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寝被一头,两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玄姜,俱是春波荡漾。还像极了云倪的美目。
玄姜一愣,还以为云倪,想着怎么突然有两个云倪。再仔细一看,只是像而已。
“你们是谁?”玄姜问。
“怎么了?”宜臼发现不对,也凑过来,竟然已经自己剥掉外袍,只穿一件雪白的中衣,领口露出润泽莹莹的紧实皮肤,越发引人遐思。
两女看看太子,咽咽口水,打心眼里感谢云倪给她们这样机会。
“婢子是奉鱼伯和云倪夫人之命,前来伺候太子的!”声如蚊呐。
玄姜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意,特别冲动,一把掀开寝被,“既然如此,还不起来伺候,躺着干吗?”
宜臼没来得及压住玄姜的手。
于是——
“啊——”
“啊——”
两声娇呼声!榻上两女同时捂住——脸!
“啊——”
一声愤怒的娇呼!这是玄姜的声音,她反映很快,“手疼,被烧着了。我出去透透气,凉凉手。殿下,随意!”
宜臼快速穿上外袍,一把拉住玄姜。对寝殿外吩咐道,“去!叫你们鱼伯来见孤!”顿了顿又继续吩咐,“把掘突先行叫过来。”
殿外的侍卫应了,很快去完成任务。
宜臼拉着玄姜,先到主院的厅堂,命人将那个两女子抬出去。
玄姜冷静下来,刚才还是一肚子的气,此时想想,那两个光溜溜的女子,也不是太子想要的。八成就是云倪故意送来,气自己的。云倪勾引太子不成,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挑拨他俩关系。
玄姜心道: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然后,她咧开嘴,给宜臼一个春风化雨般的微笑。
宜臼全身一颤,怎么会事?小玄儿这笑容……是讽刺呢?还是讽刺呢?绝对是讽刺吧?呃,不是我的错呀……
掘突先到了厅堂。
宜臼迅速换了一副常用的居上位者的表情,“掘突,现在去跟着那个侍女红锦。这个送暖床……咳”,他突然顿了一下,像做错事一般,看看玄姜,玄姜又是一个春风化雨般的微笑。宜臼稳住身心,继续对掘突说道:“这个事情之后,红锦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应该会有眉目,你去悄悄跟着。”
掘突应声:“是!”便离去了。
这会儿,轮着玄姜惊呆了。她其实也察觉矢国国君夫人就是姚夫人,送她的侍女红锦是有问题的,所以,玄姜也一直防着她。
宜臼总是先行就能猜到玄姜的疑问,便告诉她:“红锦表面上看是姚夫人的人,实际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燕姬的人。”
“啊?殿下,确定吗?我以为,红锦如果不是姚夫人的人,就会是云倪和鱼伯派到矢国的女奸细。怎么会是燕姬,她……”
宜臼接过她的话,“燕姬表面看起来,只是很关心她姐姐井姬,其他的,看起来很好。是吗?其实,她可没有那么简单!小玄儿记住我的话,就好。后面,她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
“哦!”
——————————
黑色的夜幕下,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悄悄往一处女眷的寝殿中行去。
她自以为有些功夫,身体轻盈、耳聪目明,不会被人发现。却不想早有人跟在她后面。
掘突一路悄悄跟着红锦,看着她果然到了燕姬的寝殿中。掘突闪身到窗户旁,隐蔽起来,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红锦:“主子,云倪送了两个暖床侍女给太子。果然,太子是不肯要的。玄姜看起来,也并没有多么生气。”
燕姬:“哦?玄姜果然不是一般人,不受挑唆。哼——,依我看,云倪仗着她无人可比的美貌,肯定还有后招。不如,这次,我帮帮云倪那小贱人。”
红锦:“主子要如何帮?”
燕姬:“还没有过戌时。不算太晚,我会找理由,命人去请玄姜来一趟。后面的事,就看云倪自己的造化了。”
——————————
鱼伯战战兢兢地过来,不出意料地,被宜臼训斥一番。
训完后,他吩咐人来重新收拾寝殿,宜臼抬手一挥,“不必了。已经肮脏的床榻,孤是不会歇在那里的。孤就睡在偏殿吧,鱼伯命人把那里收拾一下,即可。”
鱼伯恭恭敬敬道:“是!”
有侍女过来,请玄姜到井姬寝殿去一趟,说是:白日里,玄姜送给井姬的那些小岐伯研制的创伤药,忘了具体的敷药方法,请玄姜去看看。
宜臼点点头,示意她去吧,其余的事情,他自有掌握,毕竟牵扯无辜的井姬。
玄姜跟着传话的侍女前脚离开,掘突后脚便来向宜臼禀报刚才红锦的事情。
果然,玄姜被支开,也是有目的的。
宜臼和掘突正在说话间,没有发现有个艳丽的身影,混在几个打扫偏殿的侍从中,溜了进去。
已经过了戌时,夜色暗沉的催人入眠。
主院的偏殿里,此时,灯火明暗适宜,碳火也烘得暖暖溶溶。
玄姜从井姬处回来,看见宜臼站在青铜树灯前,拨弄灯芯,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
玄姜问:“殿下,怎么还没休息。等我回来吗?井姬的伤势已经控制住,只等草药君来,就能给她彻底治好。”
宜臼说了一声“好”,然后往床榻上,使了个眼色。
玄姜愣在原地,眼角一抽,以为太子是那个意思,全身又一抽。
宜臼看她的反应,有些好笑,走过来,悄悄在她耳边轻语:“榻上,有人。”
刚说完,就听榻上果然传来女子娇娇羞羞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疲累的语气:“太子殿下,奴家刚才伺候的可好?天色还早,让奴家再伺候您一次,可好?”
床榻的帷幕从里面掀开,一个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虽然关键的部位被锦缎轻轻笼了一下,但是,轻纱下更显诱人。
除了云倪,还会有谁!
此时此境,保护太子,玄姜有责!
玄姜一个箭步上去,捏住云倪的下巴:“贱人,小婊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和太子的关系了。你刚说的那些话,谁信啊?!”
玄姜指指太子,“你眼瞎!你看看太子,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像是和你刚才……那啥……啥,过吗?”到底是姑娘家,玄姜嘴里连打几个磕绊。
宜臼看她一副彪悍的样子,右手握拳,在嘴边轻笑不已。
云倪一脸气愤的指着玄姜,“你……”
“我什么我……我识破你的奸计。你就跳脚了。先是送两个眉目间像你的女子过来,一计不成,又把自己送过来。你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宜臼听着玄姜彪悍的话语,更是笑得全身都颤起来。
云倪一时语塞,只说:“你……”
玄姜骂上瘾了,继续彪悍道:“鱼伯不是有隐疾吗?你个小婊子如此饥渴,找你夫君去!治好他的隐疾,才算你有本事。贱人、妖女、狐狸精!”
玄姜想起翟柔骂她的词,果然觉得骂人用这些词才过瘾,特顺嘴!
下一刻,正当寝殿外,寒风凛凛的冬夜里,玄姜扯着云倪的轻纱,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地扯到门口。
然后,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踢出门外,“小婊子,滚!”
寝殿外,所有侍从,“噗嗤”一笑,然后,齐唰唰背过身去!