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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尔眉心微动,却低眉笑了笑。

她站了起来。

白言斯没去扶她,眼睛却紧紧地跟着她。

白言尔笑意盎然,“哥哥,我没那么脆弱,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阿。”

夜晚风凉,白言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白言尔的身上。

回房子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偿。

跨进了大门时,白言尔的声音才响起来:“哥哥,你现在是当了南亦的说客么?”

白言斯薄唇抿了抿,他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怎么可能当南亦的说客,他当的是白言尔的说客。

白言尔一直不说什么,也一直暗示自己,她早已经不爱南亦了,可是白言斯却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忘记。

也根本就没有不爱。

这么多年,他总是犟不过她,这么多年,他也总是妥协。

这一次,他想看到南亦的表现。

只要南亦能让白言尔回心转意,他不会阻拦他们在一起。

晚上吃饭的时候,南瑾夔有些失落,他想爸爸了。

爸爸一直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呀。

白言尔看到了他的失落,却什么也没说。

还是南瑾夔忍不住,他眨巴着眼睛,趁着舅舅上楼的时间,偷偷地问白言尔:“妈妈,你还生爸爸气么?”

白言尔削苹果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淡然地笑,“妈妈不生气。”

南瑾夔似懂非懂,“那你为什么还不和爸爸和好呀,别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妈妈的,他们妈妈不生气,就会和爸爸在一起的。”

一旁的护工接过了白言尔手里的苹果,切成了小块,递给南瑾夔。

白言尔摸了摸南瑾夔的头,声音温柔,“瑾夔,妈妈跟你说,不是所有的小朋友的爸爸和妈妈都会在一起的,但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爱你们的。我和你爸爸也是,我们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继续在一起了,但是妈妈和爸爸依然会爱你。”

南瑾夔听了,眼睛一瞬间就有些红了。

他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想要遮住眼睛里的情绪和泪光,他声音闷闷的,“妈妈,那你们以后会再结婚么?跟别人结婚……”

白言尔一愣。

她还没有想过这么遥远的事情,可是,南亦呢……南家应该不会同意他一直不婚的吧。

她的胸口忽然一窒。

有些疼。

白言尔的不回答,一下就让南瑾夔的眼泪绷不住了。

他眼眶湿漉漉的。

白言尔终于意识到了南瑾夔的不对劲,她低头,温柔地扶起了南瑾夔的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模样。

南瑾夔看到妈妈,干脆直接放声大哭。

哭得让人心疼。

白言尔有些不知所措,她放柔了声音,“瑾夔,怎么了?”

南瑾夔声音断断续续,有些肝肠寸断,“我很难过……同学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再结婚,他们就会有新的孩子,我不要……”

“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不能在一起……小橙子的爸爸妈妈也在一起了,大家的爸爸妈妈都在一起……”

白言尔哄了他很久,他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躺在了床上,他还是在啜泣着。

他想爸爸了。

他小小声地和白言尔说:“妈妈,我想去找爸爸……”

白言尔心里有些疼,她摸着南瑾夔的头发,看着他和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勉强地露出了笑容,“好,我让管家伯伯送你去隔壁。”

南瑾夔回去了以后,白言尔躺在了床上。

原本适宜的床,却忽然觉得有些大了。

南瑾夔想要回家,想南亦,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

她和南亦,在南瑾夔的心里,肯定是南亦分量更重的。

南亦虽然工作很忙,很少抽时间来陪南瑾夔玩,可他毕竟和南瑾夔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小就培养着父子感情。

而她呢……

从南瑾夔一出生,她就不在他的身边,后来回来了,还忘记了他是谁,或许在南瑾夔的心里,他还会觉得,她这个妈妈一点都不负责任。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感情的基础也太脆弱了。

南瑾夔是个好孩子,体谅父母,他从来就没有表露出他对妈妈的任何不满。

令人心疼。

白言尔翻了个身。

腹部的伤口已经在慢慢好了,心里的伤口却仿佛裂开了个痕,风呼呼地往里面吹着。

又冷又疼。

隔天清晨,白言尔很早就醒了。

大概是最近已经习惯了南瑾夔在身边,他突然不在,她还有些不习惯。

白言尔刷牙的动作停了一瞬,她还是得早点习惯,因为之后的日子,南瑾夔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很多。

她收拾好了下楼,就看到南瑾夔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正在吃饭。

管家伯伯笑容满面地看着南瑾夔。

其实庄园里的人都很喜欢南瑾夔,又有礼貌又爱笑。

南瑾夔眼睛还有些红,看到白言尔,他笑得很不好意思,“妈妈,我错了,男子汉不可以哭那么久。”

白言尔笑咪咪的,“没有关系,妈妈也有错……”

南瑾夔陪了南亦一晚上,重新恢复了活力,他不忘记宣传自己的爸爸,“妈妈,这些道理都是爸爸教给我的,奶奶说爸爸以前很厉害的!他现在也很厉害。”

“……”

然后南瑾夔的声音小了下来,用着哈气的声音,“妈妈,我偷偷告诉你,爸爸昨晚叫我不要难过,因为你会和他结婚的。”

“……”

白言尔抿唇,终究没在孩子面前说些什么。

饭后,医生给白言尔做了检查,她的身体最近恢复得不错,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所以,她想着,瑾夔来了这么久,她还没有带他出去玩过。

今天的天气刚好挺好,适合出去逛逛。

南瑾夔也很开心。

白言尔的笑容在看到车子里的司机是南亦的一瞬间,就收敛了起来。

她刚冷下脸,就看到了南瑾夔无辜的眼神。

在他的眼神下,她心里一软,只能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地启动,车里的气氛有些停滞。

南亦原本就话少,也很少说什么,这一路上,更是沉默。

白言尔因为南亦,也不想说话。

只有南瑾夔说话的时候,她偶尔应和一两声。

几人去的地方是商场。

南亦为两人打开了车门,白言尔一下车,他就自动地抱起了南瑾夔,淡声招呼:“走吧,瑾夔喜欢玩具,我们带他去买玩具。”

他语气和动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就好像,他们俩真的就是一对带着孩子来玩的夫妻。

结果,一整天下来,白言尔都很别扭,心里也总有一种奇怪的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感觉。

每每她想生气,就会因为南瑾夔而强制地熄火。

这股暗自的火,她一直憋到了家里。

南瑾夔拿着东西,一个人先跑回了庄园里,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叫管家的声音,“管家伯伯,我给你买东西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白言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跟南亦说:“你回去工作吧,不用每天一直在这边了,港城律所应该有很多工作等待你回去完成吧。”

南亦垂眸看她,眼里多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工作没有你重要。”

“我不需要你在这边,你懂么?”白言尔抬眸看着他,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睛,看着他漆黑眼睛里倒影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南亦,我昨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南亦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白言尔的话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南亦,你知道我的,当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会主动靠近你的,当我不喜欢你,你就是再努力,也没有用。”

南亦的薄唇抿成了锐利的刀锋。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前他和白言尔在一起,完全就是因为白言尔的主动;她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以前却从没有人真正地靠近过她,不也正是因为如此么?

南亦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言尔,眸色发红。

他还沉浸在两人一起带孩子出游的愉悦之中,而她却从来就没有沉浸过,一直清醒着。

白言尔的心里有很多的不甘心。

她想起过去的自己,就会觉得难受,有怨恨,有伤心,还有很多不明的情绪。

白言尔不想再纠缠了,她转过了身要走。

南亦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这些日子以来的受伤,她又瘦了这么多,手腕细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拧断。

他下意识地又松开了手。

他的喉结微微动着,声音沙哑又低沉,“言尔,你其实对我还有感觉的,对不对?”

他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言尔攥紧了手指,声音冷硬,“南亦,你想太多了,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你别再继续纠缠了。”

南亦转过了她的身体,眼睛里承载了太多的情绪,他定定地看着白言尔。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怨我,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今天商场在做活动,南瑾夔想要和玩偶合照,但必须是一家人一起,所以白言尔被强迫着拍了照。

南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让白言尔看着那一张照片。

白言尔的眉心重重一跳。

照片是抓拍的。

那一幕她正好侧眸看了南亦一眼,那一眼,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她更不会知道,她的眼睛里有多复杂。

那样的侧脸,那样的眼神,似乎充满了爱意。

白言尔鼻子一酸,她看着南亦的眼睛里,跳跃着浅浅的怒火,她夺过了南亦手里的全家福。

在南亦的注视下,撕成了碎片。

她冷笑着,扬了手。

漫天的白色纸片,纷纷洒洒地从两人之间落了下去,模糊了彼此的面孔。

她在南亦的脸上看到了痛苦。

那样的痛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似是有刀片正在缓慢地割着,血水四流。

为什么,她明明这样潇洒,可为什么,她还要这样疼痛。

南亦站立得笔挺,风吹过,他黑色风衣的衣角被吹得扬起又落下,身后的枯枝是他的背景。

他眸子里的孤注一掷,越发的浓厚。

他嘴唇很干涩,翕动了好几次,最终只是说,“没关系,以前你一个人爱得很辛苦,我现在一个人爱你,也很好。”

白言尔眼睛酸涩,她睁大了眼睛,忍着眼里泪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忽略了心里所有的悸动。

白言斯回了国,这边的事情交给了管家。

实际上,他完全地放开给了南亦。

南亦几乎承包了白言尔所有的工作,她早晨起来,他早已经起来了;她去锻炼,他就陪着她锻炼;她叫护工,他却一声不吭地替她做了护工该做的事情;她难受不舒服,他二话不说,就替她按摩。

医生都开起了玩笑,“derrick先生给您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啊……”

白言尔刚要解释,南亦就插话问起了医生,白言尔应该注意的事项。

骂不走,赶不走。

还不动声色地收买了整个庄园的人心。

管家伯伯笑容慈祥,看到了二十四孝一般的南亦,都会感慨一句,“先生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自己回了国,还是找了一个比他还贴心的人来照顾小姐。”

看护小姐很年轻,时常揶揄白言尔,“小姐,他对你可真好啊,啊,应该说,你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不管他以前怎么浪荡,就他现在这完美的表现,我也愿意回头,更不用说,你们俩还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厨房的张妈最喜欢南瑾夔,“言尔,瑾夔还这么小,多可怜啊,他每天看着爸爸妈妈关系这样,心里估计也很不好受。南先生现在每天都陪着你,任劳任怨,我总觉得,伤害的是你们两个人。白先生都同意南先生出现在公寓里,说明他已经认可了现在的南先生了……”

他们的话,白言尔都是听听就算。

所有人都觉得浪子回了头,她就应该原谅。

那么,谁来体谅那个爱得疼痛的白言尔。

宁于怀是在一个月后,来到了庄园。

而告诉他的人,却是南亦。

宁于怀觉得自己早应该放下白言尔了。

他对白言尔的喜欢,有欣赏,也有很多的求而不得,三年前,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是,时间催人老,时间催情散。

这三年,他也没有放弃过寻找白言尔。

但也在寻找的过程中,慢慢地磨散了对她的爱情,到了后来,或许只剩下了一个执念。

执念告诉他,他想和白言尔在一起,他喜欢白言尔。

南亦和白言尔受伤了以后,他的那些执念忽然就消失了。

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南亦为救白言尔受伤,白言尔又因为南亦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这是他们的故事,而他在哪里?连个过路人都不算。

宁于怀早就想来看白言尔了,只是一直联系不上,没想到,这一次南亦会这么主动地告诉他。

宁于怀到了庄园,看到南亦的一瞬间,拧了拧眉。

他印象里的南亦,意气风发、冷峻冷漠,年轻有为。

而面前的南亦,却仿佛老了几岁,鬓角都是白发。

宁于怀是在书房看到白言尔的,她正在看照片,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拍摄的。

宁于怀靠在了门框上,懒洋洋地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门。

白言尔抬眸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了惊喜。

宁于怀莞尔,心里有一道暖流流过。

这才是他熟悉的白言尔。

他说:“你想起来了?”

宁于怀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力道有些大。

白言尔先是一怔,下意识地对上了站在门口的南亦的平静眼神,她眉心重重一跳,有些慌乱,就要推开宁于怀。

宁于怀苦笑了下,松开了她。

眉眼含笑,特意等到南亦离开了以后,才低着声音说:“言尔,我以后不再常常出现了。”

白言尔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眼睛里有笑意,也有隐约的泪光。

她想起了三年前生产时,那样惊险的时候,她能寻求的人,也就只有宁于怀。

白言尔的眉宇间流淌着谢意,“于怀,我还没跟你说过谢谢,那时候,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她话还没有说完,宁于怀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不是吧,我长这么多大,就收到过两次好人卡,一次是高中的你,一次是现在的你,嗯?白言尔,你还真的是……”

两人说着,都相视一笑了起来。

又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宁于怀侧头看向了窗外,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得可真快。

他抿唇,高挺的鼻梁边落下了阴影,“言尔,我要结婚了。”

白言尔有些惊讶。

宁于怀看到白言尔的惊讶,倒是笑了,眼底的笑意清浅,他语气有些随意,也有些无奈,“早就想到了,家里安排的人,这样的路线,或许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定了下来。”

他抬眼望向白言尔,“你呢,你和南亦就打算这样?不说清楚,也不分开?”

白言尔垂下了眼睑,长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我和南亦不会有未来的,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宁于怀闻言,定定地看着她好久。

叹了口气,悠长的叹息,“其实严格来说,南亦是我的情敌,我不仅不喜欢帮他说话,不趁机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但最近,他都愿意放下身段,求到了我的面前,可见,他是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

“可是言尔,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放下南亦,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一个人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如果你态度真正强硬了起来,南亦不会有一丝可以接近你的机会。”

“你忘不了他,因为他在你过去的生命里,承担了太多的角色,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一见钟情的情人,是你爱的人,是你孩子的父亲。”

“你很长情。”

书房的窗户没有关,凉净的风吹了进来,激起了皮肤上的鸡皮疙瘩。

白言尔一阵清醒。

她怔怔的。

“言尔,你骗不了自己的,你看南亦的眼神里,有爱。”

“不然的话,你哥哥那样讨厌南亦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南亦和你一起生活呢?”

“庄园里的人也是,他们看起来为南亦说话,其实都是因为你,因为他们看到了南亦对你的好,也看到你内心的挣扎,大家都想帮你。”

“你每一次的受伤,伤得最重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接下来的几天,白言尔越发沉默了,几乎是一句话都没有和南亦说。

宁于怀倒是抓住机会,就会和白言尔表现得很亲密。

他故意想让南亦吃醋。

宁于怀只待了两天,就因为事情,必须离开了。

他坐上车子前,还和南亦拥抱了一下。

南亦面无表情,下颔的线条冷硬,他回抱了一下宁于怀。

宁于怀全身都被勒疼了。

他忍下了,认真地说道:“南亦,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她,没有再下一次的机会了。”

南亦的薄唇是两片薄薄的刀锋。

宁于怀勾起唇角,看着南亦的白发,“你现在和她站在一起,还真是不配,嗯……怎么说呢,像老牛吃嫩草,一个20多,一个30多……”

宁于怀满意地看到了南亦沉下来的眼眸。

他坐进了车子里,看向了前方,“我要结婚了,我不能和你抢白言尔了,不过,如果你再伤害了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抢回来的……”

“还有……她的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

南亦的喉结微微动。

他转过了身,看着站在屋檐之下的白言尔。

手指用力地蜷缩在了一起。

白言尔避开了他的眼神,抿着唇,就要回屋上楼。

南亦几个大步上前,攥紧了她的手。

白言尔莫名得有些慌乱,她挣了挣,却怎么也挣不开,“南亦,我叫你放开我。”

“不放,永远都不放开。”

“有病,我叫你放开!南亦,你这样纠缠有意思么?”

南亦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几分难言的苦涩,“白言尔,是我该问你,你这样有意思么?以前那一个敢爱敢恨的白言尔去了哪里,你对我还有感情,却怎么也不敢迈出那一步。”

白言尔的胸口起伏着。

她侧头。

眼圈有些红。

“没有感情,我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不爱是么?”

白言尔觉得现在的南亦有些可怕,他忽然笑了起来,笑意凉薄,眼角眉梢都是凉意。

“不爱我了?白言尔。”

“不爱我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忽然就横抱起了她。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表现得很温柔,差点都让她忘记了过去的南亦是霸道的。

白言尔有些慌,她挣扎着。

南亦的手臂是铜墙铁壁,他牢牢地禁锢着她,将她塞进了车子里,动作迅速地落下了锁。

任凭白言尔怎么说,怎么骂,他也不为所动。

车子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雪山脚下的公路上,现在是滑雪的季节,游客很多,来来往往的车子也很多。

南亦刚解开锁,白言尔立马就下车了。

自从当年的雪崩后,她已经很久没来到雪山脚下了。

扑面而来凛冽的寒冷气息,让她毛骨悚然,她有些难受,胸口很闷。

脑海里都是当年铺天盖地的白色,呼叫不应的苍凉和冰冷。

她眼前有些模糊。

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声音有些遥远,似乎是从半山腰传下来,游客们滑雪的尖叫声传到了白言尔的耳朵里。

疼痛尖锐。

那些欢喜的尖叫声都成了灾难来临之时人们的惊叫。

白言尔捂住了耳朵,蹲了下来。

她脸色有些苍白。

南亦站在了她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白言尔抬起了头,嘴唇失去了血色。

时间如同倒流了一般,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双手,带着温热的气息,微微有些粗糙。

拯救了她。

他一出现,她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不用怕漫天的白,不用怕孤独,也不用怕失去了所有。

白言尔泪流满面。

滚烫的泪水肆意流淌。

她颤抖着手,缓缓的,马上就要将手放进南亦的手的一瞬间,她想起了顾若的话。

顾若凄厉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疼痛。

她停滞住了动作。

南亦眼眸一沉,里面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他伸出来的手用力地握紧。

“白言尔,你不相信我了,也不爱我了。我在这里救过你,可是我也失去了你,这一次,让你来救我好不好?”

他眼睛里有猩红。

有血丝横横。

白言尔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凉意,她怔怔地看着南亦,一片的白中,南亦的黑色风衣格外突兀。

他抱着白言尔,快步地朝雪山走去。

白言尔全身都失去了力量,她只能缩在了南亦的怀里。

“南亦,你疯了!你是疯子!……”

南亦带着她乘坐缆车,他们乘坐的缆车会到达最陡的那一个滑雪坡。

白言尔清晰地听到了工作人员有些担心地和南亦说:“先生,这个滑雪坡一般是对专业运动员或者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开放的,因为存在一定的危险系数。”

南亦已经在换滑雪服了,登上了最高处。

白言尔闭上了眼睛,她捂住耳朵,不去听声音,不想去看见,可是那一切还是钻入了她的脑子里。

她哭着:“南亦,不要逼我……不要滑……”

“南亦!”

“你明明知道我害怕,你明明知道我害怕你出事……”

时间仿佛停滞了,空气也停息了。

白言尔的啜泣声缓缓漾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双腿。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撞入了南亦的怀里。

他身上有甘洌的雪味,有浓烈的烟草味。

更多的是,专属于南亦的味道。

她从那一年援救之后,就在寻找的气息。

她呜咽着,拳头无力地砸在了他的胸口,“混蛋,王八蛋,疯子……”

白言尔只重复着这几个词语。

南亦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的心脏隔着厚厚的衣服,跳动着,交织在一起。

他垂下眼皮,眼睛里全都是她。

“言尔,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这一次,你嫁给我,好不好?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言尔紧紧地咬着下唇。

没有肯定的回答,也没有否定的回答。

这就够了。

南亦的手臂用力着。

他们的缘分,从那一场旷日的雪崩开始,最后也圆满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

白言尔哭得几近昏厥。

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床边趴着小小的身影。

南瑾夔眼睛很亮,“妈妈!早上好!”

南亦从门外进来,他对着南瑾夔皱了皱眉。

他还没开口。

南瑾夔就连忙说:“我没有吵妈妈哦,是妈妈自己醒的。”

南亦走到她的床头,低头凝视着她,眉眼含笑,“醒了?起来吃早饭。”

白言尔沉默。

南亦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早安,我的女孩。”

窗外的阳光热烈。

白言尔终于健健康康地踩在了b城的土地上。

有一种恍如隔年的错觉。

南亦一手抱着南瑾夔,一手搂着白言尔,从VIP通道直接离开了机场,一辆黑色的车子一路从机场驶入了b城的一栋别墅里。

白言尔侧眸看南亦。

南亦开着车,侧脸的线条优美,“刚买的,为了结婚。”

他语气理所当然。

白言尔笑,“谁要和你结婚,想太美了。”

南亦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扣了扣,“那来不及了,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白言尔知道他在说什么。

因为她之前是明星,未婚生子传闻闹得轰轰烈烈,然后又突然重伤住院,这一系列的消息在网络上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没有人出来澄清,反而让网络上的喷子越发肆无忌惮。

直到南亦的律师函发了出去,网络才平息了下来。

他发出的律师函声明了他会追究任何对白言尔女士的污蔑和造谣的责任,并声明了白言尔的确是他孩子的母亲,两人相爱并将结婚,其中事由因为复杂,不便向公众公开。

还有不少的黑子不满,依旧在网络上攻击白言尔为了当明星赚钱,隐瞒未婚生子的事实。

杨葵收到了南亦的指示,也发出了声明。

宣布白言尔退出娱乐圈,将专心于摄影工作。

这下才有人爆料白言尔在大学期间就曾获得世界顶级摄影比赛荷赛的二等奖,出生优渥,哥哥是美国华人圈神秘人物。

网友们终于平息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结束了,白言尔是南亦的人,这个印象也彻底深入地留在了中国网民的心中。

回来的第一天,自然要去南家老宅吃饭。

白言尔正在换衣服,一旁的床铺上已经摆满了一件件衣服,她试了好几件,还是找不到喜欢的那一件。

南亦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

靠在了她的肩头,温热的鼻息喷洒着,“还没有选好么?”

“不知道要哪一条?你说你爸妈喜欢什么样子的?”

“他们喜欢我喜欢的样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

南亦笑了,俊眉舒展开来,手指轻轻地从衣服的下摆滑了上去,抚上了风光大好的那一处,声音沙哑着。

“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

白言尔推开了他,继续挑选衣服。

南亦这才按住了她的手,认真地对上了她的眼睛,“言尔,你穿什么都好,不用为了他们,而改变自己,去迎合他们。”

白言尔抱住了他,脸颊蹭着他的胸口。

“因为他们之前不喜欢我啊,所以,我想要努力让他们喜欢我。”她抬眸,看着南亦,声音很轻,“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也在乎他们,他们是你的父母。”

南亦胸口一热。

他捧起了白言尔的脸,低头吮吸着她的唇。

这就够了。

她这么好,他的父母一定会、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结婚了多年,陆泽家早有了二胎,江誉州更是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白言尔还是只有一个南瑾夔。

因为她当年难产,又是稀有血型p型血,所以南亦做好了防护措施,怎么也不肯让她怀孕。

白言尔却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

从出生,满月,周岁,再到学步,她都想好好地经历一遍。

可是南亦防得很紧。

这一天,白言尔终于决定先把南亦灌个半醉,再来勾引他。

---题外话---明天就正式大结局,也会开新坑,暂不更新。

傅星愿一直在两个身份之间游走转换。

她是最佳的卧底记者,她也是姜易的最佳情人。

斑驳陆离,灯影旖旎。

他冰凉的手指磨砂着她的下颔,“今天卧底的又是什么角色?”

“失足少女啊,叔叔。”

这一场相遇,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报复游戏。

傅星愿想勾搭前男友的死对头。

姜易想为死去的未婚妻报仇。

“姜易,你是不是希望当年死去的人是我?”

“过去无法改变,星愿,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你了。”

姜易记得,这是他对傅星愿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遥远的非洲,贫穷、混乱、埃博拉病毒肆虐,传来了驻外记者傅星愿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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