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毓儿猛的推开如意高声正言道,“如果我能独立生活,或者有了心爱之人,你就会放我走。这话可是你自己承诺的,不许反悔。”
“我知道,只是你若走了,大娘又要逼我成亲,好麻烦。”如意装出无辜可怜的模样,然而毓儿并不吃这一套,一个眼色便让他放弃了挣扎,改口说,“那就改成这一年先别离开我。”
毓儿想着自己虽然不是学富五车,但好歹有点本事可以在现代混口饭吃,现在混熟杂都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一年对她似乎有些过长。刚想讨价还价改短时间,山庄的家丁便打着灯笼请她和如意去大堂,说是大夫人有请。
二人移步大堂,大夫人高高在上正死死瞪着毓儿,宛然和早上的慈祥老太截然不同。毓儿不知是自己犯了何错,大夫人的眼光如利剑般刺地她难受。
“我听媒人说了,你不是柳元元,而是柳老爷的养女。”大夫人抢先开口,看来她们也是盲目娶亲,对毓儿的底细也是刚了解到,“我让来福去查了你的事情。”
“既然夫人查过我,那就应该知道我只是柳老爷捡回来的丫鬟,养女是临时加的名份。”儿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不管你是仆人还是养女,我们金家不缺钱财,娶富家女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若如意喜欢,找穷家女也无妨。但是,你克死过三人夫婿,这点我很介意!”大夫人突然提高音量,震的毓儿身心一颤。
一旁的如意不知为何自顾着挠胸口抓痒,无暇给毓儿解围。毓儿找不到借口只好如实交代:“我之前被柳老爷定过三系婚约,但每次都还未过门,男方就出意外去世。我之前实际上并未成婚。”
“我不管你是否成婚,你这是天煞孤星,我不能把你留着来害我家如意。我可以给你一千两银子做补偿,你离开我们金家吧。”
“一千两?”上一秒,毓儿还在为大夫人的双标而生气,想顶撞回去,可一听到一千两,她不假思索答道,“我愿意!”
“我不愿意!”金如意狼狈地一边挠痒痒一边喊道,“大娘,我这命硬,只有我克别人,不怕别人克我。一般姑娘若嫁我,早一命呜呼了,这一天下来,我二人都平安无事,也许我二人负负得正,正是运命之人。”
“如意啊,我们不能让你冒一点险。”一到金家大宝贝面前,大夫人语气马上软了下来,充满宠溺。
“大娘,求你了,我这命数你还不清楚?就是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都能被我克死,我这命硬着呢,出了毓儿这个天煞孤星还真没别人可以受着。”
大夫人看如意如此坚持,态度也柔和许多,任如意撒几句娇,她便开始动摇,之后看到毓儿腰间配着金家传家之宝的白玉,那白玉是几代庄主与夫人的定情之物,她便不再多言,无声起身离开。
“夫人,那个……我愿意离开。”毓儿放不下那一千两,想挽回局面,可被金如意拦在身后,眼睁睁看着大夫人和一千两离开。
回到二人的睡房,毓儿满脑子还是那一千两,若有了一千两她还要什么契约夫妻,一个月十两更是看不上眼。她小声嘀咕金如意让她损失了一千两,可这金如意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只一个劲抓痒。
“你在做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挠痒痒。”
“刚在小溪边,你推了一下,我说过我不能碰女子,虽然隔着衣服,但你双手捧到我胸口,现在我全身痒得难受。”金如意一边挠痒痒一边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茶水,半晌才缓过来,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几分。
“真的吗?不是在装蒜吧。来来来,让姐姐摸摸你的小脸,试试真假。”
毓儿坏笑着伸出手,吓得金如意踉跄后退,撞上梳妆台痛得嗷嗷直叫。
毓儿笑道:“逗你玩呢,小屁孩,姐姐我不稀罕碰你。你呀,自己凑过来也怨不得我。”
“跟你玩嘛,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大。叫我小屁孩,你自己才是小小屁孩。”
经金如意这么一提醒,毓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26岁的童画,现在的她是个比眼前少年还要小两三岁的娃娃。一到这个世界便被柳南村民当作妖女受尽折磨,每天为了求生而苦苦挣扎,现在缓过神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这场婚姻是如此荒谬,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如意,轻声问道:“你多大?”
“十五,再过几月便是十六岁。”
“那我多大?”毓儿眨巴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傻乎乎问道,转念一想自己也觉得这问题可笑,“我好像才十四岁,若在21世纪,我们的婚姻简直就是犯罪。”
“在杂都,这年龄也是稍早一些。你以为大娘让我成婚真的是要我传宗接代?我这毛病全茯神山庄都知道,我们这夫妻是有名无实,不过是山庄内众人心照不宣罢了。”金如意手里玩着玉算盘,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想出去闯荡江湖,他们不愿意放手。大娘就想着让我娶亲,找个女人将我困住。”
“你这毛病也是有趣,身为男人,得这病,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绝症还可怕。”毓儿有些幸灾乐祸,虽然对如意深表同情,但这对她却提供了“安全感”。
“我现在无所谓啊,我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孩,自然也不会对其他女孩有非分之想。但是我作为金家三代单传的男丁,五位娘比我本人着急多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们越着急,越让我怕和女孩触碰。”
“哦哦。”毓儿敷衍地回应,夜色已深,困意席卷心头,可这房里就一张大床,毓儿趁如意讲诉自己这怪病的功夫偷偷抢占了床铺,抱着丝绸被和瞌睡虫作斗争,期间也时不时回应如意几句,“你不可能一出生就对女性过敏吧,时不时以前发生过什么,留下心理阴影。”
“嗯……”如意抱着脑袋苦思冥想,“好像是发生过什么,但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