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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没有开灯,暗沉沉,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但走廊的灯光照射了进来,带来了些许的光。

白言尔心跳跳动得很快,刚刚一片漆黑之中,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光。

像是冰冷的刀锋。

休息室里有人,但那人肯定不是她的助理或者工作人员撄。

白言尔脑海里的思绪转了一圈,她抿唇,下了决定,往后退出了一步,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下一秒偿。

黑暗之中就伸出了手,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腰部。

动作迅速又凶狠地将她拖入了休息室中。

没有开灯。

休息室的门立马被关上。

白言尔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很紧张,她暗自地调整呼吸,才冷静了几分。

身后的那个人分明是个男人,不高,呼吸浑浊。

男人察觉到白言尔的动作,猛地就拔出了刀,放在了白言尔的脖子上,刀锋凌厉。

白言尔脖子一疼,已经被割伤了。

停滞的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开。

男人声音粗哑浑浊,“手机扔在地上!不许大声喊,不许动,不然让你死!”

他见白言尔没有动作,伸腿一踢。

白言尔还没来得及拨打出去的电话,就碎了屏幕。

男人有些怒意。

白言尔才抬起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是顾若。

因为没有开灯,顾若手里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对着自己照,突兀的出现,仿若一只可怖的女鬼。

白言尔的喉结微动,她觉得今天的顾若有些奇怪,奇怪得让她害怕。

顾若笑了下,衬着这样的灯光,有些凄惨。

“白言尔。”

她的声线依旧温柔。

“刚刚才见完小亦,是不是?”

白言尔胸口轻轻起伏,身后的那个人见她不回答,手里的刀又紧了几分,刀风凛然。

“回答大小姐的话!”

白言尔脖子微疼,她尽量平静着语气,“没有。”

“撒谎!”

猝然的一巴掌落在了白言尔的脸上,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面前的顾若睁大了眼睛。

她仿若变态一般,冷白刺眼的手电筒光直直地照射在白言尔的眼睛上。

“就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让小亦送我去治疗的吧,小亦说要送我去美国,不治好不能回来,白言尔,是你怂恿的吧!我健康着呢,凭什么要离开这里,凭什么要去美国?”

白言尔心里惊讶,她的右手蜷缩了下。

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没想到,这样的平静却依旧激怒了顾若,又是一巴掌,“贱人,你勾引南亦的吧,南亦是我的,他和南怀长得那么像,自然只能爱我。”

疯子。

白言尔咬着后牙,两侧的脸颊滚烫,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压制下了心中的怒火,现在不能激怒这两人,身后的那个男人,很明显就是顾若家里的人。

他们在休息室守着,一定是有备而来。

她只能希望,还有人发现她今天这么晚还没出现。

白言尔心里有些后悔,她今天为了不引起粉丝的过分激动,特意让哥哥安排的人在大楼下等她,不然,也不会有机会让顾若藏在她的休息室了。

两个巴掌让顾若的身体仿佛活了过来。

她热血沸腾,眼睛里的光芒红得可怕。

“我没病,我心里健康,我不需要看医生,是不是?”

身后的男人又在强迫白言尔回答了,白言尔抬眸看她,“是。”

你没病,你是疯子。

“白言尔,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真可惜啊,那你岂不是忘记了我对你做得一切事情?”

顾若轻轻地笑出声,“我明明知道你怀孕了,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出现,我却故意出现,还在你怀孕的时候和你同住,动不动就说身体不舒服,我就是要把南亦从你身边抢走,他只能是我的!”

“你知道我那么讨厌你,为什么在你怀孕的时候,不下药么?为什么对南瑾夔那么好么?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

“可是我不甘心,我本来也可以生孩子的!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贱人能生孩子?凭什么我生不了!”

“所以,我特意恶心你,我不想要你生孩子了!我告诉你,南亦会把你生下的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告诉你,南亦只爱我,告诉你,你辛辛苦苦的孩子是为我生的,也是我让英国的管家不要管你,整个别墅都是我的人,我要逼疯你,要让你感受绝望,要让你流产!”

白言尔胸口窒息般得难受,她紧紧地盯着顾若。

这一些在资料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她分明知道了所有,可是再听一次,胸口还是疼得快死去。

南亦。

是南亦的错,他没有保护好,为他怀孕的女人和他即将出世的孩子,如果他多用几分心,这一切都不会出现的。

顾若笑了起来,她眼里阴骘,咬牙切齿,“可是没想到,你还是顺利地生下了儿子,还算你识趣,生完孩子就离开了。”

她冷笑,“但你为什么要回来,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年,多好啊,南亦身边只有我,我把南瑾夔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你为什么要回来!”

白言尔眼睛里百花凋零。

她可以不在意南亦和顾若,可她只要想起,三年前她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这几年一直被顾若照顾着,她就觉得一阵阵反胃。

恶心。

那些腐朽的伤口再次被割裂了,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她死死地看着顾若。

顾若看到了她眼里的怒火和厌恶,她想也不想,又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贱人,收回你的眼神!”

白言尔的口腔里有血腥味,她声音很冷,“顾若,你根本就不爱南亦,你是爱南怀,但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你就是一个疯子,所以你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顾若的瞳孔重重地收缩。

她的耳畔响起南怀饱含厌恶的声音,“顾若,你就是疯子,离南家远一点,不要伤害小亦,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顾若仿佛发了疯一般,对着白言尔拳打脚踢,“你给我闭嘴!我不是疯子!”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

但都是噩梦。

白言尔身上很疼,她咬着下唇,身后的男人紧紧地钳制着她,她会被顾若打死的。

白言尔心一狠,往后重重一踢。

男人突然受到攻击,手里一松。

白言尔趁机弯身,躲开匕首。

她想去开门,她颤抖着手,刚碰到门把,后脑勺就被重物狠狠地敲击了下,窗户没有关,冷风吹拂了进来。

她从头骨冷到了脚踝。

那种刺痛瞬间流窜开来。

顾若的声音很尖,有恐慌,也有阴冷,“不要让她跑了,她跑了,她要害死我们……”

白言尔的手用尽了全力,她想拧开门把,门早已经被反锁了。

后脑勺有液体缓缓流下,身后有人低骂,

她腹部一疼,她怔怔地低下了头,一把刀插在了她的腹部上。

然后,那把刀又被人猛地抽了出来。

有血液溅出。

白言尔怔怔地抬头,她对上顾若的眼神。

顾若眼神可怖,杀一个人对她来说,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事情,她眼睛平静得可怕。

白言尔觉得冷,她血色全无,颤抖着手,捂住了腹部。

红色的血太多了,一瞬间就染红了她的手。

薄薄的衣服贴着肉,早已经渗透了血,糊了一片。

白言尔的后脑勺也疼,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了,脑子里的神经不停地抽搐着,过往的一幕幕是一团团混乱纠缠的线。

束缚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缓缓地凌迟着。

她倒在了地上。

顾若一把推搡了白言尔,她手里还拿着冰冷的、沾满了鲜血的刀,面目狰狞地想要再次刺下。

旁边的那个男人急急地抱住了她,“小姐,你快清醒,我们不能杀人,说好了,不杀人不是吗?我们只要教训她,就好了!”

顾若拿着刀的手一直颤抖着。

那个男人说了好久好久,她仿佛才清醒了过来一般。

她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尖叫了一下,下一秒,她的嘴就被那个人按住,“小姐,不能叫。”

顾若很害怕,她看到躺在了血泊里的白言尔,全身颤抖着。

“可是她必须死了,她现在不死,我们就完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白言尔疼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所有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了伤口上。

太疼了。

然后是荒原一般的黑暗。

南亦在白言尔走后,站立了一会儿,看着地上的碎片,他弯腰,捡起了这些碎片。

手指越发地用力。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一切都是。

是他愚蠢,是他不懂得珍惜,是他自以为是。

好久,他才下楼,远远的,就看到了白言尔的助理。

她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南亦微微皱眉,他大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助理看到他,也很惊讶,“南律师?言尔呢?”

“什么?她不是很早就回休息室了么?”

“没有啊!我们原本是在休息室等言尔的,但是,言尔去找你之后,没多久,就有工作人员说,言尔让我们先回去,说她和你走了!我刚刚发现言尔手机打不通,才觉得奇怪,言尔没和你在一起么?”

南亦眉心重重一跳。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转身就上楼,越是上楼,越是寂静,他的心跳声越是大。

他沉重的脚步声响彻在楼道里,助理是个小女生,她跟不上南亦的脚步。

南亦没几下,就甩开了她。

白言尔的休息室门关着,没有开灯。

南亦的唇是锋利的刀片,他脸色苍白,胸口忽然窒息般的疼。

他重重地踹了几下房门,才把锁头踹坏。

他打开了灯。

窗户没有关,冷风呼呼,南亦被这满室的鲜血染红了眼睛,他眼睛又冷又疼,拳头紧紧地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他的言尔,安静地躺在了血泊里。

像是凋零的花朵,没了声息。

而一旁的人是顾若,顾若满手鲜血,她眼睛颤抖着,全身颤抖着,“小亦,怎么办?白小姐被捅伤了……”

“小亦……”

南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猛地跑了过去,他弯下腰,推开了一旁的顾若。

他抱起了白言尔,她面无血色。

仿佛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顾若从没有见过南亦这个样子,南亦的全身都是煞气,遇神杀神,与佛杀佛,风声呼啸。

顾若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南怀。

她藏在背后的刀缓缓地拿了出来,她看着南亦的背影,站了起来。

南亦眼睛赤红,他只看得见怀里的白言尔。

身后有风声凛凛,他狠狠地后踹,是个男人的声音。

原来这个房间里还有人,只可惜,他才转身,护住了白言尔,一把尖锐的刀就插在了他的胸口。

插刀的人是顾若。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他身边,给他东西吃的顾若。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这么多年,他因为对大哥的愧疚,对她的愧疚,而蒙蔽了一切。

她是不是早已经变成了这样,只是在他朦胧错误的眼睛里,却是这样。

南亦面无表情地踹开了顾若,顾若松开了紧握着匕首的手,他一横腿,踢中了顾若的帮手。

他胸口的血液滴在了顾若的脸上。

顾若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睫毛颤动,却怎么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太疼了,可是还有南瑾夔,还有哥哥。

最没用的是,她似乎想起了,她以前有多爱多爱南亦。

爱得心都疼了。

就连现在,她都想再见他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浑沌中,她总觉得身边的人,就是南亦。

白言斯赶到的时候。

休息室里的血腥味已经浓厚到刺鼻。

南亦先给白言斯打了电话,再叫了救护车,他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带着白言尔离开。

他仅剩下的力气,都用来紧紧地捂住白言尔腹部的伤口了。

警察是白言尔的助手叫的。

白言斯让人开了绿色通道,一路飞驰,两个血人终于被送进了医院。

南亦昏迷着,却怎么也不肯松开紧紧拉着白言尔的手。

白言斯双眼赤红,他说了,他再也不想看到白言尔这样虚弱的模样,是他错了,他总以为他有能力护她周全。

他总以为,他现在可以让白言尔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可以让白言尔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他放任着白言尔回国,放任着白言尔和南亦的亲近。

如果没有白言尔,他这一生早就无牵无挂、死生随意。

白言斯现在有多恨南亦,他就有多恨自己。

他冷笑了一声,狠狠地掰开了南亦的手。

南亦仿佛有所感应,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白言斯声线冰冷至极,“南亦,从此以后,你和言尔桥归桥、路归路,永无相遇的那一天。”

南亦被人送进了手术室。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言尔满身是血地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光刺眼,他闭上了眼睛,眼角的一颗颗泪水滚落着。

他心脏疼得仿佛长出了倒刺。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眼会不会就是诀别。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受了伤,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白言尔是稀有血型p型血,白言斯在三年前就知道了,白言尔生产的时候,就需要输血,但那个时候在美国,医院的库存量虽然少,但还是有的。

现在却是在中国。

P型血在全国已知的就只有9例,港城医院的库存量早已经用完了。

白言斯直挺挺地站立在灯光下,轮廓分明的脸上落满阴影。

手术室里的病危通知书下达到了他手里。

他攥紧了那薄薄的一张纸,手背上青筋分明。

他赤红着眼眶,冷静地拨打电话,“立马调动血库!!”

那边的医生领命了,却有些迟疑,是标准的美音,“先生,病人危急么?即便从美国出动直升飞机,也要10个小时,病人可能撑不下去,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中国找到血型……”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言斯就冷沉着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立马运输!”

一旁的护士要让白言斯签订病危通知书。

白言斯周身都萦绕着阴冷和冷漠,他看也不看护士,脸色却有些苍白。

灰白色的。

他身上还都是浓厚的血腥味,是他的小姑娘的血。

他抿紧了唇,“血液马上就会来,拜托你们,再撑一会。”

他用了拜托,语气带了神明般的虔诚。

白言斯想抽烟,却知道这是医院,他只是把烟咬在了嘴里,喉咙上下滚动着,全身都透着摧枯拉朽的气息。

他感觉到怕了。

没过一会,南家的人都赶来了,南父和南母都看到了白家的儿子。

短短几年不见,这个小男孩已经从当年的清秀冰凉变成了现在的铁血和冷漠,他的眼神是岁月沉淀和经历赋予的阴狠。

南母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

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怎么也没想到南家会出这样的丑闻。

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顾若。

她知道顾若精神状态时好时差,却从不知道,她会因为病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杀人狂。

白言斯眼神里有血气,他看着南母,忽然想起了什么。

有一个人可以救白言尔。

白言尔的亲生母亲,裴涟漪。

白言斯什么都没说,直接吩咐了人去接裴涟漪。

更加幸运的是,裴涟漪就在港城,因为她是来找女儿的。

没过一会,长长的医院走廊就出现了裴涟漪的身影,她穿着及脚踝的裸色连衣裙,却不顾及形象地奔跑了起来。

她紧紧地攥着裙角。

白言斯看着她,忍着通红的眼眶,“拜托了。”

他说。

裴涟漪眼角妩媚,有水光,也有些莫名的情绪,她点点头,就跟护士进去献血了。

白言斯还在命令手下寻找p型血,几乎是全城翻找。

院方只说会联系以前的捐献者,却怎么也不愿意把捐献者的资料给白言斯,白言斯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无异于.大海捞针。

恐惧袭击了他,他靠在了手术室外的门框上,垂下了眼睑,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走廊有脚步声。

是南啸成,他看也不看白言斯,也不看南父和南母,迈着大步,跨进了献血室。

他冷着一张脸。

白言斯也跟了进去。

南啸成的声音带着怒意,“裴涟漪,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为了你女儿,你要连命都赔进去?你也是p型血,如果你出了事情,谁来救你。”

裴涟漪脸色苍白,红色的血不停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直到塑料袋里。

她的眼神漫不经心,慵懒地对上南啸成的眼睛,嗤笑,“你啊,你会救我的,因为……你怎么舍得我死呢?……我只后悔,当年不够强硬,没拿命和你拼,不然你南大当家,也不会把我女儿送走,骗了我这么多年,困了我这么多年。”

南啸成紧紧地攥住拳头。

他刚要有动作,白言斯就箍住了他的手,声音冷漠,“南大当家,劝你不要乱动。”

南啸成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是白家的孩子……”

护士抽血,自然也只敢抽了允许范围内,即便裴涟漪一再声明她撑得住,护士还是收手了。

她对白言斯说:“白先生,血还是不够,白小姐失血过多。”

白炽灯下,裴涟漪和白言斯的脸色都苍白如纸。

眼角下有青颓色。

白言斯这辈子没求过什么,这一瞬间,他却很想祈求神明,不要带走言尔,把言尔还给他。

港城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寻找p型血,重金酬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术室里分分秒秒地抢救。

每一分每一秒都那样煎熬。

直到,一个女孩跟在了黑衣保镖的身后,她穿着薄薄的衣衫,很瘦,动作不疾不徐,走到了白言斯的面前。

她眼睛里有哭过的痕迹,泪水洗刷过的眼睛却很亮。

黑漆漆的。

走廊有风,她的裙角被风吹起。

保镖看了眼女孩,说道:“先生,这个女孩说她就是p型血。”

白言斯眼神带着威压,他漆黑的眼眸淡淡地扫过那个女孩,什么都没说,直接让护士带她去验血、献血。

护士皱了皱眉,问女孩:“你有满18周岁么?体重有45kg?”

当然是没有。

可是现在白言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哑着声音,咬牙命令道:“立马验血!”

有了女孩的献血,,白言尔几乎就有了救命的药丸。

刚刚还危在旦夕的命,转瞬就有了转折。

白言斯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南亦的手术先结束,因为他不缺血。

手术很成功,那把刀,只要再偏一点点,就直接捅入了他的心脏。

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内脏严重出血。

白言斯紧紧地抿唇,他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冲过去,殴打南亦。

他的妹妹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他的妹妹是因为南亦才被人伤成这样……

凭什么南亦先没事。

即便他知道,南亦是为了救白言尔,才会被伤成这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才熄灭了。

医生和护士们鱼贯而出。

白言斯心悬在了半空中,多么幸运,手术很成功。

白言尔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她还没脱离危险,失血过多昏迷,内脏破裂。

白言斯不能进去重症监护室,他只能在门外看着。

隔着玻璃看什么,都很朦胧,他看着那代表生命线的屏幕。

他的后背早已经湿成了一团。

他只站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言尔,哥哥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意志力只能靠你自己了……希望我的姑娘,能像三年前一样,一样坚强,一样有意志力。

让他看到奇迹。

手下看到白言斯走了出来,就靠近他,“先生,那位献血的小姑娘昏迷了。”

白言斯心狠情寡,为数不多的感情都给了自己的亲人。

他不想管这个女孩。

却想到了这个女孩刚刚才给他妹妹献血,早已经超过了量,是他太狠了,明明知道这个女孩身体不好,不适合献血。

他还是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让人强行抽血。

白言斯垂下了眼睑,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绪的动荡。

“这个女孩的身家查了么?”

“查了,只有一个母亲,刚刚去世,没有父亲,现在是孤儿,才17周岁。”

白言斯还是没去看那个女孩,吩咐手下道:“给她安排最好的看护,等那个姑娘醒了以后,就问问她,要多少钱。”

手下面无表情地道:“是。”

第二天,南亦已经清醒了过来。

周边围绕着南父、南母,还有他的大伯和大伯母。

南母眼睛都哭肿了。

南父搂抱着她,沉声问道:“南亦,怎么样?”

南亦说不出话来,他头脑迟钝,一片浑沌,久久才想起了什么,他仿佛沉睡了很久。

他梦到了他的言尔躺在了血泊里,毫无声息。

他眼角有泪滑落,他知道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胸口的刀伤钻心得疼痛。

言尔更疼吧,她腹部的伤口那么大,那么深。

而伤害她的人,竟是他之前一直维护着的顾若……

就等于,是他亲手伤害了她。

南亦还带着呼吸器,什么话都说不了,能动得只有眼睛。

护士走了过来,说要让病人好好休息。

南亦却拉住了南父的袖子,南母看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哽咽着,“你管好自己,何必去管其他人呢?”

一旁的裴涟漪冷笑了一声,“南亦,你可放一百个心,我女儿活得好好的,她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嫁给你的,就你妈这恶婆婆,我可放不下心,南家的媳妇一点都不好当。”

南母怒火起,就想呛回去。

却见床上的南亦的情绪忽然剧烈地起伏,呼吸很急,透明的呼吸器上呼满了白气。

南母鼻子一酸,“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说白言尔了。”

南啸成一句话都没说,他沉闷着,脸色很差。

几人走了出去。

裴涟漪在走廊外看到了顾家的人出现了,顾母眼睛通红,一看就是来求情的。

南母眼睛也通红,她也算是看着顾若长大的,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心里也不是不恨的,顾若怎么这么狠,她可是朝着阿亦的胸口捅的,她是想杀死阿亦的。

南母哽咽,她就这一个儿子。

阿怀已经没了,她再也承受不了另一个儿子的离开。

裴涟漪眼神慵懒又冰冷,毫无温度地看着顾母,“您这是做什么呢?养了女儿,非得往南家塞,害死了南怀,现在还要害死南亦啊。”

她分明就是在煽风点火。

南啸成皱眉,低声在裴涟漪的耳畔道:“少说几句。”

裴涟漪冷笑,“今天被捅的不是你女儿,你自然不在意。”

南啸成心口一疼,什么都没再说。

顾母的确是来求情的,她昨晚听到了顾若故意伤人了,捅伤的还是南亦和白言尔。

昨晚,顾若就被不知道哪里的人扣押着,今日送入了警察局。

警察局早已经被上下打点,顾家的人怎么也见不到顾若。

她今天知道南亦脱离危险了,才敢过来求情,就盼望着南家能够看在顾若做了南家这么多年媳妇的份上,不要让她坐牢。

南母不能原谅顾若。

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她原谅不原谅的事情,顾若的那一刀已经彻底地伤害了两家的关系。

南父沉着脸,只说了一句话,“不能原谅。”

顾母深受打击,她不可控制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亲家,若若嫁给你们南家这么多年,她为南家做了这么多事情,她甚至因为南家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南母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

南父的嘴角紧抿着。

良久,“顾若已经病了,南家会为她找一个好的精神病治疗院。”

顾母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南家最后的让步了。

南家的意思就是不会让顾若坐牢,而会通过精神病,让她脱罪。

只可惜,不远处,一道冷冷的男声传了过来,“顾夫人,可惜的是,现在已经不是南家能够决定的,顾小姐的罪,我会亲手过问,而且绝不轻饶。”

白言斯的声音如雷霆之均。

掷地有声。

他走了过来,面无表情,“我会让顾小姐永远都无法脱离牢笼,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白言尔还没脱离危险,可是他已经决定要转院了。

他要让言尔离开这里。

前提是,解决完这里的一切。

顾母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她咬紧牙关。

白言斯淡淡道:“顾夫人,其实你早就知道顾小姐有精神病吧,在她和南家定亲前,只不过那时候的她病情不严重吧?”

顾母睁大了眼睛。

南母也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顾若的病情是因为南怀的死刺激的,却不知道真实的原因会是这样。

顾夫人明明知道一切,却利用南家的愧疚心,这么多年,不知道从南家获得了多少利益。

顾母摇头,“亲家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南母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顾母一下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没有了女儿,没有了南家,她在顾家又该怎么立足?

她的丈夫早已经无心于家庭了,若不是还有一个出息的女儿……

南家完全不管顾若的事情。

全权由白言斯经手。

检方以故意伤害罪、杀人未遂罪起诉了顾若,起诉还在走流程。

港城的知名律师都接到了通知,谁也不敢接这起案子,最后,只有一个小律师,为了符合程序正义,来给顾若打官司。

白言斯手里的证据太过充足了,他准备好了一切,连同顾若的精神状态。

他让医生证明顾若在伤害人的时候,精神是正常的,并不存在无行为能力的情况。

南亦刚能下地,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白言尔。

他恨顾若这样伤害她,更恨的是自己,是他优柔寡断,是他给了顾若伤害她的机会。

---题外话---快完结了这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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