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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 即便在修仙界的每个修仙坊市之中,也开设有百草堂的分店,是修士们公认不能得罪的势力之一。
荆傲雪对此倒是了解几分, 原主出身于中等修仙家族, 在灵根没被毁坏之前,是被家主爷爷当做下任继承人悉心教导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接触了许多修仙界的隐秘资料, 其中就包括百草堂。
百草堂的靠山,正是修仙界最强大的丹修宗门神木宗, 神木宗是修仙界排行前十的大型宗门, 因其特殊性, 不管是道修还是魔修, 都不会得罪这样的宗门。
宗门内又有元婴大能坐镇, 精英弟子无数, 所以才能在千万年间屹立不倒。
荆傲雪看了相关记忆, 对丹修有几分兴趣, 不过眼下还是先治好她身上的伤再谈其他。
刚从镇子城门口一路走过来,她疼出了一身的汗, 待看到一间规模很大的医馆时,她才停下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
她抬头看了眼牌匾,确认无误后抬脚走上前几步, 一股浓郁的草木香气, 立刻扑鼻而来。
随之而来的, 还有极为充沛的木系因子,让她体内的木系异能都蠢蠢欲动起来。
她一瞬间定在原地,不能控制的被木系因子所吸引,因为这里的木系因子,居然比山上的还要充沛。
直到衣服被人猛拽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后收回手的沈绿曼,轻声道了声谢,才抬脚走了进去。
百草堂里的人很多,气氛却十分安静,看病抓药有条不紊。
她环视一圈后,走到抓药的区域,看向柜台后的中年男人,道:“我想抓药。”
中年男人正在忙手下的活计,闻言抬起头看她一眼,道:“药方拿来,稍等片刻。”
荆傲雪顿了顿,道:“我没有药方,但曾经看过几本医术,大约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也知道该如何治疗,只是不知草药的名字,可否让我自行挑选?”
“胡闹!”中年男人一脸怒容,道:“此事怎能儿戏,你以为看几本医书,就人人都可以成为大夫了?”
荆傲雪闻言无语,她本来也并不太懂医术,看病治疗全靠木系异能。
她曾经被基地的领导劝着去医院学习了几天,但医院的医生靠这门手艺吃饭,将本事都藏的严严实实的,连本书都不愿意给她借。
她看的腻歪,索性就不学了,如今倒真有几分后悔。
她心里想着改日有空了多学点医术,面上带笑道:“且让我自己抓药先试试吧。”
她好声好气,中年男人却是个古板木讷的性子,非要让她去大夫那看病,拿了药方才能抓药。
荆傲雪被他气的不轻,沈绿曼也上前来劝她,道:“你前几日身体才稍微好些,还是先看大夫怎么说,再抓药也不迟。”
荆傲雪看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走到一位老大夫面前坐下,伸出手腕让人家诊脉。
老大夫胡子花白,看起来是百草堂年纪最大的一个。
他捋着胡须,一开始神情淡然,随后便脸色大变,看着荆傲雪猛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脉象居然如此紊乱,体内经脉更是断了大半,看上去竟是没几天活头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其他人得知这病人将不久于人世,纷纷转头看向病人,却见病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如此年纪便将死去,他们心中都道可惜。
他们都不认识原主的,所以不知道原主之前的恶劣行径,不然听到她要死的消息,估计会拍手称快。
沈绿曼闻言立刻白了脸色,她虽然不喜欢荆傲雪,却从来不想让她去死。
更何况,她当年之所以会卖身进入荆府为奴,为的就是隐晦的照顾荆傲雪,结果如今……
荆柳儿瘪着嘴哭了起来,她不太懂死是什么意思,却知道母亲病的很重,之前还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躺了好些天。
她拉着荆傲雪的手,忙说道:“母,母亲,你……不,不……”
她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荆傲雪倒是愣住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死活,基地的人倒是不想她死,但不是为了她,而是她的木系异能。
此刻见柳儿哭的伤心,沈绿曼更是脸色惨白,她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转头道:“无碍,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大夫,可否给我个批条,让我能去柜台上自行抓药?”
老大夫行医数十年,见惯了各种病人,倒是头一次见到明知道没几天活头,还一脸神情自若的病人。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对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中年男人便允许荆傲雪去药柜边自行抓药了。
荆傲雪达到目的,忙起身走上前去,在药柜前眯起眼睛,发挥木系异能,在众多药柜之中挑选起来。
她曾经在基地的研究院工作过几年,每当异能者团队从外面带回来新的变异植物,就会最先送到她面前,让她用木系异能进行检验,对此流程可谓称得上是驾轻就熟。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挑选好了十几样说不上名字的草药,并从药柜里一一取出大半存货,放在柜台上面,等中年男人算账。
中年男人头一次见人这么抓药的,眉头皱的能打结了。
他摇摇头,一边将草药用草纸包好,一边打算盘算账,最后道:“一共是七十五两。”
荆傲雪闻言,拿出荷包数了银子递上去,原本鼓鼓的荷包立刻花了大半,只剩下几两银子了。
她心里咋舌不已,心道:这古代的药材价格可真贵啊,她之前选药材时,考虑到自身积蓄,特地挑选了稍次的药材,都没敢选好一点的,结果都要七十五两银子。
看来,等伤养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赚钱啊。
她拿上打包好的药材,跟老大夫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原主之前在镇上租了个宅子,便带着沈绿曼和柳儿二人,朝那处宅子走去。
半路上她买了几个小火炉,木炭和药罐,走过两条街又闻到了食物香气,她思索片刻,先带身后的两个尾巴去吃饭。
她们在街边小摊上点了三份馄饨,荆傲雪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古代街道,心说:这镇子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大户人家更是不少,想必赚钱会很容易。
她倒是悠闲自在了,沈绿曼的脸色很不好看,柳儿也眼泪汪汪的看着荆傲雪,瘪着嘴巴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荆傲雪一开始没留意她们,等转过头来时见她们的反应,哭笑不得道:“怎么了?我说了会没事的。”
柳儿立刻道:“真,真的吗?”
荆傲雪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姑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摸上去触感极好,她没忍住又捏了几下。
小姑娘傻呆呆的,也不知道躲,居然就坐在那儿乖乖的让她捏。
荆傲雪只觉得自己被击中了,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杀人于无形的萌物啊,她算是明白其他女队友,看到毛绒绒动物时尖叫和想法了。
沈绿曼见状也没阻拦她,她心里存着心事,不相信荆傲雪所说的没事。
她倒不是相信大夫的医术,而是信任她自己的感觉。
她体质特殊,并不算是完整的人类,之前听了大夫的诊断,脸色惨白后下意识的便用了点秘术,感应了一番荆傲雪的身体。
结果果然如老大夫所说,荆傲雪体内的生机断绝了大半,除非有修仙界的灵丹妙药,不然……
想到这儿,沈绿曼心情十分复杂,她皱着眉看眼前自顾自吃的欢快的荆傲雪,突然想到一个词:皇帝不急太监急!
吃饱喝足后,她忧心忡忡的牵着柳儿的手,跟在荆傲雪身后,来到了对方在镇上租住的宅院。
这院子面积不小,价格也不低,实际上却不值房租。
因为这宅子位于镇上有名的赌坊花街上,曾经还发生过多次意外,相继死了几个人,后来就租不出去了,原主来了便被忽悠成了冤大头。
荆傲雪不在意这些,她跟沈绿曼交代了几句,请她帮忙烧许多的热水,顺便将新买来的药罐都洗干净,让柳儿小姑娘自己玩耍,她自己则回了原主住的房间。
柳儿不愿意去玩,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荆傲雪见状无奈,索性随她去了。
她先将十几份药材分别取出一部分,将药效相容的药材,三两融合在混在一起。
等沈绿曼将洗好的药罐拿过来,她便点燃了炉子里的木炭,将药罐架上去,加了干净的井水,再将药材丢进去,便加大火开始熬药。
沈绿曼不知道她要怎么治疗,想着对方要很多热水,便转身去厨房继续烧水,怕柳儿站在这边碍事,还将柳儿也带走了。
荆傲雪这才关上房门,闭上眼睛调动体内少的可怜的木系异能,在各个药罐之中走了一圈,激发了药材的最大药性后,等待几分钟,待药罐里的水只剩下一半时,又用木系异能将其淬炼一番。
等水彻底烧干后,她熄了火,将药罐里的药渣全部倒在一个罐子里,用木系异能反复淬炼数十遍,终于得到了一碗墨绿色的药剂,和用残渣捏成的形状饱满的丸药。
她端着药剂正准备喝下去,沈绿曼便敲了敲房门,说热水已经烧好了。
她放下碗,走过去打开房门,让沈绿曼将热水端进来倒入浴桶里。
水雾弥漫之间,荆傲雪将那一枚丸药扔到了热水中,滚烫的热水立刻染成了淡绿色。
她又添了些井水进去,调成了比体温略高的热水后,她仰头喝下那碗药剂,便当着沈绿曼的面,脱.光了身上的衣物走进了浴桶中。
沈绿曼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不小心就看光了对方的身体,她只觉得对方的脊背白的晃眼。
她立刻低下头,之前那一幕却在脑海中烙下印迹,怎么都忘不掉了。
赌坊管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和善笑容,与原主记忆中的冷漠截然不同。
原主曾经在赌坊玩过几次,每次输的身无分文,就会被眼前这个管事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管事很明显也是认得她的,他看了眼递过来的一百两银票,目光在她身边站着的梁升荣身上转了一圈。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闪了闪,利落的将百两现银递了过去。
荆傲雪故作高傲的扬起头,冷哼一声拿着钱进去赌了。
梁升荣落后几步,朝管事做了个手势,管事的便了然的点点头,对身边的壮汉打手吩咐了几句。
他们二人显然是达成了一项交易。
门口边的壮汉见状,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和兄弟们前不久才在荆傲雪身上吃了大亏,很清楚对方绝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这下可要惹大麻烦了。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知道自己与管事的不熟,对方也不会听他的劝。
他拍了拍脑门,立刻转身去找他们的老大。
荆傲雪颠着手里的银子,饶有兴致的在赌坊内转了一圈。
末世前,她只是个性格阴郁的普通高中生。
末世之后,每个人都在挣扎求生,大部分人都没闲情逸致去休闲娱乐。
只有幸存者基地的上层,亦或者是实力强大的异能者,才有钱有闲,能去基地开设的赌坊玩几把。
末世的赌坊可以玩的东西,自然比这个异世界的赌坊多得多。
可以作为赌资的东西,也更加千奇百怪。
她曾经被异能者团队的人,强拉着去赌坊玩了几把,在赌坊内最出名的不是骰子麻将,而是打拳和人命交易。
相比之下,这里的赌坊,氛围要来的轻松,赌注也更简单。
她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人玩,直到梁升荣走到身边询问时,才道:“我之前玩的不多,也不太懂规矩,干脆就玩最简单的,骰子猜大小吧。”
梁升荣眼神一亮,若是玩其他的做手脚的余地就不多,而掷骰子,则是完全将主动权交给了赌坊。
这跟他的打算不谋而合,他立刻点点头,二人便一起走到骰子桌前。
荆傲雪看了一眼赌桌,毫不客气的拿出五十两来,压在了小的位置上。
梁升荣笑呵呵的道:“既然你压了小,那我就压大吧。”
荆傲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看着赌坊荷官摇骰子,其他人三三两两的下注。
等所有人都下注后,荷官才打开骰盅,四四六,是大。
这一局是荆傲雪输了,梁升荣赢了。
梁升荣立刻得意的大笑起来,道:“我今日运气好,哈哈,运气好,再来一把?”
荆傲雪点点头,又拿出三十两压小,梁升荣道:“那我继续压大。”
他们二人玩的大,下的赌注都是几十两银子,反观赌坊里的其他人,一把最多下注几两银子。
在骰子桌前的其他人,看了他们一眼后,便跟着下注。
第二把,荆傲雪又输了。
她面无表情,梁升荣假意劝她,道:“这骰子玩起来输的太快,你身上又没多少银子,我们还是去玩别的吧。”
他很清楚原主的性格,知道对方最不能激,便使出了激将法。
荆傲雪果然上当,沉下脸道:“我不信这个邪,我就玩这个!”
第三把继续下注,结果不出所料,荆傲雪又输了。
一百两银子,眨眼间便输的一干二净。
梁升荣赢的最多,笑的合不拢嘴,道:“如何,还要继续玩吗?若是你的银子不够,我可以给你借点。”
荆傲雪看了他一眼,道:“多谢梁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再借我五百两吧。”
五百两?
梁升荣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荆傲雪会狮子大开口。
不过也好,他跟荆傲雪周旋几年,如今越发没有耐心,早些解决这个麻烦,得到沈绿曼这等美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搓搓手,道:“那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五百两就五百两,喏,这是银票,给你!”
荆傲雪道了谢,干脆就用银票来赌,这一把她直接压了一百两银子,依旧压小,梁升荣紧跟其后压大。
他们这边赌的大,很快吸引了赌坊里的其他人,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荆傲雪今日走了霉运,赌了几把每把都输。
有聪明的人,就反着荆傲雪下注,立刻赢了不少银子。
如此一来,赌坊的大部分人,都聚集过来,也跟着梁升荣下注压大。
这一把,荆傲雪又输了。
其他人为她捏一把冷汗,但她我行我素,继续压小,简直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一点不开窍。
但是这里没人会提醒她,她已经成为了今日的风向标,她下什么注,其他人就反着下注,最终总能赢。
荆傲雪连输十几把,很快将五百两银子都输光了。
其他人赌红了眼,见她没钱了还主动提出要借钱给她赌。
荆傲雪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她从荷包里取出来一两银子,继续压小。
赌坊里的管事和荷官对视一眼,管事点点头,荷官立刻摇起了骰盅。
这一次,荆傲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尖涌动着淡绿色的光芒,她打了个响指,一道绿光就涌入了荷官体内。
荷官只觉得手晃了下,他没放在心上,将骰盅拍在桌上,打开了盖子。
一一一,小。
“不可能的!”
“怎么会?”
“这……这一把不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纷纷叫喊起来,他们之前得了甜头,刚才那一把,就把全部银子全都投了进去。
以至于这一把结果是小,他们全部都输了。
荆傲雪反而成了唯一的赢家,虽然赢的不多,但她勾唇一笑,道:“我就说嘛,这赌坊的骰子,总不能一辈子都是大吧,下一把,我继续压小!”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信邪继续压大,梁升荣看了一眼荷官,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就连管事也以为是荷官手误了,这种情况按理说不该发生。
不过算了,就像是荆傲雪所说的,骰子总不能每把都是大,总有人会看出问题来的。
他们赌坊还要做生意,就不能将出千这事儿做的如此明显。
荷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晃着骰盅,在即将拍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诡异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众人,他们眼中满是狂热,他心道:完了。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骰盅,一二三,小。
荆傲雪又赢了。
她连赢两把,无视其他人的哀嚎,带着赢来的银子摇头道:“骰子玩腻了,梁兄,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梁升荣脸色难看,他之前赢了上千两,还没高兴多久,就全部输光了。
他心里疼的要滴血,面上却不得不应和荆傲雪,跟她去其他赌桌前继续赌。
赌坊里的人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是意外,他们坚定地相信荆傲雪运气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继续反着下注。
但荆傲雪接下来玩的赌桌,都是要跟着她相应的下注的,她每次下注的钱少说也有十两银子,没钱的无法继续跟,有钱的跟上,却输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