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弃想过很多种原因,但是这一种,他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你之前真是小乞丐吗?”
面对初希单纯无害的眼神,夏侯弃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见到我的时候,我不就是小乞丐嘛.......”
初希还不会掩饰自己,此时此刻,她已经将自己暴露在了夏侯弃的眼中。
夏侯弃心下了然,没有揪着不放:
“本王就随口一说罢了,你虽然不会写字,但是能认字,已经很不错了,也很聪慧。”
“你真的觉得我聪明?”
“自然。”
“那你为何还说我字丑?”
“你写的字虽丑,但是是第一次写,已经很好了,本王昨日那样说你,也不是嘲笑你的意思,而是当时见你一双眼睛望着本王,有些情难自已,所以才转移话题,不然本王会忍不住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亲你,把你按在桌案上,狠狠亲你,亲到你浑身发软。”
夏侯弃笑得十分魅惑,这些淫词秽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你你你......你不要脸!”
“脸皮这玩意是最不值钱的,况且喜欢之人用那种眼神望着本王,本王怎么可能不心动,要是本王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应该去看太医。”
“我什么眼神?”
“当然是钦慕本王的眼神,本王不会看错的。”说着,夏侯弃看着初希笑了,唇角疯狂上扬。
“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钦慕!我只是,只是同情你罢了,是你自己脑子想歪了!”
夏侯弃看着初希这般跳脚的模样,就算是骂人,也只会骂“胡说八道”“流氓”这类的词,真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
就在初希想要蹦起来给夏侯弃一拳的时候,他轻轻抱住了她。
“好了,帝姬殿下不要和臣生气,臣认错,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这一句话一说,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初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知为何,每次夏侯弃喊她“帝姬”的时候,她总觉得与旁人喊出口的感觉不同。
带着些,缱绻之意。
初希的耳根,悄悄红了。
“你.....你松开些。”
“那帝姬殿下可否原谅臣?”
“我原谅你就是了,还有...,..不要喊我那个.....”
夏侯弃轻笑一声,然后松开了她。“
“遵命,帝姬殿下。”
夜已深,初希不想再和夏侯弃逞口舌之快,便和往常一般,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这一次,闻着熟悉的气味,初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初希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地上躺着三具尸体,这三个人,都是研究所的同事。
“不不,怎么会,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初希捂住自己的脑袋,十分痛苦,之前一直想要忘记的记忆,全部涌入了脑海。
“咚”的一声,带着血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初希猛地回过神,看向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三个人,傻眼了。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她手上为什么有血?是谁的!
“初希,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你不高兴吗?”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在和初希对话。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对,是我,但是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他们一直都在欺负你,刚才还想要偷走你的研究论文,甚至在你发现他们之后,还想杀你灭口,只可惜,遇到我。”南曦笑得十分嘲讽。
“你怎么可以杀人!杀人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初希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这怎么是杀人呢?我不过就是合法自卫罢了,水果刀是他们带进研究室的,也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迫不得已才把他们都杀了的,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不,不是这样的,你杀人了,我.....是我,是我杀人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做决定?你好好待在我身体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出来做坏事?”初希一字字一句句地质问道。
南曦显然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什么初希会怪自己。
她明明就是帮她,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初希了!
“呵,你觉得你有资格质问我吗?我们是一个人,我不过就是把你心里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付诸行动罢了,你懦弱,但我不会逆来顺受,初希,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南曦冷声骂道。
“不,我不是,我不是胆小鬼,我也不是杀人犯,我不是!”
“你就是!初希,你现在跑出去,告诉所有人他们做的坏事,你不会坐牢,不会有任何麻烦,人们只会同情你,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研究,当你的医生,不好吗?”
“你,你这个疯子!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出来害人了!”
“你想做什么?”南曦警惕地问道。
只见初希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在南曦的制止声中,毫不犹豫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医学生,知道怎么样才能一刀致命,初希对自己,下了狠手,根本没想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而看到初希选择自尽,南曦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随着初希意识的消失,也磨灭了自己的意识。
而再一次睁眼,初希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然后遇见了夏侯弃。
......
“初曦,醒醒,你醒醒——”
夏侯弃睡得正熟,便听到了枕边人的呓语,睁开眼,发现初希陷入了梦魇中。
无论他如何推搡,初希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这下夏侯弃慌了神,赶紧叫人去把风月叫来。
风月是第二次被急召,两次都是因为初希。
“她如何了?怎么一直不醒?”夏侯弃焦急地问道。
“回王爷,小主这是被梦魇给困住了,她潜意识不想醒来。”
“你的意思是,没有办法将她唤醒,只能等她自己醒来?”夏侯弃皱眉。
风月点了点头,确实只能如此。
然而,他们在旁一直守到了天亮,初希都不曾醒来,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给人一种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的错觉。
“这样下去不行,叫洛水带着本王的令牌进宫,去请国师,国师一定有办法!”夏侯弃当机立断,把令牌给了风月,再由风月交予洛水。
风月拿着令牌,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