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夫人可见过一位穿着绛紫色衣服的年轻人,差不多十四五岁,这么高。”孟明双伸手比划着。
“我们坐在马车里,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旁人,除非是主动找上来的,像小姐这般拦人询问的,那才会有印象。”钟依落笑着回道。
“叨扰夫人了,不过我们是有急事,还请夫人配合,我们得看一下夫人的马车,如果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自然会放夫人离去。”孟明双含笑道。
“配合?”钟依落讽刺一笑,“小姐这般手段,哪里是要我们配合,是准备来强硬的吧,小姐眼中是没有王法吗?”
“王法?”孟明双笑了,“夫人,别说笑了,就是看一眼的事,哪里就牵扯到王法了。”
“可我是个不喜欢让外人看内私的人。”钟依落哼声道,“也还从来没有人敢拦了我的去路,胆敢进行搜查的,我劝小姐别惹急了我。”
“那我跟夫人还真有相似的地方,也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孟明双笑着说道,“既然夫人不愿意,那我就让我的人主动些了。”
“去仔细瞧一瞧,每一辆马车都不要放过。”
“阿瑟,既然这些人不听规劝,那就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钟依落低声吩咐道。
钟依落话音一落,玄色身影瞬间出现在钟依落所在的马车前面,离孟明双只有一丈的距离。
孟明双沉了脸色瞬间后退了几步,可心底却是大骇,因为她没发现暗中有人,直到人出现。
“你是……”孟明双看着钟依落神情有了变化,明明是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里面坐的人却有随身的暗卫护着,且功夫定然在她之上,到底是什么人?
“我,先帝亲封的安平县主,先帝嫡亲的外甥女,也是你这个小丫头能拦的?你还问我是谁?你谁啊?哪家的?我倒要看看哪家小姐追着儿郎,还敢这般大摇大摆,什么教养。”钟依落皱起眉头,看着孟明双低斥道。
“县主,是小女子唐突了。”孟明双低声行福礼,然后退到路边上做了请的手势,“县主请慢走。”
“哼,要不是我赶路,且瞧你年纪跟我闺女差不多大,才不会轻易饶过你,真是……”
“以后如果我闺女是这样的,还不得操心死,真是,这姑娘家里人也是心大,怎么放任孩子出来乱来,名声毁了可怎么办……”
钟依落念念叨叨钻进马车里,祁谷雨低声安慰道,“好了,你这人也是爱瞎担心,人家姑娘也不是一个人,没看到身后家里的护卫都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儿郎,就长这么好,让人姑娘一直惦念着?”
后面马车里的人见钟依落回去了,都跟着进去了,浩浩荡荡的马车从眼前经过,孟明双只能盯着看,一来她不确定孟容谨在不在这里,最重要的当然是她不是人家的对手,真对上了得不偿失。
“老盘人呢?可找到了?”孟明双问道。
“还没有,属下这就再让人去找。”除了留下两人护着孟明双,其余人一下子分散开去了。
孟明双一行人在原地没有等到老盘,所以才让下面的人换了孟容谨下属的衣服,一部分人先去找,一部分人沿路看着,凡是路过的车马都进行查问。
钟依落他们一行人不是第一个路过的,却是唯一没有查的,可现在派人跟着却是不能的,有那样的高手在,真惹上了,没得会坏了事。
“小姐,老盘死了。”两刻钟后,有人回来报信了。
孟明双一怔,“死了?”
等看到老盘睁着眼躺在地上,胸口明显的致命伤,是剑所伤,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个玄衣姑娘,是没有带任何武器的,孟明双肯定老盘不是她杀的,那会是谁?孟容谨吗?他有对付老盘的能力?
可孟容谨逃离的时候带着佩剑,而老盘又是被剑所伤,容不得孟明双不多想,难道之前孟容谨都在扮猪吃老虎?
顺利通过孟明双拦截的祁九里一行人,舒了一口气,不过没有停留,直等天色晚了进了同济府所辖的谷陇县,找了个客栈住下。
孟容谨还是跟慕川谷一个屋子,两人一进房间,慕川谷就问道,“拦住你的人,你跟她有什么过节?”
“我都不认识她。”孟容谨回道,“不过她给我一丝熟悉的感觉,可她戴着幕篱,我真认不出来,不过就算结怨,我也不会跟姑娘家结怨。”
“咚咚——”
“容谨。”
“安平姑姑。”孟容谨打开房门,看到房间外的钟依落满是欣喜。
“容谨去我那,我有话问你。”钟依落说道,并朝着慕川谷点了点头。
慕川谷有些迟疑,钟依落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如果以后自己娶了九里,祁白霜嫁了祁七竹,那就有关联了,也不知道……
慕川谷脑中想了很多,但最后只能化为作揖,看着钟依落和孟容谨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那些是什么人?做什么追你?”钟依落看着孟容谨关心问道。
“安平姑姑,我真不知道,不过您问我,还是问救我的那个小兄弟来得快,追杀我的人认识他。”孟容谨说道。
“你说九里?”钟依落有些诧异,“她认识拦路的人?”
“定然认识的,杀我的那个粗壮大汉一眼就认出了他,还说他之前坏过那位红衣姑娘的好事。”孟容谨说道。
“我去把人请来问问。”钟依落起身道,“容谨,你快回去休息,我问清楚了就跟你说。”
“好。”孟容谨没想到救自己的那位小兄弟在安平姑姑的心里占据这么重的位置,看来关系匪浅。
钟依落亲自找了祁七竹和祁九里过来,“九里,你认识拦截容谨的那些人?”
“我也不瞒着你们,容谨是当今的第六子,不过他因为身体原因常年居住在江南,他又是个孝顺的,时常会去陪我娘,我们见的次数就多些,也不知道怎么进京了,上次去江南的时候还见过面。”钟依落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