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半夜被电话轰炸之后,朱厌默默关上了手机。
睡醒之后已经快到中午,买了午餐去医院。最近袁莫好像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住院,不过好在那家伙有着惊人的恢复力,短短几天时间就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轻轻推开半掩的病房门,看见袁莫斜靠在枕头上,张嘴吃小临喂的桔子,小临不知在说什么,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袁莫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闪亮的眸子却充分表现出此刻的心情。
朱厌靠墙站着,笑眯眯地看着这对璧人,不想打扰他们。背对门的小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袁莫很快就看到,却迅速把目光移向别处,明显是希望他迅速消失。
小样,那么快就觉得我多余了?朱厌坏笑,那我可得好好做一枚称职的灯泡。
“阿莫气色不错嘛。刚刚医生说你基本没什么问题,收拾收拾就可以出院了。啧啧,真是狗一样的恢复力,叫人好生羡慕啊。”
袁莫脸黑了。
“怎么,要用禁言术吗?看来恢复得真心不错。”朱厌笑得眯起眼睛。
袁莫紧绷的脸突然放松了,对着小临点点头,后者迟疑地看了一眼,在看到他鼓励的目光之后像下了决心一样转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厌。
朱厌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用眼光交流着,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总觉得不太对,特别是被小临用那种诡异的目光凝视着,不好的感觉更严重了。
“你们……”一句话没说完就停下来,朱厌瞪大眼睛看了看小临,再看看一脸轻松惬意的袁莫,两人都是一脸得意的笑。
“为什么啊?”还好声音很快恢复,朱厌惨叫着埋怨上帝的不公。袁莫动不动就用禁言术就算了,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可是为什么小临也学会了?虽然她现在只能让禁言术发挥很短时间的作用,但是熟能生巧之后……天……他不对女人动手的,难道又要逆来顺受吗?
朱厌的满腔怨气一直延续到独自回家喝了一杯冰饮之后才好些。细细想来,最近的生活还是比较轻松的,没有遇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老头子也没有用鸿引来教训他,虽然有释一这个不和谐因素存在,但也能勉强忍受,人得知足。
“砰砰砰”,有人很大力地敲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是长相也算清秀可人。朱厌眯着眼睛,回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姑娘。
“请问,”女孩有点怯生生地问:“释一大师在吗?”
释一?朱厌郁闷地往旁边指了指。难怪觉得女孩的声音有点熟悉,大概就是之前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这样清秀明丽的女孩子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找释一帮忙?
“砰砰砰”的敲门声持续响了半天,朱厌实在忍不住打开门。
“释一可能不在吧,要不你先在我这里等一会?”
女孩愣了愣,随即摇摇头:“谢谢你,既然释一大师不在,那我以后再来吧。”说完,女孩对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女孩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像小孩子刚学会走路还掌握不好平衡似的,有点摇摇晃晃。
朱厌关上门,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唐突,虽然只是好心想让人在自己这里等一会,但是对方毕竟是年轻女孩子,也难怪刚才会有这么奇怪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了,刚才那种清纯可人型的女孩现在是越来越少见了,要是能认识倒也不错。
晚上没什么事做,朱厌找间酒吧打发时间,出门时正碰见释一拖着个硕大无比的包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哈,老牛拉破车,朱厌索性不走了,抱着胳膊靠在门边上乐呵呵地观赏释一累的快吐舌头的样子。
“死小子,还不来帮帮我老人家?”释一只有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才正视自己的岁数。
“好。”朱厌嘴上答应着却没动,他实在好奇,想看看释一怎么把如此巨大的包从窄窄的门里塞进去。直到释一催了两次,他才懒洋洋地走过去帮忙,谁知那个包不仅是体积惊人,质量更是了不得,也不知道释一是怎么把它弄进来的。
“你这装的什么啊?死沉死沉的。”朱厌发牢骚。
“这个……”释一突然支支吾吾。
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谁知释一是这种反应。有问题啊?
“你这是偷了赃物想藏起来还是杀了人要毁尸灭迹啊?”
“这,你别乱说……”释一表情更怪。
不是吧,这么严重?朱厌怀疑地瞥了一眼好不容易弄进房子的包,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哦对了,”临出门的时候朱厌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个女孩来找你,好像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个。”
“哦。”释一随意应了一声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刚给他帮完忙,现在就这么凶。不过算了,不开心的事干脆别想,朱厌撇撇嘴,吹着口哨出门。
释一表情凝重地盯着放在房间中央的大包,过了好一会才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女孩清秀的面容一如之前,只是脸色更加苍白,看上去毫无人气,黑色的长发胡乱散落在地板上,四肢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眼睛是睁开的,黑色的眸子里一丝生气也无。虽然身体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不难看出女孩已经不是活人了。
释一苦笑。毁尸灭迹?如果有人看到现在的情况,一定觉得朱厌说得对。他拿出百八钟,犹豫片刻又放了回去,只是找来笔在女孩左手手腕上写了些字,如果朱厌在一定会觉得这些字很熟悉,因为它们看上去和释一名片上的字体非常相似,与其说是字,说是奇怪的符号或许会更贴切些。只是名片上的字让人感觉安心,这些字却有中莫名的威压感。
写完后,释一把尸体重新装回大包里,然后放在摆放杂物的房间里。而他自己,则蹲坐在一边,盯着大包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