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理解盛晟想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心思,但是她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海底的秘密,那自然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吧。
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事情解决了才行。
更何况,眼下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好吧,我们先回去,今天的事情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沉默了几秒后,盛晟深深皱着眉头很快做出决定道,但?
“这……这恐怕不行吧,这两个人要是醒了,刚才的事情可怎么说?”
“他们不会跟格兰洛君说得,你也不要提就是了。”
虽然大概知道这其中是为什么的原因,但尚善还是有些皱眉的点点头,不敢再分辨下去,反正就算是格兰洛君质问自己,自己也有办法搪塞过去。
于是,两人很快离开驾驶舱,又一路返回门厅,按照原路回到各自的房间,只等着下一次的机会。
一回到舱房内,尚善立刻躺在里间的床上,佯装自己正在睡觉,可是闭着眼睛的她,却是将刚才的事情思考了一遍又一遍。
先不论别的,就说盛晟的态度,自己已然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儿,尚善能理解他被困在这里的心情,但更多的定然是收到了格兰洛梅的影响。
也不知道格兰洛梅都给他说了什么,竟是让他如此的按耐不住脾气,要知道,往常盛晟都是最能忍耐的那个呀……
唉,可怜尚善也不想想,盛晟要怎么忍耐着看着她跟格兰洛君日日夜夜同居一室呢。
不过……
等到尚善快睡着时,才隐隐约约的听见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带着迷蒙的眼神睁开后,才看见的确是格兰洛君回来了。
“嗨?”
“呃……我吵醒你了?”
还端着手里一个盒子回来的格兰洛君,看见尚善有了动静后,急忙的问道,更是小心翼翼起来。
“没,我自己也差不多睡醒了。你们都谈论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打着个哈欠从里面的房间出来后,尚善这状似无意间的追问一句,却听格兰洛君毫无防备的说道。
“自然是谈论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了?有些人说我们以后可以不需要岸上的粮食,完全只靠水下的鱼虾就可以满足,可有的人还是想上岸的,于是大家也没个什么结果。”
“咦?怎么会没结果呢,你们可以举手表决呀,大多数人的意见可以代替了少数人的意见嘛,不过我猜猜看,你们肯定是想在水下待着的人多,想上岸的嘛……肯定有格兰洛梅,对吧?”
坐在格兰洛君的对面,尚善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就像是她去参加了会议似得,听得格兰洛君忍不住反问。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得着想吗?我猜的呗,再说了,我之前跟格兰洛梅打过交道,她可不是一个喜欢被埋没在这潜水艇上限制了活动的女人,她的野心很大呢,当初还想跟我们国府合作一起开发东临岛呢,只是她不允许我们国府的人涉足东临岛,只要我们出钱出力,好处她自己占。
你说这样傻的事情谁会同意呀?后来我们就谈崩了,结果她就翻脸了,趁我哥哥在东临岛遇上台风出事之际,不仅谎称没有看见他,还延误了他的病情,给他为了毒药,
导致他的记忆缺失,让我们分开了好久一段时间呢,你说她这样的女人,我能猜不出来什么?”
可是逮着一个机会好好的跟格兰洛君数落数落他这个一点都不省油的妹妹,尚善都怀疑,格兰洛君对他妹妹的了解,还没自己对她了解的多呢,果然……
在听闻尚善的种种评价后,格兰洛君很是拧眉的沉默了片刻,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已经有些动摇了,但为了不让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尚善倒是及时的转换了话题。
“其实呢,我觉得你们应该上岸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丰富,我不否定这海底也有至少两万里的奇妙旅程,但既然你已经在海底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上岸去看看呢,也许你会遇见更多新鲜的人和事,这才是你的人生呀?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你可以吃任何东西,没必要因为一艘潜水艇而被限制什么,也没必要守着这家族的清规条率过日子,说真的,我觉得你在岸上的生活肯定比在这里的要好。”
看着格兰洛君认真的听着自己讲述岸上生活的表情,尚善越发的肯定自己这个计策会更好,前提是只要自己进行的十分顺利。
再说了,其实她更希望盛晟也能用这一招,因为很显然那格兰洛梅更想上岸离开海底,然而……
也不知道他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
“你回来后一直待在这儿吗?”
进门后,格兰洛梅这意有所指的话问出,靠在窗口处盯着外面一片漆黑海底的盛晟,这才扭头望来,一脸平淡无奇的问一句。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去别的地方瞎转悠了吗?不是你要我不要去别的地方吗?”
看得出,盛晟说这话时的脸色很不高兴,格兰洛梅也自讨没趣的耸耸肩膀,径自落座后便没再提及。
趁机收敛了几分眼中的神色后,盛晟才接着扭头微微松口长气,既然没有再多问什么,说明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被发现,不管怎么说,那两个人自然也是没胆子去找格兰洛君说自己都干了什么的。
不过,自己倒是不搭理格兰洛梅,可格兰洛梅却像是故意要跟自己套话似得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这里,其实你要想离开这儿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前提是只能你一个人离开。”
闻声,看着这厚重玻璃外那昏暗海底的盛晟,这才敛着眉峰回头,很是慎重的问道一句。
“什么意思?”
“呵呵……其实你也猜到了不是,我们家族的人之所以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海底,就是为了守护东临岛这片海域,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岸上的东临岛已经成了你们国府的,
除此还不算,我们这海底也快要保不住了对吗?”
瞅着格兰洛梅这脸上的神色,盛晟忽而觉得之前尚善说得话很有可能是对的,而且还很对。
“你不想待在这儿?”
“哈?笑话……外面的世界那么好,我为什么要待在这个破船上,要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东临岛的生活呢。”
果然,格兰洛梅的心思跟那些固守的老派人物完全不同,她不仅不想待在这船上,甚至还想离开去过更好的生活,这才是她最想要的,于是……
“既然我们俩的想法一致,那不如我们……”
“哎,我可把话说道前头,你想离开可以,但必须带我一起离开,而不是带着尚善一起离开,明白了?”
一口打断盛晟的后话,格兰洛梅这忍不住被提出来的条件,倒是半点都不让盛晟觉得吃惊呢。
只是……
“我很奇怪,你们那个族长不是说你们之所以世世代代的守护这里,是因为这里隐藏了一个巨大的不能告诉我们的秘密吗?那么……你难道就可以随意的离开吗?”
倒是没有一口答应格兰洛梅的条件,反而提出质疑的盛晟,也很想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然而?
“哼,那是历代族长才有权利知道的,从我出生被决定送上岸后,我就没有权利知道这海里的秘密,说白了,我们以前这些在岸上生活的人,完全就是被海底的那些长老们控制着,
他们要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是恶心。”
听闻盛晟的问题后,格兰洛梅一脸厌恶的说道,可见她对这些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
暂且不提这其中为什么的原因,盛晟却是流转着目光试探一句……
“难道你就没想过这被守护了近百年的秘密是什么吗?或者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兴许是什么海底的秘密宝藏呢?这世上的事情也很难说的。”
“哼……秘密宝藏?如果这海底真的有什么秘密宝藏的话,那这些人怎么不去拿一点出来好让自己过得更好点呢?干什么只是守着,让自己过得这么苦闷?
再说了,那些族长们总是限制我的活动,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的,与其在这里白耗着,我宁可上岸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末了,顿了顿后话的格兰洛梅,越发认真的看着盛晟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只要你肯带我离开这里,我保证我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样?你还是你赫赫有名的国府大总统,还可以再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这里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被提及,而我也会去找自己的生活,啧啧……想想都觉得这笔交易十分的划算呢。”
越发被自己的想法说得洋洋得意起来,格兰洛梅只等着盛晟点头了,未料……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劝说族长不让他直接杀了我们的。”
“你……”
顿时被盛晟这句平淡的猜测给说得脸色大变后,格兰洛梅却是很快恢复了平静的了然一笑道。
“既然被你猜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可否定的,反正我有自己的目的,至于你想怎么做,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反正就算你不打算带我离开,,我自己也会离开的,只是你嘛……
呵呵,你别以为没有我的帮助你就能逃离这里,所以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那么……你上岸后就不会提出什么要求吗?”
知道格兰洛梅这种野心极大的女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盛晟自然知道她还有不少附加的条件。
“呵呵……算你聪明,其实你看呀,这善小姐已经跟我那个傻哥哥相处的这么好了,要是她能一直留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也算是我的一种造化,我完全没必要让自己背一条人命债嘛,而你要是想让她活着,就得给我一大笔钱。”
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盛晟只是略微弯了弯嘴角,仿佛是一抹讽刺的笑容,却又很快消失不见道。
“如果我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呢,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将我们都送上岸去,据我所知,这潜水艇里可不是你说了算吧。”
“哼……是又如何,但我不相信他们这些人还能撑下去太久,往常都是我们这些岸上的人给他们送下来一些粮食,而鱼虾和海藻类都是辅料做菜而已,可如今连族长都吃不下去了,他们怎么可能一直忍受呢?”
“哦?这么说来,你是打算等到他们上岸去拿粮食的时候逃走?”
“错!他们在岸上已经没有人了,上哪去拿粮食呢?”
“那……如果我提出一个粮仓的位置,好让他们去拿呢?”
“这个主意好,你可以告诉我粮仓的位置,然后我来告诉他们,等到他们将潜水艇靠近水面的一定距离后,我们再通过地道离开,你觉得如何?”
不得不承认格兰洛梅对付这逃离的事情一定是计划了很久了,不然也不会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凑出这样一个主意。
仔细想了一番,发现这个计划里没有太大的漏洞后,盛晟决定一试。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告诉你可以在哪里找到粮食。”
四目相对后,两人之间果断的达成了某种协议,格兰洛梅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她虽然知道盛晟是难得的美男子,可这样的美男子自己还是远观的好,免得将自己刺得浑身疼,等离开这无聊的海底,自己又拿到了钱,那时候的日子岂不是更美。
带着这番想法,格兰洛梅的配合倒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你的计划虽然不错,但我还是要防备些的,你至少得告诉我一些关于这潜水艇构造的事情,或者可以让我来回走动,不然他们要是发现了,我还能自己逃生不是?”
当盛晟假装要在纸上写下一个位置之前,却是顿着手上的铅笔仰头一句,那看似凉薄的眼神里却有着赤果果的威胁,更像是一种交易。
“好啊,我答应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