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
正在千叶莲花台上打坐的观音菩萨微微睁开眼睛,她抽出净瓶中的柳枝,把净瓶往下倾倒,龙女尊者从瓶里脱身而出。
龙女跪在地上施礼:“多谢师尊!”
“龙女尊者,你本是二十诸天之一娑竭罗龙王之女,自小有慧根。八岁时,文殊菩萨在龙宫宣讲法华经,你就豁然觉悟,通达佛理。其后见性成佛,应化童女身追随我普度众生。此番为师不得不提醒你明心见性,祛除恶念,否则将永堕九幽之底,不得超脱!”
观音大士这是在诫勉龙女莫忘修行之苦,莫毁了尊者金身。
“师尊谆谆教诲,龙女铭记在心!”
“有客人到,去把他领进来吧!”菩萨吩咐道。
走到紫竹林外,龙女才发现菩萨口中的客人竟是青丘狐帝临渊。
奇怪狐帝怎么会来这里?
自从大地之母女娲的丈夫伏羲为拯救苍生身归混沌之后,女娲悲痛之余深居简出,与天界众人也断绝了来往。
狐帝是女娲的养子,向来也是深居青丘不出,这次竟然来到紫竹林会见师尊,龙女一肚子狐疑。
临渊见一妙龄童女翩然而至,便拱手施礼道:“见过龙女尊者!”
“狐帝只身前来紫竹林,可是有要紧之事?”
想当日,自己被师尊关在净瓶里时,他俩就曾谈及妖女曹小葵,这一次莫不是因为她而来?
龙女想从狐帝嘴里问出究竟,可是狐帝却不想第三人知晓。
“临渊心中疑惑一事,特来拜会观音大士,希冀能求得答案!望龙女尊者行个方便!”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师尊有令在先,龙女只好把他带到师尊面前。
狐帝在菩萨面前拱手深鞠躬:“见过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狐帝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亲、母亲皆是至交好友。”菩萨开口道。
“菩萨慈悲,我为一人使劲浑身解数也遍寻不着,无奈来叨扰菩萨,请菩萨成全!”
菩萨微微点头,狐帝的来意菩萨早已知晓。
“她在兜率宫太上老君处!”
狐帝没有想到菩萨竟如此爽快就给了自己指引,忙不迭对菩萨千恩万谢:“多谢菩萨指点迷津,弟子感激不尽!”
“去吧!”
“谢过菩萨!”
得到小葵所在之处,狐帝内心狂喜,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她还在,否则狐帝永世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人?她?师尊和狐帝都像是在打哑谜,是不是和那妖女有干系?龙女听得似是而非。
龙女把狐帝送出紫竹林后,来到菩萨身边请示道:“师尊!师兄在夜郎国帮助受灾的百姓重建家园,为他们宣讲佛经,洗涤心灵。如此大公德一件,请师尊允许龙女下界为师兄做个帮手,为弘扬我佛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你既有此等宏愿,我自不能阻拦,为师之前的告诫你要时刻谨记在心,不可荒废!”
“谢师尊成全,徒儿自当时时警醒自己,不敢忘怀!”
兜率宫外,狐帝远远看着在殿前广场晒药的小葵,泪眼模糊。
怀里的青青兴奋地喊到:“吭哧哥哥,你看!真的是老爷、少爷还有小葵小姐!他们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呜呜呜……”说着情感丰富的青青又哭了起来。
曹匪一家消失的日子,青青的伤心难过不比狐帝和吭哧少分毫。
吭哧把青青抱在怀里,轻柔地说道:“我看到了!他们无事就好,你也莫要再哭泣了。”
有客到访,怎么瞒得过地位崇高,法力无边的太上老君?
老君飞将出来,来到狐帝藏身的华柱之后。
狐帝见状,自觉失礼,便致歉道:“见过师叔,请恕师侄莽撞之罪!”
虽然女娲与老君并非出自同门,但他们同是创世之神。两人地位平起平坐,是而狐帝喊他师叔。
老君回头看了看广场上的曹匪三人,说道:“贤侄莫不是为了你的族人而来?”
狐帝率领九尾狐族潜心修行,天宫之中,列入仙籍的狐族,曹匪三人全是头一份。
“师叔慧眼,正是!”
“贤侄既来我兜率宫,何不进去,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狐帝只要知道小葵平安无恙就好,可不想暴露了自己,立马推脱道:“谢师叔美意,师侄只怕族人无礼坏了天界规矩,毁我请求名声。现见他们勤谨,师侄便放心了!”
说完,狐帝从怀里掏出吭哧和青青:“还有一事,恳请师叔应允。这两树精我是那三个族人的朋友,望老君一同收下,与他们做个伴。”
看来狐帝对这三个族人是格外照顾,老君心中也有一事疑惑,正好向狐帝问个明白。
“我这新来的女道童莲芯身上虽有九尾狐族的气息,老夫却看不出她的真身,不知她是何来历?”
狐帝心里咯噔一声,母亲说得果然没错,就连太上老君也辨识不出。
“师叔可还记得曾经送过母亲一颗障眼金丹?”狐帝反问但。
“老夫记得,莫不是那女道童吃了金丹?”老君大吃一惊。
老君清楚的记得,一次女娲与伏羲夫妻拌嘴,便来到自己的兜率宫请求炼制一颗具有障眼法的金丹。这样女娲不管变成什么模样都能躲过伏羲的眼睛。
女娲的本意是想捉弄伏羲,不过是夫妻之间的闺房趣事罢了。
“正是!母亲本想借着师叔的障眼金丹让父亲找不着她,要父亲着急恼恨。不过后来并没有用上,一直被收在三十六重天的女娲宫中。再后来父亲身归混沌,我见这只小狐狸聪明可爱,便带着她去了女娲宫哄母亲开心,谁知这孽畜居然偷吃了那金丹!”
狐帝说得情真意切,老君深信不疑。
难怪自己也看不出,当年为了这颗金丹,女娲遍寻四大部洲搜集原料,自己也费尽心血,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出这唯一的一颗。
吃下这颗障眼金丹,除了西方三圣和华严三圣几位佛祖和菩萨谁也看不出真身,哪怕是老君在内的三清也认不得。
狐帝继续说道:“母亲见她乖巧可爱,并没有多加苛责,足见母亲对她的喜爱。然则母亲现在闭关修炼,是而临渊才不得不帮着照看一二,以慰母亲。”
“女娲娘娘有你这样孝顺的儿子,也算欣慰。既如此,就把这两树精留在兜率宫吧!”
狐帝搬出了母亲女娲,老君虽然不愿也抹不开面拒绝,只得勉强答应。
狐帝对着吭哧和青青叮嘱道:“师叔位列三清,是万神之祖,这兜率宫也是清净庄严之地,你们一定循规守矩,不可放肆!”
听到可以留在小葵小姐的身边,吭哧和青青自然什么都答应。
他俩连连深鞠躬:“狐帝教诲我们不失不忘!谢老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