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彤从来没这么生气过,看着梦娴眼神中,居然带有一丝杀意,抓住她的玉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给她打到坐在床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像要死之人。
温幼彤看着梦娴眼神冷若冰霜:你再敢过来,别逼我杀你!
梦娴捂着红肿的左脸,心底很委屈,明明是你不守妇道,你还理直气壮了。
她不信温幼彤真的会杀她,还要上前杀江离,李如风第一次看温幼彤这么生气,哪里敢再让梦娴头铁,连忙拉住她的手。
温幼彤看向昏迷的江离,眼中泪水凝聚,大喝一声:广济!!!
广济吓了一跳,还以为害温幼彤的事,东窗事发,腿一软,就想跑,但一想,应该不是,应该没人能看出来,而且家人还在歹人手中,他跑了,有个屁用。
广济胆颤心惊地打开房门,看到温幼彤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神色焦急,看着他,语气急促:快过来,救逸儿!
广济放下心来,他还没暴露,他还是最佳老六。
广济给江离把了把脉,身上也没伤势,脉象平稳,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地倒是快,应该是受惊了,他这好好的,身子骨硬朗,也没啥事啊,看向温幼彤:那个夫人,他是怎么了?
温幼彤只看到江离倒地,并不知道具体情况,看向梦娴,眼神冰冷:亏我养你那么多年,视若己出,但你一点都不理解我。快说,逸儿是怎么了,别逼我扇你!
天佑忠心护主,跪在地上,抓着她手臂,语气急促:义母,梦娴她一时冲动....
温幼彤现在心烦的想杀人,想把梦娴狠狠揍一顿,听见天佑在她旁边叽叽喳喳,为梦娴开口求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他一巴掌打晕,继续气势汹汹地看着梦娴。
梦娴才不想江离被治好,歪过头,不想理她,她不信温幼彤会为了一个奸夫,真会杀她。
温幼彤看她倔强的模样,呼吸急促,强忍着揍她的冲动,看向李如风,眼神平静,意思不言而喻。
李如风顿时头皮发麻,拉了拉梦娴的袖子:梦娴,快说,不然我又死给你看!
梦娴气的狠狠一跺脚:他刚才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主动靠近我,跟我说,其实他是个好人,跟那女人没什么,今晚约我赏月。我假装答应他,给他脑门来了一掌!
温幼彤坐在地上,搂着江离眼前一黑,梦娴全力一掌打在脑门,脑浆都打匀了,怎么会还有活命的机会。
温幼彤眼神呆滞,感觉世界都静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呆呆坐着。
广济也是一惊,感觉江离死定了,但还是翻翻他的眼睛,嗯,看来脑浆还没打匀。又按着头骨,也没有伤势,脑子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广济看着失魂落魄的温幼彤,轻声道:夫人,他身上没有伤势,小姐那一掌没有打到脑门。
温幼彤眼神重新聚焦,焦急下,用力抓着广济的胳膊,语气急促,声音颤抖:那逸儿他,怎么会晕过去,你快救他,不管多大代价,一定要救活他。
广济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小臂都快断了。
温幼彤松开手,看着他,眼神焦急。
广济看着温幼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头皮有些发麻,很紧张:你奸夫他.....不是,你男宠....
广济咽了口吐沫,深吸一口气,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嗯~这个帅哥,全身没有任何伤势,可能是吓晕了,也有可能小姐虽然没打中,但手中内力打到脑子了,成了植物人也说不定。回头我给他,开些镇定养神的方子,啥时候能醒,就看他的意志坚不坚定了。
温幼彤狠狠看一眼梦娴,将江离公主抱,往邀月阁而去,也不装了,地脉下层的速度,犹如鬼魅,大多侍卫侍女只能看到一丝残影。
广济看着温幼彤消失的身影,瞳孔一缩,刚才有些紧张,现在才发现,踏马的,那个小白脸虽然脸上苍白无比,但脉象比老子都还好,可不像纵欲十几天的样子,完了,完了,他们再演戏。
梦娴冰雪聪明,眼前一亮,也有些怀疑,问广济:娘亲不是快死了么?说话怎么会中气十足,打我一巴掌那么用力,又抱着那个男人跑了,可不像快死的样子?她一直在演戏?
李如风也想明白了,这臭丫头也太笨了,有些想打她,你娘都准备澄清了,你还把逸儿差点宰了.....你娘化成那个鬼样子,肯定现在还不想暴露,府里都是内奸,你娘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现在......
巧儿呼吸也急促几分,星眸紧紧盯着广济,她不管温幼彤是不是演戏,她只想知道娘亲能不能好。
广济看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微微摇头:夫人这种现象,在医书上讲,叫做回光返照。就像蜡烛,一直燃烧,火光会逐渐微弱,但快燃尽了,反而会亮起来一段时间,接着就彻底灭了。
夫人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眼神中都是死气,身子冰凉,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不出三天就会......
巧儿~
梦娴搂住吓晕的巧儿,心底很是悲伤,虽然她和娘亲性格差异太大,跟娘亲的关系,不如巧儿跟娘亲关系那么亲密,但也很爱她,之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想过杀她,她一直想杀的都是那个奸夫,想着她回心转意的。
李如风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是个大大的良民。也对,广济应该早就知道彤儿在疗伤了,是她的人,呸,才不是她的人,应该说站在她那一边。
邀月阁内,温幼彤将江离放到床上,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眶湿润:呜呜~逸儿,那个蠢女人,她不配做你妻子,等你好了,娘亲亲自给你找大美人,找百八十个,天天晚上翻牌子,你快醒醒,娘亲害怕~
从上午到黄昏,温幼彤就趴在床边,抓着江离的手,一直静静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不变的,是那双担忧的眼睛。
这半个月,逸儿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把她当娘亲一样尊重,她也把逸儿当儿子女婿看待,李家如履薄冰,这孩子每天怕的要死都没有走,累死累活地给她疗伤,对他很是愧疚,如今想好好补偿,却是这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