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布莱克吞下微型跟踪信标，卡尔知道事情算是办妥了。
在付了两份餐费以及小费后，他独自离开了餐厅。
随便找了个无人的转角，卡尔拉开身后沉重的背包，数只电子老鼠与一群电子跟踪蜜蜂便被他释放到了略显冷清的A-2区块中。
这些匿踪式机器人，一部份将环绕在卡尔周围负责警戒，另一部分将负责追踪布莱克。
默默做完这一切，他独自走回了车站前。
而和卡尔估计的差不多，弗朗哥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看着那个叼着烟的身影，卡尔确定这就是弗朗哥本人。
不过这会，弗朗哥已经换上了一套相对正式的衣服。
见到卡尔走过来，弗朗哥立马就迎了过来。
可还没等弗朗哥大吐苦水，卡尔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卡娅呢，她去哪里了？”
是的，比起弗朗哥那卡尔用脚指头就能猜到的苦水，卡尔更在意为啥卡娅没有亲自来。
闻言，弗朗哥算是意料之外的保住了一条小命。
毕竟卡尔也不是万能的，弗朗哥的苦水可能在某种意义上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默默吐了个烟圈后，弗朗哥两手一摊答道：“卡娅说她去追踪一个叫自称黑商的目标了，叫我先带你去住处。”
可这就给卡尔整不会了。
在他视角里，“黑商”不是正在被红胡子吓的出不来么?
况且红胡子这次可是暴力检查，所有秃头都要抓回来等着卡尔审讯的那种。
难道说黑商真的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卡尔大呼不妙。
真混代（4代）或者原生代（5代）一旦大规模出现，就意味着法兰克三号上的基贼势力已经扩张到了极限阶段。
一旦鸡贼势力中诞生足够数量的纯血代（6代，精英个体），那么这些精英个体就会开始布局一场政变，一场战争，一场美餐。
不过此刻卡尔也只能干着急。
毕竟自己势力都还只有猫三两小只，想和偷偷发展了数百年的基贼碰一碰还是想太多了。
现阶段，只要基贼暂时不来找他的麻烦就算好的了。
想到这里，晃了晃被搞得有点晕乎乎的脑袋，卡尔强行把跑偏了的思绪拉回正轨上。
“那我们今晚住哪里？”
闻言，弗朗哥指了指远处的那座机械风格拉满的哥特式礼堂说道，“今晚卡娅让我们住机械教堂里面。”
看了看远处那极其明显的“标志性建筑”，卡尔反而安心了下来。
卡娅这样做估计是想让他安心，毕竟选在机械修会的地盘上，就算是卡娅想要对卡尔动手也要先经过机械修会的同意。
而就在卡尔思考远处那宏伟的哥特式机械教堂，内部到底长啥样时，从他布设的跟踪器内传来了让卡尔感到好奇的声音。
“天哪，那道光明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了！”
“黑暗，那是无尽的黑暗！”
“一切都结束了，这便是世界的终焉……”
瞬间仿佛电流扫过全身一般，他短暂的愣住了一秒。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灵能者！
卡尔有必要去亲自看一下，说不定就能有一些意外地收获。
毕竟法兰克三号上，能知道大裂隙展开以及星炬熄灭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而这种人，要么成为朋友，要么处理干净。
想到这里，卡尔在询问了进入机械教堂的方法后，让弗朗哥先行一步返回机械教堂。
见到卡尔似乎有件事很急的样子，弗朗哥作为混沌跑腿打杂人，自然没啥意见。
毕竟弗朗哥可没见过“善良守序的混沌神选”。
要是卡尔按部就班的去机械教堂里面住下来，弗朗哥反而会觉得奇怪。
暂时告别弗朗哥，卡尔开始回放录像。
看着录像中未知老者头上裹着的绷带，以及灰白的皮肤，卡尔知道了真相。
这个老者是一个“导航者”。
但这也有一点说不通，按理说这些导航者属于“帝国顶级世家”，同时由于帝国境内普遍敌视变种人，所以这些身体上难免出现一些“变异”的导航者一般都深居修道院内。
像老者这样，独自一个跑出来“散心”的导航者属实是罕见了。
不过，这个老者卡尔总归还是要去见一见的。
反正跑一趟又不费啥事。
万一中奖了呢？
想到这里，卡尔收起了监控仪，开始顺着布莱克的来路反向找回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那扇卷帘门前。
哪怕隔着厚重的帘幕，他都能听到其中老者的叹息。
“虚无，恐惧，死亡，它们充斥着圣洁的领土。”
“黑暗是一张幽暗深邃的巨口，不，它在吞噬我的理智与灵魂！”
“等等，那是什么！”
“天哪，我又能看到帝皇的指引了！”
随着卷帘门再度升起，卡尔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老者。
与之前看到的那个，处于理智与疯狂边缘的老者截然不同。
此刻出现在卡尔面前的老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恐怖的灵能气息。
老者头顶那枚，虹膜和眼白早已消失的漆黑亚空间之眼，正在死死地盯着卡尔。
那种感觉就像要把他身后的一切看个通透一样。
而在短暂的尴尬气氛后，卡尔面前的老者率先开口了。
“卡皮努斯家族，古德维·维瓦，愿为帝皇使者效力。”
说完，古德维直接朝着卡尔行了一个泰拉富贵望族特有的鞠躬礼。
与帝国军队中的天鹰礼不同，这种鞠躬礼适用于贵族之间使用。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古德维对卡尔有偏见。
这种鞠躬礼某种意义上就是这群导航者家族贵族，所能做出的最高礼节了。
见状，卡尔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是，古德维手中有多少可以用的“资源”。
而很快，他就拿到了一个可以算好，但又算不上太好的答案。
好消息是卡皮努斯家族确实在法兰克三号上有一些势力。
坏消息则是，有，但只有一点点。
作为传统的泰拉高级贵族家族，卡皮努斯家族的势力基本盘也就如其字面意思一样，主要集中在太阳星域。
不过好在，看了看古德维所说的“一点点势力”后。
卡尔可算是懂了，穷人眼中的“亿点点”，和富人眼中的“一点点”，竟然是同一个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