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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于怀顺着白言尔的视线,只看到了一辆离去的车子。

男人都是喜欢车的,何况宁于怀对车更是熟悉,他看了一眼车子,再看了一下白言尔的神色,心里就已经有了思量。

他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

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散去了,眼眸微微凌厉,“你男朋友?”

白言尔收回了视线。

她听到了宁于怀的问题,却不想回答偿。

宁于怀冷嗤了下,“这个超过了一周了吗?”

白言尔深呼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宁于怀,真的对不起,当年我不是故意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你真的觉得不能释怀,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最后一句话,白言尔只不过随意一说的。

她当年就知道,宁于怀家世不错,今晚有又和那样的一群人开了包厢,再看他身上的穿着,就知道,宁家比起几年前,条件应该愈发好了吧。

而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千金小姐了,她又能怎么补偿他?

果然,宁于怀冷冷一笑,黑色的眸子深沉,有些微讽,“你能怎么补偿我?”

白言尔轻轻地笑了下,“所以,我们就……”

“也行吧,那你就补偿我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宁于怀眯了眯眼睛,“白言尔,你该不会想反悔吧?”

这话里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像是白言尔一点头,他有力的手指就能立马拧断她的脖子。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就完全超出了白言尔的控制。

宁于怀问她:“手机号?”

白言尔:“……”

却还是报了手机号,只是下意识地修改了最后一个数字,宁于怀想也不想地就拨打了出去。

白言尔的手机自然没有响起。

她只能乖乖地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宁于怀似笑非笑,“你住在这里吗?白言尔,你需要对我进行精神补偿,我算了下,补偿费不多,也就700万英镑吧。”

白言尔抬眸看他。

幽黑的瞳孔写满了不可思议。

宁于怀慢悠悠道:“我被你骗了7天,宁家人的时间都很宝贵的,一天一百万英镑不算多的。”

他还一副已经施舍地打了折的模样。

白言尔太阳穴有些疼,“没钱。”

宁于怀不介意,“没关系,慢慢还,大概还到你下一代吧。”

“……”

现在的白言尔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陪他这个少爷玩这样的游戏,更何况,她早就不是单纯的少女了,这样胡乱说的精神赔偿她根本就没有义务去赔偿。

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宁于怀也冷下脸了,淡淡开口:“反正你在英国,又在酒吧工作,还能跑了不成?”

白言尔拒绝了宁于怀送她上去。

宁于怀也不怎么坚持。

白言尔上了楼,拿出钥匙,却发现公寓的门没有关,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客厅的灯光也没有关,冷白的光刺激着她的眼球。

一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饭菜,还是温热的,散发着香气。

饱满的丰盛的菜色。

只有两副碗筷,也只有两个酒杯。

一旁的椅子上遗落了一个女包,某大牌的新款包。

白言尔不喜欢这个牌子,何况现在的她也没有能力去买这个包,所以这个包只可能是菟丝花一般的顾若的。

白言尔笑了下,放下了自己的包包,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包。

简单的黑色皮质包。

和那个大牌包放在了一起,显得劣质又假冒。

她不想拿自己和任何人比较,现在却无法避免的想,她和白言尔在南亦心里也是这两个包之间的天壤之别吧。

对于南亦来说,顾若是他的若若姐,两人青梅竹马,一起成长;而她呢?或许不过是一个妄想攀附他的女人,这个女人,一开始他还把她当作了出来卖的女人。

她是什么样的,他都无所谓吧。

白言尔觉得头疼,不再去看桌子上的晚餐,不再去想南亦是不是原本打算和顾若一起用晚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临时两人离去了。

她洗完了澡,睡前刷了手机。

看到了南亦的一条微信。

语气客气又疏离,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刚刚顾若出了点事情,没来得及和你说话,如果你到家了,跟我回条信息。”

简单、简洁。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南亦是她领导呢。

白言尔不想回,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南亦的来电。

她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字。

心里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的名字。

她没接。

南亦也没有什么耐心,只打了一次,白言尔的电话就再也没有响起。

她呼吸了下,觉得胸腔有点疼。

她其实明白,自己为什么最近拍摄不了作品,是因为她的状态太差了,艺术的创作,需要一颗赤子之心。

而她的心杂了太多的杂物。

南亦又发了一条信息,“是睡了吗?嗯?发脾气的小姑娘,回到家了也不给我发短信。”

白言尔不知道南亦以什么样的心情发了这样的消息。

或许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消遣的玩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毫无温度地掠过了她,心情好的时候,就闲暇逗逗她。

白言尔关了灯光,缩进了被子里。

拨出了电话。

南亦接得很快,“还没睡?”

“嗯。”

南亦沉默了下,就笑,“快去睡吧,很晚了。”

白言尔放在枕头旁的另一只手,攥紧了被角,“你在哪里?”

“在外面,不用担心我,你快睡吧。”

“怎么突然来伦敦了?”

南亦的声音清润中夹带着微微的笑意,“突然想念一个不听话的小姑娘。”

白言尔轻轻地呼吸着,却觉得冰凉的气息从她的喉咙口渗入了心脏。

嗓音带了点媚,“所以南哥哥是想我了才来的伦敦?”

白言尔还没来得及听到南亦的回答,就听到了那头顾若柔弱的嗓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小亦……”

心重重地摔了下去。

白言尔闭上眼睛,那头的南亦说:“等会给你电话。”

“南哥哥,顾若姐怎么了?我刚刚觉得她好像有点不舒服。”

南亦听到了,“嗯,她有点不舒服。”

“在医院吗?”

白言尔的手指用力,“我也去看看她吧,明天我白天没事情。”

“不用了。”

南亦拒绝地很快,“我照顾她就好了。”

他说完,电话就被切断了,切断了南亦的声音,也切断了顾若没有说完的话。

“小亦,不要让别人来看我……”

“好。”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白言尔笑意讽刺。

她没有动,胸腔里沉重的水,都快从眼角泛滥开来了。

她真想质问南亦,他以什么立场去照顾顾若?他又以什么样的立场拒绝女朋友去看他照顾的顾若,他知不知道他抛弃了女朋友,去照顾另一个女人的行为有多么恶劣么?

可是她不敢。

她害怕南亦就这样跟她说了分手。

白言尔睡得昏昏沉沉,昏天暗地,她把遮光床帘严严实实地拉了上去,连床头灯都没有打开。

南亦隔天回到了公寓,一打开房门,只看到暗沉沉的一片。

他顺手打开了卧室的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散开,床中央有一团鼓起,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不知道怎么盖的被子,脚丫子却跑了出来。

白嫩如玉,粉嫩粉嫩的脚趾因为冷,轻轻地瑟缩了下。

南亦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只调皮的小猫轻轻地挠过,有些难耐的痒。

他的确是想她了,正好他妈妈也想来英国看看顾若,顺便让她一起回去过年,他也就跟着过来了。

昨天晚上,他是特意空出时间来找白言尔的,不知怎么的,若若姐也过来了,却没想到突然身体出了问题,所以只能先送她去医院。

现在他妈妈在医院照顾她。

他就先回公寓换套衣服。

南亦看了眼左手上的腕表,已经早上10点多了,白言尔还在睡觉,而且饭菜都没有动过,胃都要饿坏了。

南亦叫了她几下。

白言尔只是在被窝里挪动了几下,就继续睡觉,被子越发地往头顶上扯,露出了白皙的脚踝和莹润的小腿。

南亦笑了下,就弯下腰,慢慢地扯开了被子,又叫,“白言尔。”

白言尔有些起床气,醒来是醒来了,却好半天还在赌气。

难以哭笑不得。

似笑非笑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下,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白言尔终于起床去洗漱了。

南亦说:“昨晚回来忘记提醒你吃夜宵了,我昨天给你做的,我不提醒你也不记得吃,不饿么?”

白言尔正在里面挤牙膏。

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一顿,一不小心牙膏就多挤了很多。

“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

南亦没听到,只继续道:“我刚刚过来给你带了街角的那家面包店的面包和牛奶,等会记得要吃。”

“你要走?”

白言尔从浴室里出来,嘴里还在刷牙。

南亦对着穿衣镜整理领带,身上已经换好了一套新的西装,铁灰色的,材质柔软。

“嗯。”南亦说道。

然后对着白言尔说:“你就看着吗?”

白言尔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先是一愣,然后南亦说,“网络上不是说女朋友都喜欢帮男朋友带领带吗?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白言尔明白了。

她挑眉笑,先跑回了浴室,三两下清洗完毕,跑了出来。

南亦的领带自然早已经整理好了。

她却站在了他的面前,抬眸看他。

“先问你,昨晚的晚饭是你做的吗?”

南亦也看她,“当然,不然你以为会有田螺先生吗?”

“你做给我的?”

“是。”

“你来伦敦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亦敛眸,轻轻地咳了一声,他年纪也不小了,那天想起她却仍旧心猿意马的不行,所以自然就想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做是一回事,有些事情,非要让他说,他是说不出口的。

白言尔笑了一声,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她突然就跳了起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下,“其实吧,你就承认,你想给我惊喜。”

南亦不知道原来这个可以让她这么开心。

年轻女孩子似乎总有用不完的活力,早上没睡够的一点点困意都可以让她发脾气,现在一点点喜悦都可以让她毫无芥蒂了。

白大小姐高兴了,一下就扯开了南亦早已经绑好的领带。

南亦敛眸,漆黑的眸子里有光流转,“嗯?”

白言尔说:“男朋友的领带得女朋友来绑。”

可是问题是,白言尔不会绑,以前她爸爸没让她绑过,后来她也就只有一个那个不像样的七天男朋友,哪里会有机会给男朋友整理领带。

所以,她弄了半天,还是弄不好。

南亦无奈地笑,最后还是他重新绑好了。

他眉宇之间都是俊朗,“别人是找个女朋友来照顾自己,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女儿吗?”

“找个女儿不好吗?”

两人闹了一阵,南亦的头从她的脖子上抬起,看了下时间,“我还有事情得走了。”

白言尔知道他还要去医院照顾他的若若姐,心里有些沉,面上不露声色,“若若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贫血。”

白言尔心里的心思几个百转千回,只问:“若若姐的男朋友呢?”

南亦的脸色有些冷峻了,和白言尔对视着的眼睛,原先的点点笑意慢慢地就转成了寒光点点。

“那个不是她的男朋友。”

白言尔没有说话。

南亦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冷凝的目光稍稍有些柔和,“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了,若若姐身体不好,已经让我分心了,你就乖乖的好不好?”

白言尔笑容灿烂,轻轻地咬着下唇,潋滟眸光,“知道了,南哥哥。”

她不笑的时候,一双水眸就已经够勾人了,更不用说她特意这样笑。

南亦的目光扫过她白皙脖颈上的点点红痕,是他刚刚印上的。

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白言尔看出来了,吻上了他,还故意地蹭他,蹭得他差点擦枪走火。

好半天,粘成一团的两人才慢慢地分开。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南亦顶着她的额头,“小丫头,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弄死。”

南亦要走,白言尔有些舍不得,她抱着他的腰,“什么时候回中国?今晚还来吗?”

原本今晚是不来的。

可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南亦心软了。

决定退掉今晚的机票,改成明天中午的。

他薄唇微抿,“今晚回来。”

白言尔赞赏地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啄,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南亦摸了下口袋,突然想起这次来伦敦,他给她带了礼物的。

上次参加一个慈善晚会的拍卖,他看到了这一对耳坠,就觉得适合她。

白言尔垂眸看着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的耳坠,是祖母绿的颜色,打磨光滑,设计精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又似乎有着分明的年代感,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是……

南亦眸光清浅,声音沙哑,“美玉配美人,你不是有很多套旗袍么?下次穿给我看。”

白言尔轻笑,伸出莹润的手,收下了这一份礼物。

眉眼含笑,“谢谢。”

南亦笑,“我帮你戴上。”

“不用。”

南亦却执着,伸出了手指,刚刚碰触到了白言尔的耳边侧发,想要撩开她的头发时,手却被她狠狠地拍打了下。

清脆的肉体碰撞声格外明显。

南亦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眸色一深,目光冷凝了下,有些寒。

白言尔这么抵触他的碰触么?

一时间气氛尴尬得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白言尔也没有想到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她没怎么用力,也不想怎么用力的。

南亦的手指蜷缩了下,他淡淡问:“怎么了?”

声音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他想要做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的,所以,他下一秒还是轻轻地拂开了白言尔的头发。

掀了掀薄唇,“我帮你戴上……”

他话音刚落。

就停顿住了动作,微冷的五官里夹杂着几分意外,还有淡淡的抱歉。

白言尔也很尴尬,她的睫毛很长,垂了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和眸光,笑意微讽。

她没有耳洞的。

每次如果非要戴,她一般都是戴夹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枕边人南亦竟然也不知道。

呵,同床共枕的时间不短也不长。

是他没有心思去了解和注意她罢了。

南亦抿唇不语,半晌,手机震动了下,他启唇,“是我疏忽了,下次,给你带其他的礼物。”

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

是顾若。

白言尔觉得呼吸困难,心里烦闷。

喉咙也有些艰涩,只是仍旧勾起了嘴角,抱了他一下,像没事一样在他怀里赖着,“你要收回去吗?送给我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像个小财迷一样,笑眼眯眯地把耳环收入了怀里。

“我戴不了,我就把耳坠卖了,能卖20万吗?”

南亦看了她一会,按掉了电话,“好。”

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宠溺。

她想卖,只要她高兴就好,即便这对耳坠拍回来的价格,比她说的价格还要再加上一个零。

南亦走了。

白言尔开开心心地打开了电视,开始看电视,里面正在讲英式幽默的冷笑话。

她蜷缩着脚,脚因为冷,都显得泛白了。

她跟着电视开始笑,笑到了最后,眼角却莫名的有些湿。

南大律师养她就像养一只金丝雀一般,想起来了就来看看,想不起来就让她在这里一直待着。

他去照顾顾若,他也不认为应该跟她交代。

他和顾若的关系,他也从来不说,她只觉得,顾若和南亦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们不会在一起,却似乎也永远不会分离。

白言尔有些累,不想动弹,她缩紧了身上的毛毯,慢慢地睡了过去。

太冷了。

冷得仿佛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又仿佛被淹没在了雪难之中。

漫天都是白,原先可爱的雪突然就蜷缩成了一团,轰隆隆的声响不停地传来,白言尔看到了从半山腰上滚落下来的雪团,还有雪色的洪流。

半山腰上一个穿着红色滑雪服的小姑娘呆楞地站着。

白言尔着急地喊着,那个小姑娘听到了,下意识地抬头。

小姑娘的脸,分明就是年轻一些的白言尔。

白言尔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被崩掉的雪块淹没了,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喊出。

轰隆过后是一片寂静。

灾难过后,山上恢复了安静,仿佛刚刚一瞬间的末日即视感,都只是大家的错觉,接下来就是拯救的活动。

山的另一头正在不停地救援,所有人都忘记了山的这一头。

因为山的这一头已经被禁止滑雪了,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不听话的小姑娘,和哥哥赌气,跑到了这边,现在被埋在了雪里奄奄一息。

等了好久。

终于有一个民间自发的救援队来了这一面的山头。

带队的男人就是南亦。

他穿着救援服,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却怎么也隐藏不住他颀长健硕的身材,也是他先发现的白言尔。

他在其他队员还没赶到的时候,就用工具凿开了雪。

雪崩后,雪山上又开始下雪,如果再不救援,很有可能又要再次封山了。

白言尔意识昏沉。

她冻得眼皮都沉重得难以抬起,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白。

当看到突然出现的南亦,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穿着黑色救援服的英俊男人,他有着凌厉的眉,深邃的沉静的眼,分明的轮廓,还有令人感觉到无尽安全感的温暖的手。

挺立在风雪之中,携风裹雪,却对她伸出了救援之手。

将她救出了难捱的冰冷之中。

在她以为自己被所有人遗弃的时候、在她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他救了她。

他的怀抱宽广,胸膛坚挺,紧紧地搂着她,边往山下跑,边对她说话,声音低沉,“别睡,马上就好了。”

可是她太冷了。

冷到了极致,她竟然慢慢地觉得自己仿佛行走在火海之中,炽热地灼烧着她。

在到医院的漫长路途上,她有几次都想昏沉睡去,却都被他给弄醒了。

他还是只有一句淡淡的话,“别睡。”

却铿锵有力。

带着坚定的力量,他的话不多,却沉稳,“等会就好,又下雪了……”

他一看就是不怎么会说话的人。

却怕她会昏睡,一路上一直不停地讲话,到了最后,实在没有话说,居然夸她的衣服,“滑雪服挺好看。”

白言尔没有力气笑。

精神却似乎好了些,她被医生接了过去,救护车的门慢慢地关上,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也无力地睡了下去。

那时候,她醒来的时候,正处在一个混乱的病房里。

病房里的病人大多都是这次雪崩之中受伤的人,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的哥哥。

可是没有人能找得到。

所有人都说没有看到他,他们俩只是来法国度假的,游客量如此之大,救援队的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其实大部分人说不知道,都是在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哥哥应该在雪崩中逝去了。

而现在,昨晚山上又一次的发生雪崩了,即便她哥哥原先还存活着,经过了昨晚,或许早已经没有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哭得凄惨,却没人去安慰她。

因为这几天大家看多了这样的哭泣,灾难面前,总是有无数的生命慢慢地消失。

她的哥哥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南亦就是这个出现的。

他也只是游客,不过有参与过救援的经验,又有滑雪教学资格证,又主动愿意帮忙,所以那天才会参与救援。

他来医院,认出了这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就是他救援的第一个人。

女孩子的脸上被蹦出来的雪块刮伤了,红肿得很,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令人心生柔软。

旁人告诉她,她的哥哥在这次雪崩中失踪了。

在雪崩中失踪了是什么概念?

就是死亡的另一种委婉的说法罢了。

白言尔从哭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身影的走近,他蹲在了她的面前,声音温润,“还记得我吗?那天我救了你。”

白言尔看着他。

从他黑如点墨的眼睛转到他薄薄的冷唇上,他下颔的线条优美又带着优雅和矜贵。

还有他的手。

线条利落,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是这双将她拉了出来。

白言尔紧紧地缩成一团的心脏,倏然之间重重地抽搐下,她猛地就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南亦。

南亦身体一僵,他不习惯陌生人的突然靠近。

却还是对面前这个小女孩心软了,他僵硬了几秒,才慢慢地伸出了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白言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接下来的几天里,都不肯离开南亦,只要看到他,他就会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医生说她有PTSD症状,表现在总是出现创伤性再体验症状,而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心安的,就是第一个救她的人。

所以医生为了白言尔的健康,也让南亦好好地照顾她。

但是南亦既然参加了救援队,有时候也会去看看其他的病人,白言尔却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他。

白言尔话很多,她一害怕就开始讲话。

医生让南亦配合治疗,所以他有时候也会跟白言尔说起自己的事情,他安慰她不要难过,说他也曾在雪崩发生的那一天,失去了至亲,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他也会说起自己小时候遇到的一些趣事,长大后遇到的一些人。

只是两人终究只是过客罢了。

在白言尔进行了最后一阶段心理治疗的时候,南亦就不告而别了。

白言尔知道,她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曾经救援过的千千万万个之一,转身就忘记了所有,他对她的好,也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的陪护罢了。

而她却怎么也忘记不了他。

忘不了他的眉眼和他的手。

在没遇到南亦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在遇到南亦以后,她只觉得他的一切,都是她理想中的另一半的模样。

包括他的冷漠和冷淡。

白言尔醒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蜷缩在了沙发上。

胃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已经泛出了胃酸,酸得泛苦,顺着四肢百骸里慢慢流淌出去。

其实她不应该太贪心的。

没有重逢前,她唯一的渴望就只是能够再见到南亦就好,重逢后,她已经离他这么近了,她却还想着要更多更多。

手机还在震动。

白言尔觉得自己矫情,又觉得烦,先没去看手机,去了洗手间清理了一下脸,眼皮有些肿。

但她对着镜子笑了笑。

依旧百媚生。

不影响美貌。

手机已经不响了,而打电话的人就是宁于怀,屏幕上现实的就是她昨晚被强迫着存入通讯录的电话号码。

宁于怀拨打了不下10个。

白言尔抿唇,还在思考要不要把他拉入黑名单,门铃就响了。

她过去看了下猫眼,竟然是宁于怀。

她不想开门。

门外的宁于怀仿佛能穿透猫眼看到她一般,冷冷地勾了下唇角,下一秒就拿出手机。

然后白言尔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门外的宁于怀听到了,直接敲门。

“白言尔,开门。”

白言尔只好打开了。

这位少爷像个高岭之花,直接绕过了白言尔,就推门不请自进。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房里的装修,然后就回头看了眼愣在门边的白言尔,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是不是在疑惑我怎么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因为楼下有信箱啊,这栋楼只有这个屋主的名字像是中国人,某个欠债的人不接电话,我只能上来找人了。”

白言尔深呼吸了下,“宁于怀,我们都长大了,就不能……”

“不能。”

宁于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白言尔说:“我有男朋友。”

宁于怀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下,不怎么相信,“开玩笑吧,你男朋友会同意你在酒吧工作?”

他说这句话没有多少恶意,可是,白言尔的心里却一扯痛。

宁于怀拉着她出门,“吃午饭了吗?看你这样子还没吃吧,都几点了。”

宁于怀在伦敦大学读书,所以带白言尔去的就是伦敦大学附近的餐馆,他今天还开了车来。

伦敦也不堵,所以很快就到了餐馆。

这是一家中餐馆。

宁于怀笑意温润,而且和店老板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老板暧昧地看了眼白言尔,然后就对宁于怀挤挤眼睛。

白言尔是成年人,这几年追她的人也很多,如果她现在连宁于怀的心思都看不出的话,这么多年也白混了。

她顺手接过了筷子,斟酌了下。

宁愿自己猜错意思丢脸,也不愿意让宁于怀误会什么。

她看着他,神情认真,“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宁于怀挑眉:“嗯,知道了,你男朋友是我。”

他不怎么当真。

“我有男朋友。”

宁于怀看了她一眼,“你欠我债,和你有男朋友有关系吗?”

饭菜很快就来了,老板是四川人,做的饭菜特别地道,吃完了饭,白言尔的嘴唇都被辣得有些红肿了。

宁于怀吃的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看着白言尔。

她现在的样子和重逢时在酒吧遇到的妩媚样,真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头发没洗、素颜、又吃得满面油光。

可是他还是不争气地有些心动。

当然了,宁于怀决定了这次他什么都不会主动表露出来的。

最后宁于怀还不要脸地示意白言尔付钱。

理由是他是债主。

白言尔出门急,身上只有一张南亦的卡,放在了穿着的大衣口袋里,只能拿南亦的卡付了钱。

白言尔在公寓楼下和宁于怀道了别,就上楼回去。

没想到,南亦站在了阳台上。

早已经将楼下惜别的场景看了个全,白言尔走了进来后,那个男人还在车子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南亦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进来的白言尔:“嗯?刷我的卡请别的男人吃饭?我还没那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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