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泪的望着原梓钧,手掌忍不住握着赵衍风的胳膊,尚善不敢说自己对此猜测有几分把握,但至少比起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依赖在别人身上相比,她更希望自己掌握。
毕竟,这种做法可以给她带来一线生机。
因着盛晟的行踪时刻处于最高级的保密中,,于是尚善也不让原梓钧和赵衍风去跟他联系,只等着他回来再说,免得被有心人识破。
就在尚善决定自己放手一搏时,赵衍风和原梓钧已经被委派了任务,至少也得给尚善弄出一个像样的实验室才行。
随着海旭坤的疯狂实验在地牢里不断的进行着,好歹他没有迅速的提出再要魏霜的血,这倒是让赵衍风的怒火消灭了几分。
派克跟顾逸云经历了一场争吵后越发的没有废话了,虽然每日都一起在会议室里工作,但没有任何私下里的交流,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
直到……
“赵衍风,你最近忙什么呢,为什么都没来会议室?”
终于忍不住会议室里只有自己跟顾逸云后,派克当着顾逸云的面拦住再一次匆忙离开的赵衍风,一脸凶神恶煞的质问道。
毕竟,最近两天的赵衍风出现在会议室的时间加起来还超不过一个小时。
“呃……我……那个,我有事。”
“废话!你觉得谁没事?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你也没去安全屋看着魏霜!”
指着大屏幕上的监控视频,曾多次以为赵衍风是为了照看魏霜才没有来的派克,却是发现这视频里的赵衍风竟然出现的还没有在会议室里的多?
也就是说除了一日三餐是他去给魏霜送的外,也就顶多来会议室里打个道就消失不见了?
“我……”
“这的确很让人怀疑,别忘了盛总统临走前的交待,还是你……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瞪着吃惊的目光看着猛然开口的顾逸云,赵衍风简直不敢相信这前两天还互相指责的两人,竟然在此刻统一战线的来质问自己了?
“你们……我……”
“对,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了,不然我们可以要给盛总汇报的,免得……”
很想威胁一下的派克,却是想不出后面的话了,只好在赵衍风的一个白眼中皱眉。
“快点老实交待!”
忍着抬脚踹一下他的动作,派克可不怎么耐心的催促道。
“哎呀……你要我怎么说呢,总之我这两天很忙,我跟原少爷一起在给善小姐做……”
“什么?你们在给善小姐做事?你知不知道我们之所以面对这样的麻烦就是因为善小姐……”
“你给我闭嘴,顾逸云!”
还不等赵衍风的后话说完,顾逸云已经极其不赞同的反驳起来,却又被刚刚还算得上友好的派克厉声打断。
大概,派克是绝对不容许顾逸云再去指责尚善什么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安静听我解释,总之是善小姐想出来一个我们可以不用被海旭坤牵制的方法,但至于结果我们还在努力之中,为了保证盛总和我们大家的安全,善小姐也没有将这件事公开,甚至连盛总都没说,只等着他回来呢。
所以,我这两人是在忙着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原少爷也知道,我想我这么说,你们两个该明白了吧?还有……”
末了,赵衍风同样是一脸严肃的望着顾逸云,带着警告的口吻道。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不小心的说善小姐的坏话,毕竟我们都相信善小姐的任何决定,哪怕是圣人都会有失误的,更何况是对付之前死去的裴俊以及狡猾的海旭坤。
我们都不希望再听见你对善小姐的任何指责。”
一番言辞说完,派克都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话来表示赞同了,只是当两人都直面望着顾逸云后,却看见他缓缓摇头。
“拜托你们要判我有罪之前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想说的是,善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不允许她想这么多事情的,难道你们希望等盛总统回来的时候看见善小姐的病情更加恶化吗?”
两人一脸吃惊的望去,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彻底明白顾逸云话中的意思,可见这误解是有多么的深刻了。
“呃……抱歉,我刚才有些心急了,不过……真是谢谢你能这样想,可我觉得,善小姐此刻需要的是希望,这比她的身体情况要更重要。”
末了,拍拍顾逸云肩膀以示歉意的赵衍风,看了一眼同样懵圈的派克后,照旧离开会议室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唉……真希望这一切是真的,真希望善小姐能很快好起来。”
抱着胳膊皱眉的派克,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灰心丧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看着盛晟跟尚善一路走来的,他们俩人走到这一步的确是不怎么容易呢。
“我们还是接着工作吧。”
同样是肃着一张脸看着会议室门口那赵衍风离开的背影半晌后,顾逸云才算是和解般的轻声一句,很快,两人又再次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之中。
而至于此刻在卧室里的尚善,则是正式开始了将自己的猜想付诸于实践的行动。
“将这些试管先放在冷藏室里。”
由于尚善没办法下床做一些体力活,于是她只能坐在床上吩咐,而原梓钧跟赵衍风自然成了她的两个助手。
“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我们不需要魏霜的血,我总觉得我们将魏霜看管起来只是为了拿到她的血这种行为,很让我……反感。”
“你反感什么?那个姑娘喜欢你。”
诧异于连原梓钧都这样说得赵衍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紧盯手中一本全英文化学书的尚善后,越发小心翼翼的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
“还用问吗?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看过监控屏幕的人都知道,不过你这样的说法我赞同,毕竟裴俊已经死了,魏霜也安全了,我们再这样做是……不人道的。”
原梓钧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一些,不过这些在盛晟看来都不是问题,一切有关尚善安全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能阻止他努力保护的行为。
“好吧……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说……”
“赵衍风,你是在自欺欺人吗?还是你觉得魏霜真的傻到被一个人关在房子里而不去想为什么?照我的看法,我倒是觉得她之所以能如此乐意且配合……你的意图,只有一个。”
“什么?”
听着赵衍风这幅明显吃惊的不可思议的口气,原梓钧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和陶文书,带着几分哀叹的口气道。
“她喜欢你,自然是喜欢你的全部,她这样的听话不过是为了你,你看,我们要她做任何事情都是通过你去传达的,你试着换成另一个人,她可不会这么顺服的听从。”
闻声,赵衍风盯着自己手中的试管沉默了半晌,直到原梓钧提醒他该做什么之后,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不过?
“唉……兄弟呀,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觉得心里愧疚就对她好点,至少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先这样,如果你动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盛总也没有拦着你不去解决个人问题嘛,何必这样愁眉苦脸的?”
然而,原梓钧的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脸色难看的赵衍风,忽而有着几分气馁,甚至带着请教的口吻道。
“如果我对她没什么意思呢,你说……我要怎么拒绝才能不显得那么……伤人?”
“没意思?”
认真的反问一句后,原梓钧看着赵衍风郑重其事的皱眉点头,随即也有些哀声道。
“既然是这样,就不要说得太明显了,至少在事情结束之前,你得给自己和她一个……一个相处的机会,也许……你会发现她的好的,毕竟有人喜欢你,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是说,不要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耸耸肩,原梓钧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让赵衍风明白,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的患得患失。
“你们俩个的话题难道不需要我来帮忙吗?别忘了,我才是……女人,我对女孩子的想法可要比你们俩更熟练一点。”
被正在看书的尚善猛然开口一句,吓得赵衍风浑身不自觉的一抖,虽然尚善的声音听起来要比以往虚无缥缈几分,但他心里似乎还是一样的敬重呢。
“呃……你听见了?”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说了那么久,很难不让人听见,至少我耳朵还不错。”
挑眉调侃一句,在这两天的一些小进展之下,尚善不得不连自己都承认,心情可是会影响病情的。
至少她觉得看见希望的同时,也减轻了不少病痛呢。
“哦……好吧。”
讪讪的摸摸鼻子,赵衍风可忍受不了被两个人同时盯着自己讨论什么感情问题,可尚善跟原梓钧,却似乎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我个人认为,魏霜……还是不错的。”
顿着后话,尚善对上赵衍风那深吸一口气等着她评价的样子后,认真的说道。
“虽然她……之前的环境不好,出身也不好,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都不是重点,毕竟你……赵老板以前可也是风流的很呢,难不成你还要嫌弃人家吗?”
“当然不是了!”
立刻否认反驳的赵衍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得立刻跳脚,却见尚善的脸上有了隐隐的笑意,正跟一旁的原梓钧交换一抹得意洋洋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可是自从尚善生病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望着她能有精神跟自己斗嘴,赵衍风真是连娶了魏霜的心思都有,只要尚善能好起来,尽快的,完全的好起来。
“随你们怎么调侃吧,发正在这一切没结束之前我还是得先这样不是吗?”
两手一摊,赵衍风努力让自己和大家一起将这个八卦给遗忘了,却是被原梓钧煞有其事的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后,特意提醒道。
“是呀,你现在该去给人家送午餐了,哦……”
不等赵衍风瞪眼说点什么,原梓钧就立刻转身冲着尚善问道:“小善,你午餐想吃什么呢?”
“呵呵呵……我听你的安排。”
这次,可是连原梓钧都可以肯定的认为尚善笑了,而且是愉悦的笑容,尽管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绽放时还带着几分病容,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好现象。
“好的,请稍等。”
煞有其事的弯腰行礼,夸张的拉着赵衍风出门的原梓钧,还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而一出门则是深深地叹口气……
“真希望小善能这样一天天的好起来。”
“我也是。”
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去厨房端饭了,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这些了。
……
南郡。
为了保持行踪的秘密,盛晟这次离开时完全是一个人,独自一个人开着私人飞机的他已经抵达南郡一整天了。
“小满真乖,再吃一口吧?”
尚善的父母在尚善跟随盛晟之后,便一直远离了她的生活,虽然平常也很少联系,但是此刻可不算是普通时期。
“这孩子真可爱,跟小善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我想着你们俩肯定还是会有个小子的吧。”
简单说明来意后,盛晟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岳父岳母正在逗弄着小满,眼神也在触及孩子后变得温柔异常。
“等小善的身体好起来了,当然会。”
“关于你说小善病了的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尚善的父亲,尚铭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身边的妻子善葵之后,一脸严肃的问着,而盛晟猛然交握在一起的手掌,正喻示着他内心的紧张。
“是这样的,小善意外的感染了一种……癌细胞,这种癌细胞目前很难治愈,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已经听从了专家的建议,这次来既是为了将小满送来一段日子,也是为了此事。”
眉峰紧皱,盛晟的脸上已然没有了什么总统的威严,只有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妻子的担忧和希望。
“你说,如果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当然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