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景鹊!我想起来了。草药君,你的本名是岐景鹊。”
玄姜看着他开心地笑了笑。
小岐伯两手一摊,也笑了笑,“玄玄记得就好。”他的眼眸闪烁着亮亮的光芒,又道:“景鹊、景鹊,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和‘喜鹊’的发音很相似吗?”
玄姜默默念了念,真的哎!她笑了笑问道:“嗯,可是那又怎么样?”
小岐伯故作难过状,“玄玄这都想不来吗?我,就是你的喜鹊啊。我回来了,你就喜运到了!”
他笑着捏了捏玄姜消瘦的肩膀,“放心吧,我来给你调理就是。保证一个月后,你的身体可以好起来,气脉畅通。”
“真哒?”玄姜很惊喜,“宫中的医官可是说,快则一年,慢则说不来时间呢。草药君竟然说,竟然说一个月……”
“我是神医,上古神医岐伯第三十六代孙。能和那些医官一样吗?”小岐伯骄傲扬起他的下巴。
“那是那是,神医果然很神!”玄姜高兴地歪着脑袋看着他,故作一脸崇拜的样子。
突然,小岐伯又将一张俊朗的脸,凑到玄姜跟前,无限放大的那种,邪邪地一笑。
玄姜看到他这个表情时,就预料到,他说不出好话来。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神医,是如何在九州悬壶行医时,还给很多人留下“高冷神医”的印象。
呃……
玄姜赶忙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以防离他太近。
果然,小岐伯邪笑着说道:“本神医负责把玄玄的身体调理好。但是,怀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玄玄一个人就能行的。其他事情,要不要本神医帮忙。比如,春宵一……”
“岐先生!玄儿的沉疴,你可能治?”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小岐伯。
玄姜抬头一看,正是宜臼,他身着衮衣,显然是刚从明堂议事完过来的。
她“哧溜”一下站起来,蹿了过去,“王上放心。草药君说,一个月就能为我调理好身子。”
“哦?果真?”
玄姜开心地点点头。
宜臼朝小岐伯欣喜地一笑,“多谢岐先生。先生想要什么封赏,皆可。”
小岐伯又是邪邪一笑,看看玄姜,又对宜臼道:“王上所言,当真?”
宜臼双眸微微一眯,猜到他可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周围侍卫、侍从众多,恐他的性子会信口开河,对玄姜不利。立即正色道:“孤知道先生在想什么,除了这个!”
小岐伯嘴角抽了抽,丧气地说:“那没什么想要的了。”
宜臼思索片刻,又道:“岐先生向来珍爱悖物山的‘七药’,说是此类药唯有悖物山的药性最好。悖物山地处郿邑,不如就将那里赐给先生,作为食邑如何?”
小岐伯一听,满脸堆笑,这封赏可是赏到他心里了,忙到:“谢王上。”
宜臼笑言,“岐先生满意就好,等先生将玄儿的身体完全调离好,孤还有赏赐。”
小岐伯想了想,拱手对宜臼道:“禀王上,在下还真有件事情。到时,还请王上斡旋。”
“哦,何事?”
“在下想在秦国的地界上,再要一方食邑,不要多,百户即可。我怕秦侯他不给我,还请王上,给他说说呗。”小岐伯笑嘻嘻地看着宜臼,请求道。
“九州之大,岐先生为何非常要秦国的食邑?”
玄姜也很纳闷,插了一句话,“是啊,草药君。为何非要秦国的?再说,你自己去跟秦侯说。凭借你与他的关系,他能不赏给你吗?”
小岐伯回道:“秦国民风质朴,秦人性子爽朗,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等在下老了,走不动了,就想在秦国歇下,颐养天年。比其他各诸侯国中,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让人舒服多了。”
宜臼脸色一暗,眉头一皱,小岐伯嘴上说是“其他各诸侯国”,其实,最想说的,怕就是洛邑王城吧。
他想了想,“勾心斗角”,确实如此,否则从镐京到洛邑,玄儿的身体也不会因“思虑过重”致使不能受孕。
玄姜听着小岐伯的话,倒是觉得很有道理,“草药君说的是啊!果然秦国人的性子最是爽朗的。”
宜臼脸色又一暗。
玄姜却没在意,又对小岐伯说:“那你自己去给秦侯说啊!他很好说话的!”
小岐伯却道:“玄玄,你觉得秦侯会答应吗?”
“为何不答应?”
“他吃醋啊!”
“啊?!吃谁的醋?”
“哎——,玄玄,你不懂。秦侯性子是很爽朗,但是,他也是男人啊,又是秦国国君,霸道又别扭。他知道,我一直对他喜欢的一个女子,心怀不轨。所以,他定不会让我在秦国有食邑的。这点来说,秦侯是不如王上大度的!呵呵……”小岐伯说最后一句时,又向宜臼拱拱手。
宜臼脸色暗到极限,双眸眯着,想即可叫人把小岐伯拖下去砍了。
“啊——?你对谁心怀不轨了?”玄姜没反映过来,冲口问道。
小岐伯笑道:“玄玄当真不知?”
玄姜略微思考一下,瞬间明白了。
她赶紧站到宜臼旁边,主动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里,笑着看了一眼他,宜臼也冲她一笑。
然后,玄姜对小岐伯道:“草药君,其实吧,我一直拿你当……当哥哥看待。如果忽略男女之说的话,”她也邪邪地一笑,“草药君也是我关系最好的姐妹。哈哈……”
小岐伯嘴角一抽,“姐妹?……”
宜臼大笑一声,也是无语。
“好吧,玄玄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你多开心笑笑,这样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小岐伯挺了挺身子,关切地说着。
玄姜对他敛衽一礼,笑道:“那就多谢草药君了!哦,不,多谢神医岐景鹊!记得,给我配的药不要太苦哦。”
“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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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栖殿,玄姜替宜臼脱下衮衣,换上月白色的日常便服。
她看着平展置于楠木衣架上的衮衣,玄色的锦缎,绣着一只冲天长鸣的金色凤凰,凤鸣九天的高傲模样,令人图生敬仰。衮衣下摆,绣着几株金色的梧桐,更是精美而高贵。
周人以凤凰为图腾,如此华服,只有天子可配。
玄姜心思震荡了一番,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他。
“王上,从王室太子到九州天子。您治理天下的志向,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