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要瞎想,如果你不放心,我给你查,查一查这个方之航好不好?”
“没有皇阿玛的允许你能查到吗?” 小燕子担忧地问。
“你相信我!” 大玉儿信誓旦旦。
得了和嘉只是受到惊吓,没其他问题之后大玉儿夫妇把小燕子夫妇送回福家,临走还嘱咐让尔泰给小燕子熬一碗安神汤。
当大玉儿身边只剩下福康安后,大玉儿才放松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头靠在福康安的肩膀上。
“你真的要去调查方之航的事吗?那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卷宗都不太好找了!” 福康安轻声问大玉儿。
“还是得去查的,我要弄清楚当年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字狱每朝每代都有,抄家砍头的也不少,但是这种事没人举报皇阿玛是不会知道的!这中间怕是还有别的事……”
“那如果那个萧剑真的就是个骗子呢?” 福康安问。
大玉儿哑口无言,
她嘴上在说着萧剑是骗小燕子的,她却早就知道萧剑说的是事实,毕竟皇贵妃在上次南巡时就告诉了她萧剑的事。
经过大玉儿在刑部威逼利诱,终于摸清了方之航事件的始末经过。
方之航是一个耀眼的存在。
他曾是浙江巡抚,身居朝中要职,是权力与威望并存的二品官员,
他的家庭也同样显赫,除了官位尊崇,财富也是无人可比,据说府中曾有过上百名仆役伺候。
他的夫人更是出自古老的名门望族,被誉为当时的世家小姐,两人的联姻更是将权与贵结合得恰到好处。
萧剑逃难的经历充分显示了方之航的影响力与交友之广。
他途中遇到的每一位贵人,每一个提供庇护的家园,都与方之航有着不解之缘。
这些人不仅仅是方之航的朋友,更是他深交之友。方家的产业更是遍布各地,这也使得萧剑得以在险境中存活。
方之航的遭遇并非意外,而是一场阴谋,
皇上器重他,但一首被误解的剃头诗却成为他命运的转折点。
由于被同族兄弟方世舟陷害,整个方家都受到“文字狱”的牵连。
那封匿名举报信也是方世舟写的,
方夫人要劫狱的传言也是方世舟说的,
当时方之航写的这些诗也都当做证据保留了下来,
大玉儿看着这些诗,觉得有些暧昧,作为帝王看着肯定是会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灭族,一切纯靠当时看的人的心情,和怎样的解读。
重要的是乾隆并没有下杀令,只是要把他们押送京城。
是方世舟的说方夫人贿赂官员还意图劫狱,直接把方之航就地正法了,方夫人则是自刎殉情。
方夫人临终前把萧剑和小燕子一南一北分开送养只为保住方家血脉。
正是由于这一场变故,小燕子从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沦为无依无靠的孤儿,
后面还被拐到了北京,
在大杂院这个地方混迹;
大杂院都是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基本上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
只能依靠柳青、柳红还有小燕子去卖艺赚钱。
如果方之航未因剃头诗而遭遇不幸,小燕子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番天地。
她出生在显赫之家,父亲是朝中重臣,母亲是深受尊敬的世家小姐,她的成长过程中必定充满了无数的教导与熏陶。
学习武艺,方之航定会为她请来武林中的名师,个个身怀绝艳的武艺。
在方之航的指导下,结合哥哥萧剑的一对一训练,小燕子一定会练就一身超群绝伦的武艺,不再是初入武林的新手,而是身手矫健、技冠群雄的武林高手。
而学习文学方面,小燕子的母亲会请来朝中的学者为她授课,诗文、琴棋书画,什么都不缺。
日复一日的学习和实践,小燕子必然从一个调皮的小姑娘成长为文武双全、内外兼修的才女,成为人们敬仰的对象。
大玉儿拿着整理好的卷宗证物去福家等待着萧剑,
他时不时会徘徊在福家门外,看看小燕子过得好不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玉儿就听凌华说萧剑已经现身了,
他们兄弟五人合伙将萧剑抓住带到大杂院,
大玉儿还是选择直接跟萧剑说,
摆平了萧剑,小燕子才好干净脱身。
“萧剑,这是当年方之航案子的所有资记录,听你谈吐不凡相信你能看的明白……” 凌华给萧剑松了绑。
萧剑看完怒气冲冲地问:“这个方世舟在哪?”
“是浙江的一个地方守备,萧剑,我皇阿玛从没下令杀过你的父母,你父母的惨剧是官场权谋造成的……追究起来你的仇人,怎么也不会论到我皇阿玛头上!
况且你看看这些诗,你父亲当初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写咱们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如果你是刚登基不久帝王看见这些诗不会动怒吗?”
在大玉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努力下,萧剑终于开始思考自己的行为到底对不对。
“萧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理,我从不觉得你要为父母报仇的行为是错的,
但是如果你真的撺掇着小燕子报错了仇,让她强迫接受疼爱她多年的爹是她的杀父仇人,
等到以后真相大白,又告诉她仇人另有其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这……这……” 萧剑颤抖着手不知怎么回答。
“萧剑,你是他亲哥哥,我和小燕子虽然不是真正的亲姐妹,但我们的感情早已和亲姐妹一样了,如今她生活美满,一路顺遂,这正是我们想看到的不是吗?” 大玉儿开始打感情牌。
“她能过得好是我最大的心愿,仇恨我自己背,我的妹妹配得上这世上最美好的最幸福的一切……”
“既如此,你还打算认她吗?” 大玉儿试探。
“不认了,不认了……我知道我们是兄妹,也见过了,知道她好好的长大了,也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还给我生了一个外甥,我再无牵挂……” 萧剑如释重负地一笑。
“那你给小燕子这封信吧,就说之前只是误会,是你认错了人……放她好好生活!” 大玉儿让青柠拿出笔墨纸砚。
“看来你早有准备……好,我写……”萧剑苦笑。
萧剑动作行云流水,写字苍劲有力,大玉儿看了看他写好的信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了……凌华,你们动手吧!” 大玉儿挥了挥手,把信小心地放到口袋里。
“你要干什么?” 萧剑警惕起来。
大玉儿冲着萧剑笑的一脸灿烂,
“你和你妹妹的事情了了,我也得跟你算算我和我弟弟们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