,你吃过饭了?”
林缘晨背对着张少通,身上一动没动,然而两个眼珠却滴溜溜地一转,继续装模作样地喊道:“也不知这某些人数百年来可曾吃过几顿美味佳肴,睡过多少个无梦之眠,就是空有通天的修为,也只是每天在此地望洋兴叹吧!”
张少通斜着一双眸子,再次看了林缘晨的背影一眼:“呵呵,望洋兴叹。你是自己过来呢,还是依旧要我抱你过来?”
林缘晨嘴唇一抿,忍住满腹的笑意,瞬间蹦跶了一下,转过了身,向着张少通所在的老树底下缓步走去。
一阵风从她身后向着老树方向吹过,夹带起她颈项之中的香水味,飘散到张少通的跟前。
张少通鼻间轻轻一嗅,脸上先是现出一抹异样的颜色,仿佛略微有些皱眉,又眨了眨眼,片刻间,这异样的颜色便转化为一副极有优越感的笑容挂在嘴边:“昱吉,你身上是什么怪味?”
林缘晨一懵,脚步停在了当下:“怪味?张少通你到底识不识货,这叫香水,是徐凯杰在我们那儿采办的顶级货,香水顾名思义就是有香味的水!还什么怪味……”一边说,一边将两肩的袍子抓起,摆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嗅着,“这哪儿是什么怪味,很好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