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建宁公主也没有感觉到洪天啸的手接触到自己的额头,更没有任何的疼痛的感觉,心下奇怪,不觉睁开眼来,却发现,洪天啸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站起身来,背对着自己。
建宁公主知道洪天啸是不忍对自己下手,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欢喜,在与洪天啸接触的那段时间,洪天啸对她总是不冷不热,如今洪天啸这一掌打不下去,便是意味着洪天啸的心中也是有她的。
“建宁。”
洪天啸转过身来,目视着建宁公主,轻轻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建宁公主轻轻摇了摇头。
洪天啸长叹一声道:“争霸天下,逐鹿中原,本就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只是皇宫的一个公主,虽然你也是满人,但此事与你应该毫无关系。其实,我完全可以将你杀死,然后再从我的下属中找一个身高体态与你相近之人,做一张面具,如此一来,只要在云南吴三桂的府上弄一个公主被杀的假象,自然就可以天衣无缝。”
建宁公主闻言,心中大惊,她知道洪天啸说的并非没有可能,如此一来,只能会是地狱之中多了一个冤魂而已。
洪天啸又继续道:“皇宫之中曾经发生过太皇太后、皇后和很多皇妃失踪、生死不知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而且很害怕,其实她们并没有死,而是全都在我的身边,其实大部分都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其中就有大玉儿、古丽儿和卫珊儿。”
建宁公主闻言,惊讶得嘴巴几乎合不拢,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洪天啸根本不理会建宁公主的惊讶,继续道:“当初她们刚被弄到我身边的时候,满心的尽是恨意和思考如何逃走的念头,但是,过了不久之后,她们的心里再也没有这种念头,全都成为了一心一意对我的女人。当然,当今皇上也是她们的亲人,毕竟有着很深的感情,难以割舍,是以我也曾经答应过玉儿和古丽儿,一旦反清成功,一定会留下玄烨的性命。”
建宁公主怎会听不出洪天啸这是有意在暗示她,心中也是蓦然一动,却又一时之间难下决断。
洪天啸继续道:“她们本都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太皇太后、皇后、嫔妃,但是因为她们身在皇家,是以又有着平常女人所没有的痛苦,白天,要应付着皇宫里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到了晚上却又是孤枕难眠。是我给了她们机会,让她们体会到最女人的快乐,现在的她们即便向前一步就能迈入皇宫的大门,却是绝对不会踏出那一步的,因为我带给她们的是皇宫里从未有过的快乐。”
建宁公主虽然不是皇妃,但也是感同身受,皇宫之中,虽然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却是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只能一切任凭命运的安排,半点都反抗不得,虽然建宁公主不想嫁给吴应熊,却又不得不遵从先皇和皇上的旨意,若非是遇上了洪天啸,此劫怎能逃过。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喊声:“有刺客,快保护公主。”
建宁公主心中一惊,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一把抓住了洪天啸的右手,显然她对“刺客”这两个字产生了无比的惧怕。先有冯锡范清凉寺将之劫持,使其差点失身,今有陈近南将之杀伤,使其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又来了刺客,显然还是冲着她来的。
洪天啸心下也是奇怪,怎么会还有刺客呢,难道是冯锡范和陈近南又召集了一批好手,去而复返,非要抓到建宁公主才会善罢甘休?
洪天啸正好起身到窗口看看,却发现建宁公主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不觉转首向她看去,却见她一脸的惊恐,望着自己,嘴里虚弱地说着:“别,洪公子,别离开我,我…我害怕。”
洪天啸心下一软,左手轻轻按在建宁公主的玉手上,轻轻安慰她道:“别怕,我只是到窗口看一看这次的刺客是什么人,放心,我是不会离开房间的。”
建宁公主注视着洪天啸的眼睛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狡黠之色,这才放下心来松开双手,轻轻说了一句:“我相信你,我这一生都会相信你。”
洪天啸一愣,没想到建宁公主已经做出了决断,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起身来到窗口,向外面看去。
虽然刺客们还是黑衣黑巾,但却不是冯锡范和陈近南卷 土重来,因为刺客们用的武功分别是华山派和沐王府的功夫,而且领头两人的身高体态极似当日在少林寺见过的冯难敌和渊源很深的沐天波。
先有天地会,又有华山派和沐王府的人,看来这些人非得挑起康熙和吴三桂之间的矛盾不可,只是不知这一拨之后丐帮的人会不会再来呢。
看了一会儿,洪天啸发觉刺客中竟然有三个体态娇小的身影,其中一个人用的正是沐家剑法,洪天啸心中一动,莫非小郡主沐剑屏也来了?想到沐剑屏,洪天啸的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了她洁白莹玉的胴体,心神不由一荡。
瑞栋不能出手,黑白双煞依然隐身暗处暂不出售,苏荃、九公主等人也早得了洪天啸的命令,不得出手,是以御前侍卫的压力倍增,渐渐抵挡不住华山派和沐王府一众好手的进攻,节节向建宁公主的卧房门口败退。
就在洪天啸决意要出手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接着无数个骁骑营的官兵从四面八方用了过来,领先之人正是骁骑营的都统察尔珠。骁骑营的官兵这一出现,御前侍卫的压力骤然减轻,反倒是华山派和沐王府一众人陷入了腹背受敌的苦战,不一会儿功夫,几个武功不高的弟子便已经葬身在骁骑营官兵的长枪下。
冯难敌和沐天波眼见不好,知道再战下去,只会伤亡更大,两人对望一眼,冯难敌当即大喊一声:“风紧,扯乎。”
这是让大家撤退的暗语,华山派和沐王府的弟子听到之后,一个个便开始抽身撤退。
看到这里,洪天啸不由暗暗摇了摇头,行刺并非是人越多越好,如果都像华山派和沐王府的这群人,非但不能成事,反而会成为累赘,白白送命,这些人中除了冯难敌和柳大洪的武功还算是够资格之外,其他人就连沐王爷和冯难敌的两个儿子也是不行。
在冯难敌和柳大洪的带领下,虽然大部分都安然撤退,但仍有两三个人陷入了苦战,四周尽是骁骑营的官兵,看来这几个人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洪天啸发现三人中有一个人手持吴钩,似乎右手只有四个手指,心中不由想起了一个人来,当即大喊一声:“骁骑营的兄弟们,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要抓活的。”
骁骑营的官兵听到洪天啸的喊声,误以为他要留下几个刺客,也好问出这些刺客的来历,于是便稍稍减弱了攻势,只是将他们三人困住,看来是想用人多的优势,耗尽他们的力气,然后再抓活的。
果然,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个手持吴钩的女子首先是气力耗尽,一个不小心,被一枪打在腿弯处,跪倒在地,还没等她再次站起来,却发现十几个长枪已经齐齐指向她的脖子处,此人长叹一声,只得束手就擒,没过多久,剩下两个刺客也一一受擒。
洪天啸这才推门出去,来到已经被紧紧捆缚的三人跟前,将他们脸上的黑巾一一扯去,第一个遭擒的女子果然是个貌美如花之人,此刻她正一脸怒气地看着洪天啸,洪天啸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果然小拇指齐根而断,此人必然就是华山派的飞天魔女孙仲君。
洪天啸又向另外两人看去,并不认识,看来这两人应该也是华山派的弟子。洪天啸心中暗道,华山派是名门正派,孙仲君更是华山神拳归辛树的亲传弟子,冯难敌他们必然不会不管不问的,很可能会派人将此事告诉归辛树夫妇,归辛树夫妇素来以护短有名,岂能任由他们最喜欢的弟子落在官兵的手中,看来这一趟云南之行还真是麻烦。
察尔珠看到洪天啸在见到三人相貌之后,突然双眉紧锁,不觉奇怪,于是便上前问道:“柳大人,莫非这三个反贼有什么很大的来历不成?”
洪天啸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三个人应该都是华山派的弟子,尤其是这个女的,在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名气,叫做飞天魔女孙仲君。”
察尔珠道:“大人莫非是担心华山派会来救人,请大人放心,若是那些人敢再来,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洪天啸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不担心那些人卷 土重来,他们之中也只有冯难敌算得上是高手,但是与我比起来,却要差了许多。只是这个孙仲君的师父却是江湖上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叫做神拳无敌归辛树,她的师娘归二娘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归辛树的武功据说还在第一拨行刺的两人冯锡范和陈近南之上,若是他来救徒弟,无论成功与否,只怕骁骑营的伤亡都会很大。”
察尔珠一挺胸道:“大人只管放心,骁骑营身受皇恩浩荡久矣,此次奉命护送公主南下云南,莫说是伤亡很大,就算是全部战死,只要能够将公主安然护送到云南,也是骁骑营的光荣。”
洪天啸闻言暗叹一声,满洲八旗兵皆是这般悍不畏死,难怪当年能以那么少的兵力却取得了汉人的天下,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察统领,请吩咐骁骑营的官兵,每天夜间加强巡逻,一定要严密保护公主的安全,万不可出现今日被刺客冲入公主卧房的事情,否则的话,你我二人都不好在皇上跟前交差。”
察尔珠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说完,察尔珠朝洪天啸一抱拳,下去召集一众头目安排去了。其实,在骁骑营中,察尔珠是统领,洪天啸是副统领,但因为洪天啸受康熙宠信的原因,加之又是爵爷身份,是以察尔珠在他跟前也是自称下官。
洪天啸朝身后招了招手,对上前的几个御前侍卫道:“把这两个人关押起来,这个女的却是不能掉以轻心,先关押在本总管的卧房之中,本总管要日夜监视她。”
洪天啸如此一说,这几个御前侍卫全都误会了,以为他们好色的总管大人看上了女刺客的美貌,皆是会心一笑。孙仲君闻言以为洪天啸要对她非礼,大怒道:“狗官,你若是敢动姑奶奶一根寒毛,我师父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洪天啸见孙仲君这时候还这般硬气,便上前一步,来到她的跟前,“嘿嘿”邪笑两声,倒是把孙仲君吓了一跳,本能向后撤了一下,却听洪天啸道:“怎么,当年你的师祖斩了你的一根手指确是太少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冲动火爆的脾气还是丝毫未改。”
当年神剑仙猿穆人清因为孙仲君出手狠毒,有违华山派的门风,便出手斩断了她的右手小指,让她终生不得用剑,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此时当年知道的人极少,只有华山派的人和木桑道人知道,江湖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飞天魔女突然弃剑用钩的原因,如此听洪天啸轻轻松松说了出来,怎会不吃惊。
看着孙仲君目瞪口呆地被侍卫带走,洪天啸心中说不出的快意,这飞天魔女孙仲君也算是个大美人了,只是性格太过毒辣,做事毫不留余地,这才会在江湖上得罪了很多的人,得了一个魔女的称号。
回到建宁公主的房间之后,建宁公主已经挣扎着坐起身来,洪天啸急忙上前将她扶住,发现她的伤口已经迸裂,又流出血来。
洪天啸急忙扶着她躺好,埋怨道:“你有伤在身,为何要坐起来?”
建宁公主似乎根本不在乎伤口的迸裂,微微一笑道:“我是担心你突然不见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幸福,不会再次让它从我身边溜走了。”
洪天啸知道建宁公主说的是上次在京城中,自己骗她那一次,于是便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微微笑道:“怎么,还记得咱们从神龙岛回到京城我骗你的那一次,当时情非得已,以后我也不会再把你送入火坑里了。”
建宁公主感受着洪天啸手掌的温度,不好意思笑了笑,柔声道:“公子,建宁现在才体会到真正幸福的滋味,建宁真恨不得现在就伤势痊愈,这样建宁就能把自己的清白身子交给公子了。”
洪天啸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道:“傻丫头,这可不行,一个女子是处子之身与否,是能够看出来的。上次在清凉寺你被冯锡范抓走,两个多月后才回到皇宫,此事吴三桂父子必然知道,也定然怀疑你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待到咱们到达云南的时候,他定然会找几个眼光毒辣之人来辨认你是否处子之身。若是我真的将你的身子破了,岂非是让吴三桂抓住了把柄,更使得我犯下了欺君的大罪。”
建宁公主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刚才也只是那么一说,于是又道:“公子,建宁只是想表达一下对公子的爱意,建宁的清白身子永远都是只属于公子一个人的,公子想什么时候把它取走就什么时候取走,建宁会一直等着那一天。”
洪天啸心下感动,正要在说,看到建宁公主的伤口兀自流血不止,便道:“看,你的伤口又迸裂了,我再帮你上些药,记住,可不能乱动了,否则的话,我要点上你的穴道,让你睡三天三夜。”
建宁公主闻言,俏皮地一吐香丁,眨了眨眼睛求饶道:“公子可千万不要,若是三天三夜看不到公子,建宁死的心都有了,建宁听公子的话,绝对不再乱动就是了,公子帮建宁换药吧,要不要把衣服□□了?”
洪天啸闻言差点晕过去,这不是典型的勾引吗,当下没好气道:“日后你自然会有□□衣服的时候,但不是现在,只要把伤口的这一处衣物去掉就行了。”
建宁公主闻言,俏脸一红,闭上眼睛轻声道:“那就请公子为建宁上药吧。”
洪天啸这才向伤口处仔细看去,发现建宁公主的上衣是整个连体的,要想将伤口露出来,只能将上衣完全解开,又因为受伤的地方在胸口,右乳的上方,是以就连肚兜也要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