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尚善回忆杀
这是一个介于学习生活和社会生活的转折点,就像是对于生和死的转折点一样,是处于游离状态的界限,在这个界限范围内我们可以肆意妄为,为非作歹;放纵自我,我行我素;将生活过去的不满全部发泄,将生活的未来全部抛却,只活在当下,只活在今天。
你可以彻夜在包间里唱歌唱的横尸遍野,也可以在聚会之后仰天长啸,可以趴在好友的肩头放肆哭泣,可以一大帮人游街说笑。
可以一起搞个鬼脸惊魂,可以漫天雪地里独自许愿,可以独坐高楼处俯瞰众生,可以偷偷暗恋你的他或她,可以捧书苦读的悲伤感秋,可以大眼一扫的直接忽略,可以坐在后排呼呼大睡,可以坐在第一排如痴如醉。
你可以随意的考个六十分,也可以认真的考个满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课,也可以无可奈何的挂科补考。
纵观你的人生,早没有一个四年可以让你如此的丰富、如此的精彩、如此的感谢上苍给于这样一个安排,不是为了让我遇见你,而是为了让我遇见真正的自己。
陶渊明站在他的桃花源里高喝:“盛年不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岳飞拿着金刀跨着大马威风凛凛叱咤战场时怒吼:“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孔老夫子站在河水的尽头上沉吟:“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秦观先生在告诉我们才能俩情长久之后也感叹:“韶华不为少年留。”南唐后主李煜更是告诫我们:“林了花谢了,太匆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正如前辈们所言,没有什么比失去青春、失去韶华更让我们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了。我们可以一时的放纵一夜的潇洒,但我们不能浪费四年的春秋只为了混个天昏地暗。
我们要在进入大学之前就要想好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做什么,将来离开之后要做什么,也许这看起来很复杂很困惑,但当你站在时间的末尾时你会明白原来我要在别人之前想到更长远的未来,并且为此奋斗终身。
所以,请你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凭什么技能生存立足,离开学校的庇佑你将走向何方,这是你在这四年里必须想到的问题,更是你自己要为之计划为之奋斗的目标。别人不必知道你在干什么,但你自己一定要知道;
别人可以不懂你,但你自己一定要懂。你可以玩耍逃课,你也可以挂科补考,但不要忘了你只有四年的时间去思考人生的方向和它存在的意义,想的越早的人越容易脱离困惑,想得越深的人越长远,一旦想好就立即行动,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大学是一个竞技场,周围的人才济济如同一个小型的社会圈,我们在这里交际学习,看清自己的原则守住做人的底线,同时也体验一些我们很早之前就明白却没有机会体验的大道理。这时我们就会发现,原来就是这样啊!
高考的压力让我患上了“孤独症”,也叫“自闭症”,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我懒得说话,懒得去跟别人沟通自己的想法,更懒得让别人来认同自己的想法,是以,我这个患有孤独症的人在经历的三年的长跑后,果断摊死在了终点线的前一刻,高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平常连上学都不会迟到的我竟然在高考第一天、第一门、我的强项语文上迟到了!高考迟到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答案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仿佛临死的人总会觉得黑白无常要来找你似得!于是,我很理所应当的考入了一个二流学校,距离我梦想中的石油大学远了不止一点点!而未来的我再也不会端上中国石油这个铁饭碗。
不过人生走到这一步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依旧要迈着小碎步往无知的未来继续探索,于是,丢开书本,减掉从来为改变的马尾辫,带上一副隐形眼镜开始我真正意义上的大学前生活。
前生活,顾名思义就是赚钱。
家族规定,满十八岁后就可以独立生活,父母在生活费方面处于看心情的状态,心情好可以施舍一点,心情不好请你自动滚蛋!话说,我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到处都是男看钱、女看脸的时代呢?
终于结束了累死人的报名流程,我跟老妈走到学校门口买脸盆和水壶,这两样是需要现买的,不然一路上的公交车小巴车的拿着多不方便呀。
这学校在西安的最东边,我家却在西安的最西边,每次上学或回家我都要倒两次车后穿越整个西安才能到达,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堂哥每次放假回家都要吃那么大一碗饭了,太累呀!(我跟我堂哥是一个大学的)
正好最靠近门口的就有一家一看就是学长在卖用具的小地摊,我本想着不要在这儿买,有些不好意思跟他们说话(那时候太幼稚),结果老妈已经走上去问价了,我就知道她就喜欢这样的行为,于是只好大胆的跟随。
只见两位学长在介绍各种脸盆,其中有两种我挺喜欢的,一种是白色的,一种粉红色,正好老妈说要买俩个盆子洗衣服、洗脸、洗脚换着用,于是就这两种挑中的盆子开始讨价还价,说实话我不太记得价格是什么了。
但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位学长说那个粉红盆子的质量特别好,是钢化玻璃摔不碎,硬是拿起来在旁边的电线杆上“砰砰砰”的拍了好几下,我当时直接懵圈了。
觉得这人真是太实诚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买呀,不过随口一问而已,旁边的学长也赶紧说着:“行行……行了,别一会真摔碎了!”
我低头抿嘴偷笑着在自己口袋里掏着零钱给他。不过事实证明,那两个盆子我一直用到毕业都没坏,而且毕业后还拿回家用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呀!
采购之后送走老妈我独自返回学校,那时候我走路特别慢,自己的性格和内心思维都不够成熟,完全就是一个痴傻儿童的状态,然后看着所有人都从我身边走过的速度默默低头装作没看见的自我封闭。
其实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由于高三压力重,我得了抑郁厌食症,体重降到八十斤时被学校医生诊断出患有水肿型营养不良,加上意外的无伤害性车祸,我只能接受打针和吃药的治疗,想想看,满满的都是激素呀!
直到高考失利之后,我是连哭的力气都没了。你说考得不好吧也就算了,还长个大胖子把自己身体也弄得一团糟,真是——流年不利呀!
这样的心态我一直没调整过来,整天处于神思恍惚的境界,完全神游在外的胡思乱想,简直就是一个低级神经病患者了,幸好没人发现!
回到宿舍之后刚坐下就进来一位同学,她跟她父母一起来的,看起来也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一进来就犯了跟我一样的毛病径直挑了我旁边靠门口和王烨对面的下铺。
就打开包袱自行收拾,由于还有家长在,剩余的我们三人只好默默地坐着面面相觑,大家都不好意思说话。当时我也以为张神秀跟我一样是被报名琐事给折腾晕了忘了跟大家打招呼了,后来我才慢慢发现其实不是。
而是因为我们俩的生活环境几乎相近,都是这种第一次住校出远门的城市独生子女,丝毫没有那种打入集体的意识感,不过后来张神秀要比我做的好多了。
眼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套被罩,我赶紧说:“我帮你吧!这个一个人不好弄!”
结果就直接被张神秀的老爸给拒绝了:“不用,让她自己弄!”
这话说得干净利落不容置疑,这绝对是他们家的作风,因为张神秀有时候说话也是这种不带太多感情色彩的口气。
但其实人家是对的,如果连套被罩这种小事都不能自己做的话,那大学四年还怎么独立呀?可见我果然是被父母惯坏的孩子!
当张神秀终于收拾完送走了她一旁观看的父母之后我们四人才坐下来平静的说话,不知为什么竟然是我开口问的第一句:“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她选择睡我旁边,给了我一种无声的靠近或者什么别的没有任何意识完全只是随机的选择性友谊吧,但我的确觉得有一丝相同感。
“哦,我都忘了!我叫张神秀,造化钟神秀的神秀!”
你瞧,她就是这样偶尔间冒出一俩句哲理性的诗意性的话来,直接把你给劈住的感觉,这无关于外貌更无关于才情,只是一种特殊体。
接着大家就开始轮流介绍一圈算作认识了。
现在宿舍里还剩下上铺的全部空床四张,已经是下午五六点左右的时间了,王烨提议大家出去吃晚饭,张神秀说她已经吃过了,于是我,唐洁,王烨三人一起下楼吃饭,我跟唐洁都没什么胃口的坐在食堂里陪着王烨,其实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王烨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竟然跟食堂阿姨说:“这菜怎么只给这么一点呀?”于是阿姨又默默地给她加点。
我当时觉得有点好笑,当然不是笑话的笑,而是觉得她很正直,甚至是正直的有些过分了,食堂的饭本就便宜很多,而它之所以便宜是因为没什么质量更没什么数量,尤其是我们这种刚来的大一新生还没有熟悉周围的情况只能乖乖的选择在学校食堂的刷卡吃饭,大家对此现象顶多是暗地里抱怨两声谁会像她一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呢?
直到我们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这是才进来了今天最后一个舍友。她一进来就很小声也很礼貌的跟大家打声招呼,至少人家是先扫视的大家而不像我和张神秀直接是单刀直入的忽略了,只是这话未说完脸却先红了。
不只是热的还是害羞,这时大家已经很随意又随和了,王烨最先说:“你怎么才来呀?快选个睡铺吧,现在下铺都被占了,只剩上铺了!”
于是大家齐刷刷的看着她等待她的选择,只见这个额前不留一丝刘海简单扎个马尾脸上很明显有着腮红的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跟我高中时一样)的女生轻声说:“那就睡那个吧!”
直直指着我上面,愣神之后我赶紧起身让道,她拎着包裹从过道进来,一点一点的收拾着,看着她熟练地上下动作就知道她肯定是住校住习惯了的。
于是这一天,这个大学生活的第一天就这样慢慢落幕了。夜幕降临,每每只有洗漱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这个庞大的公寓里住着多少女生,我们拿着脸盆和洗漱用品分别来到两个三间房子大的盥洗室里开始洗去疲惫和尘土,结束这第一天的经历,无论美好还是倒霉这一切都只会继续前行,永不倒带!
惊讶的是,我刚从盥洗室出来就碰见下午买脸盆的那位学长在帮住在我们宿舍对面的女生般东西,我一眼扫去再一眼扫来好像不认识的样子,不过我确实不认识呀!(充分证明我的交际能力为零,哦不,是负值)而我转身往自己宿舍走的时候还能听见后面的人小声问:“那女生好像下午买脸盆的那个?”
“嗯,就是的!”
我晕,难不成一下午他们俩只卖了我一个人吗?但我想的更多的是:这人不是卖东西的吗?怎么又变成搬东西的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每个新生进来报名,都有学长或学姐接待,帮忙或者什么的,只是因为我压根没去领报名表后来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去领才导致我没有被学长或学姐接待过,于是……只能是大写的尴尬呀!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面的蝉鸣声想着今天的一天,没有一丝困意的睁着眼睛看头顶照进来的月光,这时还没有装床帘,我整个床铺都被月光照的通亮,我就躺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中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