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被李忠义带进他的房间内,粗鲁地给他全身抹上上好的金疮药,缠上纱布,还不忘再威胁他几句。
回廊内,江离衣服内包满纱布,看着有些臃肿,跟在温幼彤身后,看着她跟个小女孩儿一样一蹦一跳的,心情也莫名开心起来,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江离慢慢走在温幼彤身后,看着温幼彤的侧颜,一头雾水:岳母,咱们今天才见过,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温幼彤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江离的眼睛,略微思索:嗯,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完了完了,猜中了,岳母果然看上他的美色了,这张脸才只有他本人的三分相像,就帅到这种程度了么?我该怎么办,我拿你当岳母,你却馋我身子。怎么办啊,好烦。
温幼彤轻轻拍了江离肩膀一下,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想什么呢,我意思是,老娘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亲切的感觉,直觉告诉我,你不会害我。
而且你这孩子让我想起一位老不正经,你的桃花眼跟他很像,他也不着调,第一次见面就调戏老娘,老娘却能感觉出他不会害我,一点都不怕他。我一身功夫都是他随意教的,嗯,你给我的感觉跟他差不多,老娘直觉很准的。
温幼彤继续一蹦一跳走在前面,时不时还转上一圈:咯咯,而且老娘的魅力那么大,你这孩子虽然语气轻浮,但看我的眼神只有欣赏和保护欲,却没有一丝邪念,我就信你了。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么,这么恐怖。
江离嘴角抽搐:岳母,你大可以用一见如故来形容,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干嘛?
温幼彤轻轻掐着江离的耳朵:嗯~老娘就是没文化咋滴?
江离轻笑:唉唉~疼疼疼,岳母轻点,小婿娇贵着呢。
温幼彤继续一蹦一跳:咯咯~这世界上有多少夫妻几十年还同床异梦,心怀怪胎。多少手足为了家产相残。而有些人初次相逢就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嗯,咱娘俩就这样。所以,我从来不信日久生情,只相信感觉。
江离看着温幼彤,心中第一次有了母爱的感觉,岳母,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邀月阁主屋内,江离和温幼彤在金丝檀木床上,相对而坐,江离为温幼彤把了把脉。
江离看着温幼彤,心疼死了,剑眉越皱越深:岳母,你的奇经八脉已经布满寒气,要去除,用药物是不可能了。给你治疗的大夫只是一味用药物压制你体内寒气,却没有想着去除,可能他医术有限,还在想办法,不过要是光压制寒气,你不出一年必死无疑,而且不能动手,一旦动手死的更快。
温幼彤白了他一眼:不会说些好听的?广济也跟我说过,我体内寒气已经扎根了,他目前也没办法,但他说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法,不出三个月也能治好我。
江离剑眉微皱:岳母,他打算用什么治好你的?
温幼彤看他神色凝重:还是用药呗,喏~那桌子上的我还没喝完,苦死了。
江离拿起桌上的药碗,先是闻了闻,又小喝了一口,闭目细细品尝了一下。
江离剑眉紧皱,眼神中是他从未有过的杀意,怒喝一声:混账!岳母,这个广济根本没想着治好你,你要是听他的每天喝这个药汁,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毒发身亡。
温幼彤秀眉微皱:可是我每次喝药都会用银针试探,没毒啊。
江离冷笑一声:这个广济没那么傻,他前面四十八天,每天在岳母的碗中多加一味药。最后一天,是引药。只要岳母喝够七七四十九天,那四十九种药物在岳母全身都会爆发剧毒,直接暴毙而亡。这种剧毒喝前面四十八种并不会有毒,寻常人根本发现不出来,但植物却是对这种毒素比较敏感。
江离将碗中剩余药汁,倒在房间内的一株茉莉花上,只听呲呲的声音,茉莉花瞬间萎了。
温幼彤秀眉微皱:广济是姑苏城远近闻名的神医,而且品德高尚,有口皆碑,为何连他也害我?难道他受人要挟了?
对了,广济今年不过三十岁,有孩子老婆,受人威胁,害我也有可能。可是他私下为何不告诉我?
江离眼眸微冷:岳母,有没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治不好你,而且绑架他家人的人也是偷袭你的那个地脉下层,他觉得告诉你也没希望,只能赌害死你后,他家人会被放走?
温幼彤眼神微冷:要是这么想,那么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广济?只有一种可能,府里有内奸,而且很了解我。我向来谨慎,那天带巧儿出门,知道的人很少,又是从后门出发。那个女人能偷袭到我,大概率从一开始,她就在跟着我。
要不是我前两个月,突破到地脉下层,谁都没告诉。那个内奸不知道,告诉那个女人我还是玄脉上层。那个女人以为必杀我,结果失算了,也就不会让我逃脱,还重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