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旁边政委科德威纳递过来的盔甲，卡尔一把取出了放在其中的那本《厄什编年史》。
早在记忆笔播放的内容的时候，他便把科德威纳通过沼泽网络喊了过来。
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摆烂。
或者说他已经想通了什么才是“摆”。
在四神眼里，荷鲁斯必须成为叛乱者，他存在不可替代性。
这是四神不可动摇的底线，否则亲自下场的祂们绝对是一场灾难。
况且哪怕这次没有成功，在卡尔不在的时候也必然会有其它行动。
这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根本没给他干涉机会的英特雷克斯之战。
哪怕是帝皇，也没有给出“立刻拯救荷鲁斯”这样的任务或者提示。
因为他很清楚，荷鲁斯的未来不在m31，而在m42。
帝皇从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他的孩子”，这一切都在某个目前卡尔看不到全貌的某个计划之内罢了。
写好一份留言条后，卡尔将《厄什编年史》塞到了佩卓尼拉的手中。
那是她的任务，或者说是她的宿命。
“左眼看向过去，右眼看向未来，命运无常，生命有价，此为守密之书，此为代偿之法。”
读出《厄什编年史》扉页上的几个看似无关词汇后，整本书卷诡异的散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
随后在卡尔的眼里，一个“灵魂”被从此刻正躺在地上的佩卓尼拉体内被抽离。
在半空中，那道灵魂直接飞入了书中。
片刻之后，另一道与之几乎无异的灵魂又从《厄什编年史》中飞了出来。
看着那道重新填入地上那个躯壳内的“伪装之魂”。
饶是经常玩灵魂出窍卡尔也没从中看出什么太大的区别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把一个人的灵魂“切成两瓣”，然后在将其培养至完全体，最后再塞回被复制者体内。
可正如序言中所述，此为守密之书，此为代偿之法。
那么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呢？
果然，下一秒就轮到了卡尔来付款。
当然称其为“付款”有些不妥。
与其说是付款，不如说是“付出代价”。
而想要复制一份灵魂的代价，则是需要承受改变命运的腐化。
是的，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次和“奸奇”的对赌。
只不过从一开始，所有的筹码都在奸奇手上罢了。
理论上来说，卡尔可以从这里带走不限量的灵魂。
可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变向的22点游戏。
一旦腐化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上限，那结局自然就和“爆仓”一样归于虚无。
这正是“摆”的真正考验。
如果什么都不做，自然平安无事。
可一旦想要去尝试改变什么，那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
瞬间，夹带着暴虐、欲望、奸诈、懒惰四种“情绪”的混合腐化就被打入了卡尔体内。
想要破坏些什么；
想要获得些什么；
想要改变些什么；
想要放弃些什么。
此刻，他的脑内充满了各种互相矛盾的想法。
这些想法，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刷着他的理智。
可就在这些来自混沌的腐化想要搅动卡尔的灵魂，使其在腐化的浪潮中溺死时，这些恐怖的浪潮突然一拳打了个空。
而导致恐怖的腐化浪潮一拳打空的罪魁祸首正是卡尔脚下的瘟疫潮泽。
是的，由于吸收了大不净者遗留下来的海量尸体，此刻瘟疫沼泽或者说卡尔的“核心领地”已经扩张了数十倍。
原本对于一个灵魂来说极其恐怖的“代价”。
在被广阔的领地稀释后，居然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
这可就离大谱了。
那感觉就像原本滔天的洪水，在决堤之后面对的不是什么村庄，而是一片广袤到无边无垠的平地。
哪怕之前再气势汹汹，也只是空有一身蛮力而无处发泄的“困兽”罢了。
但卡尔也没有因此大意。
这只是带走一个凡人灵魂的“代价”。
他很清楚，想要刻录一个凡人的代价，与想要刻录一个荷鲁斯的代价是不一样的。
而在有了沼泽领地后，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一个战帅已经不能满足他那疯狂的想法了。
他想要刻录整支荷鲁斯之子的灵魂！
为此，他必须在短时间内给自己做好一个“锚点”。
好在有着佩卓尼拉记忆中的信息支持，很快他就选好了那个“锚点”。
那是一个可憎的光头，一个同样“杀不死”的光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荷鲁斯之乱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劳。
艾瑞巴斯----一个狗见了都嫌弃咬他脏了嘴的混蛋。
甚至这还不是他的真名。
“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呀，你看看人家艾瑞巴斯是多么的品学兼优？”，这是他父母给出的提示。
然后他给出的回答是，亲手杀了原版艾瑞巴斯然后取而代之混入了祭司阶层。
作为荷鲁斯之乱的另一个关键人物。
卡尔自认为现在没办法把他彻底灭了。
但这样的一位人才，不正好就是一个完美的“锚点”么？
况且这个锚点还不用担心，自己最后疯起来顺手给他宰了。
那简直太棒了。
而这便是他敢“妄言”打包带走整个军团的最大依仗。
重新将手中的纯金记忆笔连着写好的留言条插回“佩卓尼拉”的口袋内。
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他又重新把黄金笔拿了出来，在计划的背面又加了几句话。
默默做完这一切后，卡尔抬头看向了远处那笼罩黄雾中的太空。
“你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么？”
除了时不时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隆隆炮火，没有任何回答。
招呼上一脸懵逼的科德威纳，卡尔默默转身离去。
有着马迦德作为“眼线”，他无需亲自在这里监视整个复制计划的进度。
而现在，他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沼泽领地的扩张速度。
面对那即将如同滔天洪水般袭来的“代价”。
卡尔必须在自己的灵魂溺死于洪水中之前，尽全力扩大“分摊伤害的范围”。
“你在这里等着，她醒来之后一切听她命令行事。”那是卡尔丢给科德威纳的命令。
在复苏之风洗礼过后，大家都是帝皇最虔诚的信徒。
所以这些命令根本不会被质疑。
“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