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远处的浓烟滚滚,尚善心有余悸,完全不敢想象,刚才要是没有逃出来,那后果是怎么样?
尸横遍野吗?
那些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正在几人一起体会着这劫后余生的心情时,赵衍风已经将刚才现场发现的特种兵队长带来,亲自跟盛晟解释。
队长:“盛总统。”
看着眼前还有些气喘着急的队长,盛晟点头,上前握手,很是诚恳道。
盛晟:“多谢你们刚才的紧急相救,辛苦了。”
队长:“总统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的工作,只要总统和夫人,还有其它几位没有大碍就好。”
尚善:“我们都很安全,就是你的两位手下,我们一定会让医院的专科大夫治好他们的。”
听着这位队长的话,尚善也在旁边接道一句。
队长:“多谢总统,多谢夫人,其实他们俩还算幸运,只是轻伤,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盛晟:“那就好,你来说说具体情况吧。”
队长:“是,总统。”
几句寒暄过后,眼前的队长行个军礼认真解释起来……
队长:“之前我们的人发现别墅周围的绿化带中有细微的异动,派人前去查看后,发现有人在草丛中丢下炸弹引爆器。”
尚善:“有人丢下?”
听闻此话,尚善扬声反问,重复的语气中希望得到再次精确的肯定。
队长:“是的,的确是他们有人丢下的,我认为,是对方看见我们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才在匆忙的逃亡中丢下的,因为这个算是定时炸弹,他们完全可以拿走引爆器,将掌握权控制在手中,那样对我们而言,只会更加危险。”
闻声,尚善和盛晟面面相觑,而身边的派克和顾逸云等人也是将目光不自然的往始终低头不吭声的原梓钧身上扫去。
想来……
对方原本的计划却又看似像是被迫中断一般,这其中的原因难道又是因为原梓钧的意外出现吗?
片刻的沉默后,盛晟冲着眼前的队长蹙眉轻声一句。
盛晟:“你接着说。”
队长:“是。我们的人在发现了炸弹后,立刻汇报,我们也立刻采取了保护撤离的策略,同时让两个最靠近的队员进行拆弹。
但是由于时间太过紧张,所以我们在安全撤离后,还是没有拆弹成功,最终只能在时间范围内引爆,好在没有人员受伤,但引起如此大的恐慌和动乱,还毁坏了财物,我身为队长也有责任,还请总统责罚。”
这番简单易懂而又义正言辞的报告完毕,其中的涵义也让众人再是清楚不过了。
末了,盛晟看了一眼周围众人,轻蹙的眉峰却是始终没有散开,但这说话的口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盛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来的责罚,你且稍后,等事态平息后,我会亲自给你升职表彰,但目前我命令你跟赵衍风成立临时的调查小组,主要负责此次事件。”
队长:“是,多谢总统信任,属下定当配合赵侍卫长完成任务!”
盛晟:“好。”
一声吩咐之后,尚善被盛晟紧拉着上车,打算回国府,身后的几人也纷纷跟上。
至于剩下的混乱现场,就需要就近的警察人员前来处理了。
……
一路返回国府后,坐在安全的会议室里,众人喝了杯压惊茶,才算是纷纷复苏过来,仿佛刚才那尽在身前的爆炸俨然让他们经历了一场共同的生死大战。
“衍风哥,那个队长叫什么名字?他算是韩以安的人吗?要是的话,我都怀疑他的身份了?”
坐在会议室里沉思了半晌,虽然刚才的惊吓已经过去了,但后面的问题却是源源不断。
始终没有停止思考的尚善,更是冷不丁的开口发问,然而……
回答她的竟然不是赵衍风,而是盛晟?
“他叫万朗,我认识他,没问题。”
未曾料到盛晟会如此肯定,但尚善已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点点头。
而此刻的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后,却猛然听见原梓钧的一声哽咽……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家。”
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盛晟和尚善就不会亲自去俞钦的私人别墅,而此刻看来,似乎对方早已料到了他们会按图索骥似得,甚至都提前埋藏好了炸弹这种东西,可见?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里,原梓钧的哽咽声似乎太过清晰了,其它几人都是一脸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末了,唯有尚善一语道破……
“哪里是你害了我们,我想,根本是你救了我们,不然他们的计划为什么会突然中断?如果不是有你,而让他们有所顾忌的话,只怕我们早就被炸飞了呢。”
尚善早在听见万朗的汇报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她自然相信,盛晟和其他人的想法也跟自己一样。
但……
有时候,她的确是高估了别人,也高估了自己。
“善小姐,我知道原少爷是无辜的,但是……对方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俞钦的私人别墅,这一整条线上的人都是我手底下的人,如果说,没有人泄露,那我是不相信的。”
顾逸云猛然开口,而这其中的矛头却是意有所指,听得尚善顿时皱眉。
“顾逸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件事情发生的如此巧合,不是你手下汇报的人有问题,就是我们中间的某人有问题,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小均,对吗?”
索性将事情都摊开来说,尚善最不怕的就是指认和怀疑了。
“是。”
好在,顾逸云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主。
“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可能原少爷被人利用了,也许对方也有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可以知道我们的地理位置?”
“不可能!”
顾逸云这大胆的猜想还没有被接纳,就被派克一口气反驳道。
“你当我是白痴还是摆设啊?进入国府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藏有隐形摄像头,关于国府在内的全部网络我都掌控其中,只有我们监视别人,没有别人来监视我们。”
派克的肯定看,让顾逸云有些蔫蔫不语,但……
这最终的目光却是落在了盛晟身上,况且这件事情总归是有个说法。
“说实在的,我们的确要每个人都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问题,别先忙着去指责别人,顾逸云,你就真的敢保证你手下的人各个干净吗?我都不敢保证呢。”
到底还是赵衍风厉害,一张口就是句大实话。
“没错,我也不敢保证国府里的其他人是清清白白的,指不定是哪个守卫的人员,或者佣人之类的,都有可能有意或者无意的走漏消息。
再说了……
对方明显是先去偷香水的,我们似乎都忘记了这个关键吧?”
接过赵衍风的话头,尚善顿时提醒一句,也将最关键的一点指出。
“这一趟我们虽然是历经了危险,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也收到了另外的消息,那便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们已经可以肯定了。
她似乎为了消灭证据想要炸毁整个别墅,这样掩耳盗铃的手法根本就是心虚。”
末了,这一番讨论后,尚善看着赵衍风的点头,和顾逸云的沉默后,也同样等着盛晟来做最后的决断。
“哥哥,你觉得呢?”
握着盛晟的手心,尚善主动反问一句,只想听到最确定的回答。
再一次的沉默不语中,盛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尽收眼底,但最终却是轻叹一声……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跟……小均,单独谈一谈。”
话落,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尤其是尚善,似乎不相信盛晟会真的去怀疑原梓钧一样,越发拉着他的手掌轻呼一句。
“哥哥?”
“小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只想跟小均单独谈话,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你们也是。”
捏着尚善的手心暗地里使个眼色后,盛晟又冲着其他人扫了一眼,最终……
由顾逸云当先带头离开,接着是派克和赵衍风,最后……
尚善还是不放心的多看了几眼低着脑袋不吭声的原梓钧后,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虽然她的心里还不放心盛晟这么做的用意,但她相信,盛晟是不会伤害原梓钧的,也许……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所以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要单独谈论吗?
会议室外。
尚善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等着,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而已经走出来的顾逸云也是抱着脑袋在墙角里缩着,似乎是在想自己手下的哪个人有问题。
至于往常最爱跟他吵嘴的派克也是难得一脸忧郁状态,倒是赵衍风有事没事的来回踱步,但……
谁都没有说话。
即便是如此,会议室这道原本就设计成放窃听的房门,已然不能让他们知道里面的任何谈话。
此刻,屋内的气氛也同样沉默的尴尬。
……
“小均,我没有怀疑你,从来都没有,让他们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真的想跟你讨论一些私人问题,也许,你还不知道……”
在盛晟这有些哀叹的话语中,原梓钧缓缓抬头,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委屈,还有赤果果想要表示自己清白的无奈。
只是,后面的话,却让原梓钧在吃惊中没有太多的震惊。
“其实,我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小舅舅吧?”
盛晟也不太弄得清楚这种亲人之间的关系,他既然是俞钦和沙琳达的私生子,而原梓钧是俞钦的外孙子,那当真是舅甥关系了。
然而?
随着这句话的落地,原梓钧足足在脑中绕了一分钟的弯子才不可思议的重复一句。
“舅舅?那你是……怎么可能?”
脑中的弯弯绕绕很显然没有整理清楚,原梓钧这皱巴巴的俊脸上有着真诚的面容,看的盛晟也是深深叹息。
“没错,我们的确是最后的亲人了,这样你也就能理解之前小善为什么总要我们俩人好好相处了吧?
她希望我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有着正常的彼此相互关心的亲人在身边,而不是变得形单影只,。
但是,根据最近的事情,我和你,也许都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肯定跟俞钦有关?”
话落,盛晟的目光定定的对上原梓钧的双眸,仿佛试图在将他心中的困惑一点点的清除。
即便是没有再多的解释和理由,原梓钧也相信,他们原本就是亲人了。
“那你觉得……她跟爷爷是什么关系呢?”
末了,原梓钧也只能无声的接受盛晟的坦白,然而再小声的追问一句。
至少,盛晟没有怀疑自己,已经是万幸了。
“我不知道,但我留下你跟你单独谈论此事,我也是有些猜想的,毕竟俞钦在参政以前是个富商,身边有女人不足为奇,这些女人可能还有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她是知道你的身份,但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会在你也出现的时候,选择取消爆炸计划。
所以小善说得也没错,我们不仅不能怀疑你,反而要感谢你,但问题也来了,这个女人这么在乎你,难道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SS香水,也不见了,所以……”
顿着后话,盛晟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原梓钧,追问道:“你可有什么消息是关于那个女人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外面的媒体还在宣扬这次爆炸的事情,盛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现身在媒体面前去做最新的发表声明。
但是在事情即将进一步之前,他只想单独听原梓钧怎么说。
“我……”
努力回想,支吾了两声后,原梓钧咽下口中的酸涩,对上盛晟轻蹙的眉峰道。
“她是不是叫林筱雅我不知道,但我记得……那瓶香水上的最后称呼是罗绮。在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而且,我还起来一件事,那就是……
这瓶香水并非是别人送给爷爷的,而是爷爷送出去却又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末了,盛晟听见这最后一句有用的,已经有些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