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如意连忙摇手否认。
“如意小哥哥,这么快就和我撇开关系了。”柳圆圆一改常态扑上来揉着如意的脖子,一边眼神暧昧地说着一些她根本不会说的话,“跟我洞房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柳圆圆的小手顺着如意的衣领伸到他的衣服里面去,过于亲昵的动作让毓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毓儿十分清楚这是虚假的,但是看着自己的傻小子和闺蜜做着如此的动作她还是怒火中烧,她转悠了一圈,企图找到藏在角落里的始作俑者独眼,无果之后只能喊话道:“你别想故意激怒我,我知道你在这里,有本事就现身啊。”
“毓儿,你何必这么生气,本来就是我应该嫁给如意,现在只不过是把当初的错误修正过来了。”
如意像个木头似的站着一动不动任由柳圆圆摆布,而圆圆一边挑逗着如意一边故意说一些话刺激毓儿:“你看,我碰他就没有事情,可是每次你一靠近如意,就总有坏事发生。啊,不仅仅是如意,之前村子里死去的那几个人也是,你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只有一个人,你不应该有家人。”
“家人……”毓儿忽然呆滞住,她觉得柳圆圆说的没错,她是天煞孤星,作为童画也好,作为楚毓儿也好,她都没有家人。当初照顾她的孤儿院阿姨死了,现在把她当做亲女儿对待的大夫人她们也死了。
毓儿觉着自己的头很疼很疼,在她还是童画的时候,她就跟自己说“要坚强,你不需要家人”,所以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她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她知道自己因为性格孤僻而没有人收养,所以她就在自己内心藏起了“家人”这个渴望。可是当她变成楚毓儿,因为那个傻乎乎的如意真诚地对待她,因为他们成为了她的家人,不知不觉间她的那份渴望又被勾了起来。
“可是一切都没有了,没错,金家已经不存在了,他们都死了,你没有家人,你也不配拥有家人。这里的确都是假象,但是外面的真相你就喜欢吗?”一个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响起。
独眼真的很厉害,它刺中了毓儿内心最深处的弱点,毓儿抱着头大哭,她看到如意的脸在她眼前消失,接着柳圆圆,整个金家都消失了,毓儿独自站在黑暗之中,只有她自己的哭声在耳边回荡。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她再次睁开双眼,她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她变回了童画,还是孩提时的模样。她躺在孤儿院的床上,暖暖的阳光射在她的白色被单上,窗户外是孩童们的欢声笑语。
“小家伙,你终于醒了。”孤儿院的阿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地笑着。
“妈妈。”她奶声奶气地叫着,小的时候她总是这么叫孤儿院的护工阿姨。
阿姨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小傻瓜,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叫我了,因为你已经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什么?”
“快起来吧,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就在楼下,我帮你把最漂亮的衣服穿起来去见他们。”
“可是我是被抛弃的,谁也不需要我,即便找到了他们,他们也不想认我吧。”她坐在床上不敢动弹,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她是一个不被需要的孩子,这种幸福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可是这一切都那么真实,明亮的阳光清楚得让她感受到了幸福的温度。
护工阿姨笑着说她傻气,怎么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阿姨帮她穿戴好,去年过年时好心人送的红裙子她一直没舍得穿,这次也终于穿上,头上扎着蝴蝶结,这是她最隆重的打扮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她在阿姨的带领下去了楼下。
孤儿院院长正在和一对的年轻夫妻说话,见她过来,那个年轻的妈妈开心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宝贝,我的宝贝。”
她呆呆地任由那个妈妈抱着自己,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接着她摸了摸对方的脸,看着她的五官,是这么的清晰。她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因为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看见父母,却总是看不清他们的脸,可这一次,她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眼睛像妈妈,鼻子像爸爸,这真的会是她的父母,他们来接她了!
“童画,这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快叫啊。”护工阿姨推了推她,催促道。
她还是不敢坦荡地接受这种幸福,有些害怕地问:“他们都穿的好漂亮呀,一定很有钱吧,那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已经问过他们了,因为他们生下你的时候还很年轻,没有达到法定年龄,在反抗父母的过程中带着你离家出走,结果不慎将你弄丢。现在他们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夫妻,马上就过来找你了。不要害怕,他们会对你很好的。”院长简单地解释道,并不是十分完美的理由,但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是被“弄丢”的,而不是被“遗弃”。
她抬起头看那对年轻的男女,他们也在看着他,用一种极度期盼的眼神注视着她,就仿佛是在看一个稀世珍宝。这种眼神让她无法忽视,她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喜欢这种被爱着的幸福,于是她顾不上真假,叫着“爸爸妈妈”扑倒了他们的怀里。
一切都发展地很好,她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告别,接着坐上了“回家”的车,那是一辆很豪华的小轿车,爸爸在前面驾驶,妈妈则抱着她坐在后座,他们给她描述家里的房子,和她说家人的故事。他们有一个大家庭,不仅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几个表兄弟,甚至家里还养着一只狗,简直是完美的家庭。
“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小小的她靠在新妈妈的身上,她贪婪地享受着母亲给她的拥抱,这是她一直以来所渴望的。
“宝宝。”母亲小声地问道,“你觉得现在这样好吗?”
“好啊。”她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希望这种生活可以保持着,你们都不要离开我,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