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安慰格兰洛君的尚善,主动的抱了抱他,将这个单纯的男人好生抚慰一下,然而就在两人这单纯的拥抱之际,舱门却被莫名其妙的……
撞开了!
“呀?真是抱歉。”
双双转身望去,尚善看着此刻正站在门口一脸冷笑的格兰洛梅,却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见半点抱歉的表情来,反而……
是乐见其成才对。
“咳咳……有事吗?”
比起尚善的一言不发,格兰洛君半晌才清了清嗓音的问道。
“前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你去驾驶室呢。”
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尚善的脸上转移到格兰洛君的回答一句,抱着胳膊的格兰洛梅,怎么看都像是要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一样。
当然了……
这不过是尚善的想法,至于格兰洛君,却是没有半点防备,亦或者说?
格兰洛梅是否会离开,对于他而言也没有多大影响吧。
“我知道了。”
闻声后,格兰洛君这才带着依依不舍之情的放开拉着尚善的动作就要往外走去,却被尚善一把拉住。
“我也想去……呃,我是说,我想跟你一起去驾驶室看看可以吗?我就看看?”
丝毫不在意这门口是不是还站着一个碍眼的讨厌鬼,尚善只是拉着格兰洛君满脸恳求中又透着让他无法拒绝的撒娇说道。
不过,前提是门口没有一个喜欢听别人“夫妻俩”说话的格兰洛梅。
“那怎么行,驾驶室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哦……说得不错,我是族长夫人,的确不能让你这种别人进去,对吗?”
就知道格兰洛梅不会轻易的放过这种斗嘴的好时机,尚善倒是连想也不想的回嘴一句,然而?
“小善已经是我的妻子,更是族长夫人,小梅你没权利这样跟她说话。”
“……哼。”
定定的看着反驳自己一句的格兰洛君半晌后,站在门口的格兰洛梅才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尚善径自走人。
原本嘛,她早就该走人了才对。
“小善。”
“洛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真的是想看看而已,再说了……我想一直陪着你嘛,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好吗?”
可没时间跟格兰洛君在这里瞎耽误了,尚善一边尽可能的跟他说软话,一边好声好气的恳求道。
总算是在他的脸上看出点缓和之色来,但更多的是对尚善的种种纵容。
“我们走吧,他们一定等的着急了。”
“嗯。”
总算等来自己想听的话了,尚善点点头一脸高兴的跟着格兰洛君身后一道往外走去。
早已离开的格兰洛梅自然是不会在门外等着他们俩腻歪了,肯定早就去驾驶室给那些人通风报信去了吧。
这格兰洛君的族长刚刚上任,尚善的这个族长夫人倒是更加出风头了似得。
按照记忆里曾经偷偷来过一次的路线抵达驾驶室之后,尚善一眼便在等待的人群中看见了盛晟。
当然了,两人都不过是迅速的扫了一眼对方,连半点停留也没有的不做半点眼神交流,就连一直守在盛晟身边,生怕他被尚善一个眼神给勾魂走的格兰洛梅,也揪不出半点错来。
“族长。”
驾驶室内的几个看见格兰洛君抵达后,纷纷起身表示迎接,正好将原本就站在后面的盛晟给掩盖住,随即才从格兰洛君身后走出的尚善,则也同样接受了这些人的问好。
“夫人。”
两人一一点头后,格兰洛君已经主动往架势位置上走去,随着众人目光的转移,盛晟正好站在格兰洛梅的身后,而尚善此刻却从人**错的细缝中看见了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作……
‘找个机会,调开众人视线,我好给派克发送消息。’
尚善假装揉着眼角将这句话翻译在心中后,随即明白了过来,随即装作撩一撩耳边碎发似得微微点头。
“族长,这是我们现在的水位线,我们距离上升到海面还需要一个小时。”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现在还早呢,记住,我们在……”
“啊?”
正跟船员讨论晚上计划的具体细节的格兰洛君,猛然被这身后的一道尖声吓住,再回头只见尚善已经趴到了地上?
“小善?小善你没事吧?”
“疼……”
“怎么了?”
一脸心疼又着急的扑在尚善身边,格兰洛君小心翼翼搀扶着她起身后问道,却见……
“小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趁着大家不注意推我一把呢?”
“……什么?我……我什么时候推你了!”
正瞅着尚善出糗的好戏呢,却被尚善反咬一口的格兰洛梅顿时没好气的大骂道。
“尚善,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啊,我什么时候推你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这个……”
“住嘴!”
眼见格兰洛梅就要气势汹汹的扑上来,一把抱着尚善起身的格兰洛君,顿时冷斥一句,更不要说周围都纷纷站在他身侧望去的船员们。
“大哥,我没有推她,你能不听这女人胡说八道吗?”
指着格兰洛君那护在怀里低头的尚善,格兰洛梅哪里肯被冤枉,更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将事情说个清楚不可。
而始终低头从格兰洛君背后看去的尚善,则是见盛晟终于趁着众人看这一出好戏的同时,不经意的靠近驾驶位置,这才趁机掐了一把自己的嫩肉抬着盈盈泪眼望去……
“兴许是看错了,我道歉,你别冲着洛君发脾气。”
刚还想说点什么的格兰洛梅,顿时被尚善这添油加醋的一句话给冒的更加火大,就差直接动手了!
“你这个女人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推你,我……”
“够了,她是你大嫂,也是族长夫人,你立刻给我道歉。”
虽是不善于处理这种口角纷争,但格兰洛君这“护妻”的模式,倒是一等一的顺溜,气的格兰洛梅瞬间就是一张青红交加的脸庞,倒是看的尚善在充满泪花的眼底冒着好笑的眼泡。
大有嘲讽的神色,也就只有被格兰洛梅看的一清二楚了。
“算了洛君,小梅一定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用道歉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试试还能不能走路的好。”
知道格兰洛梅此刻是百口莫辩,但自己怎么能真的让她道歉,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的过错,索性将这种“戏精”演到底的尚善,趁着跟格兰洛君说话之际,正好看见盛晟已经重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后,总算是松了口长气。
“还是我抱着你回去吧,小心……”
“我真的没事,刚才可能是我自己崴脚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打断格兰洛君还想说什么的后话,尚善拉着他的袖子说道,总算是将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给调停了几分下来。
“好吧,你跟在我身边。”
“嗯。”
只见格兰洛君横眼扫了一下还沉浸在气氛中的格兰洛梅后,这才拉着尚善往前面的驾驶位置上重新坐去,然而?
就在格兰洛君打算接着刚才的操作继续查看显示屏的时候,却是不经意的往盛晟的方向一扫,似乎是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一般,又像是……
这电光火石之际,尚善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但只管低头看着自己被格兰洛君交握的手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外加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问道。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不懂。”
兴许这种话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听的吧,总之当格兰洛君被尚善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后,总算是将这尴尬的气氛给改变了。
但……
唯有盛晟知道,自己身后的格兰洛梅从未放松紧盯监视的眼神,只不过此刻她不方便发作罢了,毕竟对于逃离的计划,他们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后面的事情很快结束了,格兰洛君在查看了准备的各个环节后,只等着深夜的缓缓降临。
此刻还是晚饭时间,众人又都返回了自己的船舱内,只是在临走之前,尚善终于跟盛晟对视了一秒,而仅仅是这一秒的时间,尚善也看得出他眼中的肯定。
看来,今晚上就是他们一起离开的最好时机了。
……
“你真的没事吗?让我看看,崴的严重吗?”
再返回船舱后,格兰洛君还是不放心的扶着尚善在床边做好,蹲着身子盯着她的脚踝骨问道。
“真的没事了,我刚才不都是自己走回来的嘛。”
冲着格兰洛君抬眼一笑,尚善掩饰性的想要将自己的脚脖子抽回来,可惜……
却被格兰洛君握在手里不放?
“洛君,我……”
“我就看看。”
低头肯定一句的格兰洛君已经开始脱掉尚善的鞋子了,饶是他什么也不懂,但此刻这种境地下,心中的某些感觉还是不停的驱使着他去做些行为出来。
于是当脚下传来某种触感之后,尚善便觉得自己有些玩过火了,如果这个时候格拉洛君非要发生点什么的话,自己该如何是好?
“我……我真的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唯有小心翼翼的拒绝着格兰洛君后面的动作,但无论自己怎么往后退开,这握着自己脚腕的人却是不肯停下。
“洛君?”
“小善……你别怕,我……我只是……”
再抬头,对上尚善一脸惊恐中又透着诧异的表情,格兰洛君那张涨红的脸庞上,是一阵支支吾吾的解释。
可惜,他的动作已经不需要他的任何解释了。
“别这样好吗,我还没适应呢……我……”
不停的往身后躲去,尚善试图用自己紧张的话音来阻止一下格兰洛君的动作,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只怕自己是真的要……
“小善。”
耳边的热气混着喘息声一起传来,尚善浑身发抖的等着格兰洛君的下一步,只想着如果他再过分下去的话,索性直接上脚踹人了去。
然而?
就像是在不停的压抑自己的感情一样,格兰洛君缓慢的呼吸声渐渐的在自己耳边停止了下来,直到最终的无声无息。
唯有尚善自己的心跳声还隔着他坚硬的肩膀不停的传来,像是在无声的告诉格兰洛君,她真的很害怕一样。
“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
半晌,才松开尚善坐在床边低垂着眼帘道一句,格兰洛君那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反而让尚善觉得有些愧疚。
如果自己不是存心在欺骗他的话,那就不用这样自责了。
最后一次,在心里鼓起勇气试图说服格兰洛君的尚善,则是主动靠在他肩膀上,拉着他汗湿的掌心放在自己手中道。
“洛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也从来没有逼迫我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我真的想问你一句,如果你跟我,都有机会上岸生活,你愿意吗?
你是宁可一辈子都在这潜水艇里的吗?我可以从你问我的那些事情中知道,你是想去了解外面世界的对不对?
你不应该让自己还有很长久的人生耗费在这艘破败的潜水艇上,这并不是你的人生,也不是你的选择,你应该有机会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真希望格兰洛君能够不要再像以前的格兰族长们一样固步自封了,也许格兰洛梅很讨厌,但她的想法和做法却是对的。
在潜水艇上生活一辈子也许很可怕,但祖祖辈辈的人们都生活在这里更加的可怕。
“你想想看,如果将来你的孩子出生在这里,跟你一样完全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会是一种怎样的可惜,你难道不为他们想想吗?”
“……孩子?”
凝视着尚善的目光久久不曾转移,格兰洛君似乎在尚善的身上寻找一种希望,寻找一种寄托,但对于尚善而言。
离开这里便是最大的希望。
周围隔着这潜水艇的舱壁,尚善感受到了不停的震动,随之而来的便是格兰洛君的一句解释……
“已经开始上升了,我该去驾驶舱了。”
“洛君。”
拉着他不放,尚善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可惜……
“我真的该去了,你今晚上好好休息,不要去地道口了,没有我在,我不放心你跟小梅相处。”
这样的话听在尚善的耳边成了一种安慰,也成了一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