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门偏佑等了多少年,自幼经历了多少刻苦修行,终于等到了功成名就的这一天。
一旦他将自己毕生心血凝聚的血印烙印在天狗身上,那么这只千年罕见的天狗式神,将一生一世视自己为唯一的主人。
那届时区区上位阴阳师,也就是华夏元婴期的修行巅峰,将不再是遏制自己攀登阴阳师巅峰的障碍了。
“天狗式神,心血契约,给我成!”
冈门偏佑歇斯底里,激动的浑身颤抖,将高高举起的心血印狠狠地朝蜷缩成一团,正在酣睡的灰白色小奶狗身上印去。
突然,冈门偏佑的脚下毫无征兆的升起一团血红色的五角星芒大阵,一对车轮大小的鬼爪从其中探了出一米多高,牢牢的攥住冈门偏佑的双臂,同时一尊巨大的血色魔神也一跃而出,将他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嗡!”
紧接着,小奶狗的身旁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与地上躺着的冈门偏佑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人一身戾气冲天,漫天怨毒和凶狠。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你们苦苦谋划半个多世纪,结果为我做了嫁衣!”
不错,此人正是冈门偏佑的胞弟,冈门偏佐。
“孽畜,你在做什么,速速放开你的哥哥!”
冈门族长勃然大怒,万万想不到这平日里欺男霸女、酒池肉林的纨绔幼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学会阴谋算计,更可怕的对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世家公子哥形象。
万万没想到,这无声无息之间,就留下这样颠覆大局的后手,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等心计和能耐了?
难道背后有人操控?
“阴阳道,蛛母式神,金丝结界术!”
冈门族长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一眼断定这小子不可能这么有出息,一定有幕后黑手,但是不管怎么说,必须先把仪式完成,让自己的嫡长子冈门偏佑成功取得天狗式神,如此以来才能腾出手慢慢去查探清楚。
可就在这时,冈门族长就觉得周身一紧,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缠绕过来,并分出九道粗大尖锐的丝线一下贯穿自己体内法力运行的关键穴位。
这九大穴位是冈门一组历代族长口口相传的无上秘法运行路线,一旦被制住,他一丁点的法力也施展不出来。
而唯一知道他弱点,以及唯一有资格近他身,并御使金丝缠身招式的,全族只有一直觊觎他族长之位的亲弟弟,冈门突出。
冈门族长艰难的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亲密无间的胞弟,颤颤巍巍的指着他道:“突出,我待你不薄,所有你想要的我倾尽全族之力满足你,你为何要害我?”
冈门突出相貌与冈门族长差不多,只不过面色阴沉了许多。
“哈哈哈,你就是把全天下都给我,又有什么用?你舍得你族长的宝座吗?”冈门突出面色潮红,显然激动不已:“当年我论资质、修为、功劳哪方面不比你强,就因为你取了甲贺忍者一族族长的嫡女,父亲大人就把族长大位传给了你,这还有天理吗?”
冈门突出一脚把冈门族长踹翻在地,状若疯癫的嘶吼:“凭什么,凭什么,无数人都以为我是族长,结果呢,你依仗一个女人成功上位,就算如此,这么多年我冈门一族,逐渐有被菊花、后亭等阴阳师家族超越,甚至取代的征兆,你对得起父亲大人的信任吗?你对得起我冈门一族的荣耀吗?”
冈门突出越说越激动,一指正在抹除神契卷轴上冈门偏佑名字的冈门偏佐,得意的道:“我苦苦谋划,大半家族长老都认为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而你那废物儿子,只不过生的比我儿子冈门偏佐早一些罢了,就指定他为继承人,甚至担心我会反你,还对外宣称我儿子是你的幼子,哈哈哈,你真是一手好算盘。”
“突出,你要杀我也罢,要反我也罢,要做族长也罢,可天狗式神契约乃是天狗大神所认定,你怎么敢违背天狗大神的意志,在神坛之前如此放肆,就不怕被大神责罚吗?”冈门族长越发虚弱,他的穴位被制,不但法力无法调动,反而被金丝蛛丝飞快的抽取给头顶那只生有美妇脸庞的巨大蜘蛛。
“闭嘴,天狗大神的意志沉睡了多少年,也就是灵气复苏,天地大变,天狗大神才有复苏的迹象,这才赐下天狗式神,你凭什么说大神的旨意就是给冈门偏佑的?”
“突出,我们祭祀了三万信民,耗费了无数资源才有今日,你现在叛我,阵法没有我的主持,势必不能顺利签订契约,你,将是冈门家族最大的罪人。”冈门一族世代相传象征着族长权利和荣耀的法杖,就是这次神契大阵的阵法中枢,这法杖早就被他祭炼数十年,就算上位阴阳师亲至,也难以从他手中抢走。
“你以为我没有算计到吗?有太上长老相助,偏佐还是能够有很大几率与天狗式神签订契约成功的。”冈门突出又爆出猛料。
冈门一族定海神针有一位上位阴阳师,也就是相当于华夏元婴期的修士,正是因为有这尊大佬的存在,冈门一族才能在众多阴阳师家族中脱颖而出,霸据倭国第一大阴阳师家族的宝座数十年。
本来这次族弟冈门突出叛变,冈门族长惊骇之余,心中并不是完全绝望,至少有一向支持他的太上长老在,那冈门突出就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可没想到居然连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都被策反,如此以来才是众叛亲离,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我的族长大人,你就好好看着,我儿子偏佐如何与天狗式神签订契约,我又如何登临族长宝座,我父子二人又是如何带领冈门一族君临天下,碾压菊花和后亭家族的,哈哈哈哈嗝!”
冈门突出大喝一声:“偏佐,为何迟迟没有祭出心血印,太上长老只能争取五分钟的阵法临时控制权,你这个废物,不要磨磨蹭蹭!”
冈门偏佐涨红了脸,额头青筋高高凸起,奋力将一只泛着血光的手毫无阻碍的探入自己的胸膛之中,一颗心血印已经被他拽出来大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极为的费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