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儿知道,自己曾经也有过那么一瞬间,是想过会跟柳载玹天长地久的生活一辈子下去的,只是似乎谁也无法保证生活的时间长河里,始终都有着自己最初想象的样子和画面,毕竟这些根本是无从去掌控的事情。
然而当尚善真真实实的告诉自己,感情会变不过是一件最常见的事情而已,对此既没有必要去羞于否认,甚至都没有必要去急于肯定。
在盛满儿跟尚善的一番长谈对话结束后,盛满儿从尚善那里得到的只是一番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自己处于一个十分煎熬的过程里,你现在的这种表现出来的烦躁,只会让你不想去重新将你心中被堵塞住的这件事情拿出来被整理清楚。
那就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去说什么伤人的话了,也许你在冷静了一段时间之后,会更加的清楚自己想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毕竟这也是你的第一段感情,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柳载玹,都是十分重要的,不是么?”
尚善的心里虽然已经清楚,盛满儿是已经有些移情别恋了,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至少盛满儿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卓森先生的喜欢或者说关注度已经超过了他们之间本该有的范围,但是尚善只是希望这一切的最后——
无论是一个怎样的结局,都不要去伤害任何人,无论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柳载玹。
——
学校内。
盛开小公子趁着晚自习的时间,一个人避开了瞿彬同学独自往教学楼走去,按照公示栏上贴出来的公告内容,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文学社开会的教室,只是他从后门走进后,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然而安静的听着这会议中被讨论的内容。
有时候,作为一个对书籍深深感兴趣的人,更多的也是希望听见别人对这些相同内容,产生的不同看法,比起那些相同的文字,这些不同的了解才是更加有趣的。
只见,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女生,依旧是那日干净文艺的样子,而这一次她说得却是——
“我最近比较迷恋英国小说,我想,大约每一个女生都是向往着简奥斯丁那样的爱情故事,但是可惜的却是,简奥斯丁自己却没有得到一个圆满的爱情结局。
这并非是说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却从中看出来了一个道理,无论简奥斯丁的小说有多么的好看,其中又反映了多少的爱情故事,甚至大多数的都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写照……
可最终她自己却没有从当时那样一个年代感的怪圈中走出来,这并非是她本人的错,只能说是一种时代的悲哀。
但是同时呢,却也让我们看清楚了什么叫做现实,可能对于我们这样还在大学里安稳度日,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然后去谈着一场只会享受毫无未来的恋爱,到了最终分手的时候还要学会自怨自艾,甚至还会去看几场校园的青春电影,仿佛自己真的是这样经历的。
可惜,这些都不过是我们自己欺骗自己的假象而已,我并非是说,大学里的恋爱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想说这样的下场或者这样的背景完全颠覆了我们该去面对的一切。
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的最基本生活都无法独立或者自理的话,那么还有什么资格去跟别人谈情说爱呢?当然了,这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
最重要的,其实是我们此刻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情,可能很多人会极力的反对我这样的言论,也会认为,自己是明确的理解甚至是真心的去喜欢一个人,爱着一个人,可以为了这个人去做很多的事情,也会付出,也会奉献等等……
明明一开始两个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的人,可为什么到了经久之年以后,还是会选择了分手呢,曾经在一起的快乐生活就此消失了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们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然而,这样的问题似乎都没有一个可以被统一的答案,当我们去阅读简奥斯丁的小说的时候,我们时常可是从文章中看见的便是阶级制度和贫富的差异。
贵族或者平民,贫穷或者富有,那些所谓的继承了自己亲人的遗产就可以将爱情践踏在脚下的人们,还有那些为了追逐爱情而放弃了权贵和富裕的人们,他们都各自有着真正属于各自的幸福。
这个世上,很早就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我也相信,这个世上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屈服于这样的箴言了。
因为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也不断的在提醒着我们,努力工作和努力生活才会有着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一味的去屈服或者去低头服从别人的侮辱已经其它的等等……
可是,谁能告诉我,有钱,真的可以使一个人感到快乐么?如果你的心是向往着蓝天和白云,那么即便是你身处于周围都是光怪陆离的富贵圈中,你也不会觉得真正的快乐。
而如果,你的心中只有着金钱和财富,那么你的生活也只会在追求这些的同时,一天天的变得索然无味了。
曾经的我,也跟你们一样,在最初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让自己脱离父母的‘施舍’,迫切的想要自己去独立,迫切的想要花着自己赚来的钱,哪怕是一块钱或者十块钱。
我宁可吃的很少,或者不吃,甚至也不去花钱,但是我也不想伸手向父母要钱,第一是因为我已经成年了,父母没有义务继续供养我,他们可以给我钱,但是我也可以选择不去接受你,这是一种自愿的形式存在的。
当然了,也有人会说,我们还在上学,我们还是一个学生,我们应该让父母给我们提供生活费,这是必须的。
这样的说法和想法也没有错,甚至与这两者之中的选择都没有一个对与错之分的存在,有的只是你怎么去想,怎么去思考自己的人生。
于是,当我成年后,在迫切的想要去独立的过程中,我参加了很多的兼职工作,我几乎是没有选择性的去工作,因为我的存在感很低,甚至是在社会上的地位也很低,我没有别的选择权,我只能出卖了自己的劳动力去获得最卑微的金钱。
当这样的工作经历了最初的大学三年时光后,我才渐渐的放弃了最初那一股子对金钱的迫切感,因为从这三年的时间里,我真正的看清楚了这个社会,也真正的明白了这些所谓的金钱概念。
我尝试过,去赚了很多的钱,但是抱歉,我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感到任何的开心和快乐,我一点也不觉得赚钱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有时候,我们认为自己必须需要的事情,其实都是可以被避免的,仔细的算一算,我们所要花费的东西根本没有那么多,就像是我们可能不需要吃那么多东西了,但是我们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吃的道理一样。
直到我真正的发现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一种保持普通,平淡,还有简单的生活模式之后,我才真正的从中获取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兴许这样的快乐在别人看来是无法理解,更是无法被接受的,但是我却觉得一切都很完美。
我并不需要太多的钱存在,我也不需要去经历太多的金钱,我想要的只是一种平淡的,甚至是淡漠的生活,每天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然后不需要生活的多么奢侈,偶尔也会羡慕一些满世界旅游的生活,但是全然将那样的向往当成了一种梦想而已。
既然是梦想,那就在梦里想着吧,毕竟旅游的途中会生病,也会经历各种的事情,与其如此的麻烦,那我倒是可以做下来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同样有着惬意的感觉就好。
至于其它的物质生活我更不需要什么名牌来装点,也不需要什么别墅和城堡的存在,我只喜欢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小床上,翻着手里的书本,然后抒写抒写属于自己的故事就好。
成名,走红,赚钱,这些都是新时代的标签了,甚至连我们的父母都已经开始暗中鼓励我们去做小三甚至是去刻意的接近那些有钱人了……
这样的社会现状,我无法赞同更无法理解,尽管我一个人可以去阻止甚至是去反驳的力量很小,但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始终保持着最公正的道路上不断的前行就好。
生活,奢靡的生活和快乐的生活,在这两者之中去选择,我肯定会选择快乐的生活,但也许几年前,那个还没有经历了一些事情,还没有自己去领悟这个社会上的某种意义的我,一定也会跟大多数的人一样去选择了前者。
因为唯有我们在饥饿的时候才会真正的领悟到食物的珍贵和重要,但是当我们抵挡住了这样的饥饿感,当我们真正的学会了自控的时候,才会明白,精神的世界是真正可以高于一切的。
上个世纪的许多英国作家都在不同程度上体会出了对于时代背景下,不同阶级层次,不同阶级制度的爱情故事,虽然是描写了男女主人公的感情戏份,但是更多的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现状和人们的思想。
这更加的说明了,思想才是绝对一个时代的标签,而并非是那些名牌和奢靡。
无论是怎样的过去都是会被取代的,无论是怎样的生命都有着终结的一天,那么既然如此何必要去斤斤计较,今日的得失和明日的得失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当简奥斯丁决定从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场爱情故事中独立之后,她带着曾经那样最初的炙热的心将一切都投身在了写作之中,这是她最想要的结果,也是她最想要去做的事情。
爱情那个曾经突然之间就冒出来,让你措手不及而又无法阻止的感情,就这样在滋生蔓延的同时,也让你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这是简奥斯丁作为女性的视角去描写的一系列的故事,最终大多数的情况下,总是会有着一个令人神往而又比较满意的结局了。
那些真正纯真善良的女孩子们,无论经历了怎样的一波三折,最终还是都获得了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
然而,比起男作家的真实性而言,时代的讽刺性更加具有突出的一面了,就像是哈代的那本《德伯家的苔丝》一样。
苔丝明明是那样一个出众的少女,也有着真正善良的一面,甚至还有着不断向上学习的心思,更是具有着诗人一般的天赋,但是命运却没有给她提供一个很好的出身,于是——
那些被贵族们可以随意践踏在脚下的少女,就这样被命运的玩笑给捉弄了,无论最终那个伤害过她的人怎么样的追求她,她最终都没有因为金钱而放弃了真正的所爱。
并非是任何一个有钱人的追求都能换来爱情同等的对待,真正的爱情也从来都不是强迫和手段得到的。
在这一点上,至少哈代跟简奥斯丁都有着同样的看法了,至少他们都没有屈服与金钱而玷污了爱情的纯洁,只不过两人最终描写的故事和手法始终不同而已。
简奥斯丁更注重的女性在这些故事里的种种心情变化,甚至是在《理智与情感》中有着更加明显的突出,但是在哈代的那本《德伯家的苔丝》中,我们更加清楚的可以看见的是……
关于男人,在爱情中的抉择已经他们在面对着爱情跟现实有着冲击的情况下,会怎样的选择?
但是从两人的共同点上依旧可以看得清楚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甚至与这样的问题到了今天的现代社会里依旧存在着,那便是独立。
无论是女性的独立还是男性的独立,都至关的重要,从家庭的角度出发,唯有独立了才会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爱情,若非此,那便是什么都是空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